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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拖长,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几分狡黠。
谢右身体一颤,肌肉瞬间变得僵硬,伸手把青年抱紧了些:“别乱动。”声线里压得是克制,尾音隐隐有些发颤。
沈雾远爪子动了动,不依不饶道,“我礼物。”
大狼狗知道男人现在拿不出来,就是找借口弄他,想看看叔叔失态的模样。
主要谢右平时都一本正经四平八稳的,除了伤心时红过眼睛,沈雾远就很少看到男人露过其他表情。
——他觉得谢右满脸克制到通红,眼含泪花的模样一定很美。
宝物需要通过雕琢才能变为珍品,他觉得叔叔现在就是一块还没成型的珍宝。
沈雾远十分乐意当那个雕琢师。
这过程一定刺激又有趣。
梦做的是挺美,但防不住现实里的一巴掌。
立刻就把他给抽醒了。
不管大狼狗怎么弄,谢右的脸始终都没能红起来一分,更别说用带着水光的绿眼睛看他了。
男人给出来的最大反应不过是皱紧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气息不稳地朝他点点头:“有,你先退开点。”
“不是吧,还真有?”沈雾远满眼遮不住的失望,他收回手,往旁边侧了侧,刚想翻身下去,不知想到哪个环节又停住了:“我现在就要。”
谢右无奈:“现在就给你。”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把大狼狗的热情劲给浇没了。
他丧气地垂下脑袋,老老实实坐到了男人旁边。
谢右在旁边缓了缓,等气息平复,才从脖子里拉出一根黑色绳子。
绳子中间绞缠着几颗精细的玛瑙石,非常漂亮。
尾端还缀着一块水滴形的翡翠玉石。
那玉石颜色鲜嫩漂亮,质地透明,玻璃光泽很强,是上品中的上品。
谢右将吊坠解下来,从沙发站起绕到了青年身后。
大狼狗察觉到动静,刚抬起头想看看,一块翡翠石就从天而降,柔润艳丽的帝王绿,那颜色纯正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绿油从水滴石尾滴下来。
沈雾远伸出手,正打算去接。
那吊坠却消失了,紧接着一个温润的物体贴到了脖颈上,随着男人拉动绳子的动作,蹭的他皮肤痒痒的。
“本来想在婚礼上亲手给你戴上的。”
男人惋惜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笑起来,夸赞道,“很称崽崽的肤色。”
传家宝??
大狼狗这才反应过来。
他打开视窗看了看,依然是98,差两点。
“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沈雾远趁机提醒了一句。
谢右没有回答。
沉默的时间挺久,沈雾远等的七上八下,等到终于按捺不住要转头去看的时候,一只手摁住了他的头顶。
谢右不让他看。
大狼狗被迫目视前方,满脸都是懵逼。
他只好继续等,等得抓心又挠肝。
终于——
男人出声了,“不办了,就像崽崽说的,只是个形式。”
沈雾远:……
总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
他能说现在后悔了吗。
显然是不能的。
叔叔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出口的,沈雾远了解他性格,想扭转谢右做出的决定,恐怕比愚公移山还难。
而且摆在面前的难题还不止这个。
当天晚上,沈雾远吃完饭回房的时候,推门,推不开,门被锁了?!!
管家捧着干净的睡衣,乐呵呵地出现在身后,“小远啊,先生让你以后都跟他睡一个房间。”
沈雾远可算是明白了叔叔口中的成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可以过夫妻生活了。
大狼狗干笑几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去了主卧洗澡。
谢右的床很大,也很软,躺在上头滚个五六圈完全不是问题。
洗完澡的大狼狗一般都是喜欢光着上半身睡觉。但是今天,沈雾远难得把全套的睡衣穿戴整齐,坐在床头开始发愁。
他在床上干不过谢右,这点从男人失控那回就能看出来。
要大狼狗为了任务献身,那是真的做不到。如果谢右愿意躺平就还好,沈雾远乐意掌握主导权,他也对自己的技术也很有信心。
偏偏他的叔叔,是想要那啥他啊。
沈雾远现在的心情:有点慌,有点紧张,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要不一会儿跟谢右明说吧:自己接受不了。
不是心理问题,是他对自己的定位就在那,哪有那么容易就改变过来的。
大狼狗觉得,像叔叔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会理解他的吧。
可真等到谢右进房间了。
沈雾远对上男人那双眼睛,又一句话都放不出来了。
“我去洗个澡。”谢右说着就走进了洗手间,毛玻璃门被带上,里头很快就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雾远连忙躲到被窝里,被子拉到鼻梁中段,只露出半个脑袋来。
他支棱着耳朵,凝神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第一次水停,沈雾远猜他在擦肥皂。
果然没过一会儿,水声又起来了。
沈雾远心脏跳得嘭嘭响,直到水声再次停止。心跳竟也跟着停了。
浴室里的动静被放大了好几倍,连男人穿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