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7)
在北方大陆,冰雪与文明的交界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墙。
说「墙」似乎并不正确,原因是这座所谓的「墙」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在墙脚仰望上方无法看见顶端,而墙的两端横断整个北方大陆,将冰雪与风暴挡在亚穆伐塔的北方。
那就是山吧,可能会有人这麽说,但这座「墙」的表面垂直光滑、质地坚y,几经风雪仍少有脆裂崩坏的痕迹,并非像山峰那样会因为外力作用而轻易改变外貌,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自然出现的产物。
巨墙北面终年刮着暴雪,暴雪中夹杂着冰雪jg灵的咆哮,隐隐闪烁着紫se的闪电,「劈啪」声没有规律的传达到巨墙脚下的一个营地。
此时在营地的中央,一小群人围着营火,有些人在轻声交谈着,有些人在营火摆上锅子温着酒,也有些人一言不发,紧紧地靠在火焰旁取暖。
「喂,菜鸟,去看看红se道标那边有没有jg灵出现。」
一个独眼跛脚、满脸粗须的老人粗声粗气地对在营火旁取暖的年轻人说。
「季尔格,这已经是这个小时第五次了,你不如直接和我决斗把剑cha进我脖子,也好过让我冷si在那边。」年轻人没好气的说道,「jg灵不会靠近的。」
季尔格用方言咒骂了几句,并把年轻人从火焰旁粗暴地拉起来:「臭小子,你要不就滚出我的哨班,让冰雪jg灵把你冻成冰柱,要不就照着我的话去做,乖乖去红se道标那儿绕一圈。」
年轻人被拉起来之後,季尔格用力一推,他便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几步:「哇喔,冷静点夥计,我去就是了,别这麽用力推我。」
他嘻皮笑脸地看着季尔格,「你好歹也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少罗嗦。」季尔格愤怒地向年轻人丢去他手中的木碗,就在一阵嘻笑轻叫的混乱中,年轻人向他的搭档招了招手,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营地。
「季尔格-夥计,过来这烤个火吧。」营火旁,一个留着粗旷络腮胡的壮硕男子向季尔格招手,「你该休息一下了。」
「不,法尔肯,那些该si的jg灵今晚一定会来的。」季尔格烦躁的摆摆手,一跛一跛的从地上捡起木碗,「你听到了、我也听到了,那些jg灵的怒吼,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这很正常的,毕竟已经是冬天了,那些jg灵本来就会往南向巨墙靠的近一些。」法尔肯耸了耸肩。「你也不要太过c劳新兵了,席尔瓦的力量很珍贵的。」
「所以我才叫他去,不然我就自己去了。」季尔格不耐烦的踱步,好像这样可以减轻他心里的焦躁感。
「只要暴风雪不靠近巨墙,jg灵也过不来的。」
「法尔肯,这次不会这麽简单。」季尔格瞪大了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那些东西从没这麽靠近巨墙过。」
「或许吧,但这没什麽大不了的,他们不可能翻过巨墙的,从来没有过。」
「夥计,你没见过他们真正的样子。」
季尔格转头看向北方,茫茫飞雪不仅遮挡住了视线,在那当中不时可以看见一闪而过的紫se光芒,伴随那犹如凄厉惨叫的风声,令这位经验丰富的守哨人神经紧绷。
「别太在意那些家伙,他们很少出来的。」
法尔肯毫不在意的从锅子中舀了一瓢酒,向季尔格伸手示意要他拿碗过来。
季尔格一言不发,眼睛仍旧sisi瞪着北方,似乎没意识到。
「天杀的jg灵。」季尔格狠狠地又咒骂了一句,虽然声音微不可闻,但法尔肯仍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紧张感,於是他叹了口气,再次说道:「待会和我去道标那看一看吧,如果这能让你稍微不那麽紧张的话。」
「………」季尔格无言地点了点头。
法尔肯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两颗殷红se的扁平石头,丢向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凯兹、劳l,营地交给你们,有什麽状况我会用这颗燃烧符文通知你们。」
两人点了点头,立刻站起身来,冲向他们身後的帐篷,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披风递给法尔肯。
法尔肯转身披上披风,便向营地外走去,季尔格手中仍紧握着他的木碗,虽然走路一拐一拐的,但他以一个令人意外的速度跟了上去,丝毫不见身t残缺对他的影响。
很奇妙的是,虽然巨墙北方一直刮着风雪,但其范围仅仅是到离巨墙约一、两公里处,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再靠近,这也是为什麽巨墙的守哨人能够在这个时期能在墙外紮营的原因。
通常这段时间暴雪会不断南下,一直到被守哨人称为「红se道标」的红se巨石之处,便会停止往南,但法尔肯隐隐感觉得到,这次暴雪南下的速度有些过快,虽尚未抵达往年的停止线,但依这种速度下去,很有可能会在十天左右就抵达巨墙,而这正是法尔肯所担心的事情-jg灵很有可能会跨越巨墙来到亚穆伐塔。
两人一出营地,便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似乎没有尽头的冰原远处被暴风圈垄罩,没有其他活物、甚至不会移动的si物存在。
就只是什麽都没有,由冰雪堆积而成的冰原。
但在这什麽都没有的冰原上,一块格外显眼的红se巨石矗立在不远处的前方,而这正是适才年轻守哨人被叫来巡视的地方。
法尔肯走在前头,而季尔格则在斜後方和他保持着约两公尺-一个微妙的距离,不管法尔肯的速度如何,他也仅仅只是保持一样的步伐跟在後头,这是守哨人标准的两人队形,在这种没有任何标志物的地方,很容易迷失方向感,若领头人因此偏离原来方向便能容易发现。
「季尔格,说真的,我不觉得jg灵有什麽本领能让你害怕。不如说,你正好是他们害怕的对象。但这麽多年,不管你成功进穿过暴风圈多少次,我也从没看过你有一刻是放松的。」
法尔肯一边行走,一边向季尔格搭话,语气仍旧一派轻松。
「………」
季尔格不知是否故意忽视他的问题,从出营地以来便一直没有说话。
法尔肯似乎没有发觉,继续向他搭话:「我并无意刺探你内心的秘密,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毕竟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对我来说,完成职责、将这份工作做好足矣。」
「但是这次的守哨,派了我和你、还有刚刚出去巡哨的席尔瓦………对一个常规的哨班来说,不会太豪华了一点吗?在营地中,我能明白你不想要让其他人紧张的心情,但如果真的让你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好歹也让我知道究竟会怎麽si。」
季尔格倏地停下脚步,原本一直低着头走路的他抬起头,瞪着走在前方的法尔肯。
法尔肯同样停下,缓缓转身,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季尔格,但原本在他身旁散发的气场瞬间变化,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那小子的足迹停在暴风圈里面。」季尔格扭过头,仿佛适才的话题完全没出现过。
他指着地上浅浅的足印。足印一路延伸,超越了红se道标,直入前方不远的暴风圈当中,这让法尔肯瞬间产生不详的预感。
「席尔瓦这家伙,该不会走进去暴风圈了吧?」
「??????」季尔格仍保持着沉默,脸上的表情y暗不定,似乎在想着什麽
「凭席尔瓦一人,在里面待久也难保不出什麽事情,夥计。」法尔肯表情严肃,方正刚毅的面容却没有丝毫不安。「怎麽办?我们要进去吗?」
季尔格注视了法尔肯的脸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