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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说话还有回音,时亦寒的嗓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字敲在喻观耳畔。
烛光交映,二人的影子落在墙上。
下一秒,时亦寒的视线下移,重新回到了喻观的唇部。几乎是下意识的,时亦寒的指腹划过喻观的绯唇,来回摩挲。
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唇边的磨砂触感让喻观深吸了一口气。
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任凭气温急剧升高。
喻观呼吸急促了几分,心跳愈发快。
“时亦寒,我呼吸乱了。”青年清冽的嗓音稍带哑意。
闻言,时亦寒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还真是实诚。”时亦寒桃花眼微挑,呼吸再次加重。
片刻,时亦寒双目轻阖:“败给你了。”
他收回手,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撑着身子,把头埋进了喻观的脖颈间。
“喻观。”喻观听见时亦寒喊道。
喻观不知道答什么,只能应:“嗯。”
呼吸洒落在颈侧,喻观怕痒,敏感地往旁边缩了缩,结果又被时亦寒一勾手搂了回来。喻观躲闪不及,索性任由他搂着。
搂住后时亦寒什么也没干,只是把脸埋在喻观颈间静默地待了一会。
空气中流动着似有如无的暧昧,温热的呼吸交错融合,逐渐趋于同一频率。
约莫过了五分钟,时亦寒轻轻揉了揉喻观的脑袋,随后缓慢撑起身,在床边坐了好一会。
静谧的树叶宛如伴奏般沙沙作响,整个城堡静的骇人。二人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时亦寒闭着眼,思绪乱作一团。
明明是生了故意闹腾喻观的心思,占据主动权的也是他,结果欺负一番过后乱的却是他的思绪。
什么跟什么啊。时亦寒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喻观平躺在床上,目光空泛地望着天花板,分辨不清自己的想法。他的表情依旧清冷,脸颊的淡淡红晕却平添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时亦寒摸了摸鼻子,故作若无其事夸赞道:“你穿女装挺好看。”
“还行。”喻观应。
时亦寒哑然。
二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时亦寒思绪繁乱,一时间对接不上喻观的回答,最后没话找话说:“没想到你没有腿毛。”
喻观:……
“没话说可以不说。”喻观神情麻木。
“哦……”
……
划破静止画面的是外面咚咚的敲门声。
旖旎的气氛霎时间烟消云散,二人皆是尴尬抬头看去。喻观心虚地从床上坐起,手忙脚乱地理了理凌乱的裙摆。
去开门的是时亦寒,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几人挤成一堆站在门外。
卓文昊往屋里面探了探脑袋,见喻观已经穿戴整齐,便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你们怎么洗了这么久啊。”
一进到房间,他就看到了喻观身上纯白色的小清新花边长裙,瞬间爆发出猛烈的笑声:“喻……喻观?!时亦寒怎么会有这种衣服哈哈哈哈哈哈也太小清新了吧,居然还有点好看。”
“闭嘴……”喻观的嗓音仍旧低哑。
声音比他平时低了一个度,巴洛敏锐察觉到,危险地眯了眯眼。
从进房间开始,巴洛的目光就一刻不停的定在喻观身上。发觉时亦寒和喻观之间保持的距离,不由蹙了蹙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妙。
除了卓文昊这个棒槌。
他不仅毫无眼见力,还上前搂住喻观的肩膀,不停拍着喻观后背。
“我说真的,这条裙子特别适合你,很好看,你以后多穿穿女装。”
不知是否是错觉,卓文昊感觉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有一股杀意一闪而过,甚至后背还有阵寒意。可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一定是垃圾副本的天气,一会冷一会热的,都快感冒了。卓文昊想。
喻观的肩膀被卓文昊拍得啪啪响,他面无表情且嫌弃地推开卓文昊,保持距离。
谈话间,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走廊里响起了女仆们的脚步声。
透过窗的缝隙往外看,庄园周围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飘渺透明的白雾织成了巨大的笼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上空。
大雾弥漫,在空中游动。
一行人准备出门去找寻最后一片碎片,结果迎面撞上了一席黑衣的女主人。
女主人戴着黑色面纱,露出的双眼微微泛红,眼神里满是受惊后的惊恐。
没有了昨天早餐时的优雅,女主人的头发凌乱。即便现在身上的衣着首饰再华丽精致,也能看出来女主人的狼狈。
同样的,和昨天早晨的麻木模样大相径庭。
喻观下意识往女主人的身后看去,发现幽静的长廊只有女主人一人。
不仅没有带着女仆,连平时一直跟在女主人身后的小丑都不见人影。
见到是玩家,女主人的肩膀小幅度降了降,而后睁大眼睛看着喻观,泪眼盈盈。她看起来想和喻观说些什么,却又警惕四周,于是胡乱比划着众人看不懂的手势。
她在害怕什么?喻观试图看懂她的手势。
今天女主人的情绪尤其激烈,抓拽着喻观的衣袖不停晃动。她眼角的泪一滴接着一滴,好像在恳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