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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棱镜思考了一下,说:“不会很久吧,先让他急一急又如何?”
钟钦:“我要喝水。”
杜棱镜便给他倒了杯水,贴心地喂他,钟钦仰着头,被呛到了,偏到一边咳嗽,杜棱镜给他顺着后背,顺着顺着变了味,把钟钦一把按在身下,鼻尖凑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汇,钟钦的气息不稳,有些慌乱,杜棱镜说:“你怕什么?”
杜棱镜的手摸到钟钦的腰上,那里是钟钦最敏感的地方,杜棱宁总爱掐在那里使坏,而现在换了个人,还是在这么被动的情景下,杜棱镜说:“跟他做爱爽吗?”
钟钦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杜棱镜起身,把垂落脸侧的发丝挽到耳后:“啊,我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不肯放手了,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放手。”
钟钦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待了有多久,期间进食不方便,是杜棱镜喂他吃的,吃过饭还会待一会儿,念念报纸,说杜棱宁有多疯等等,钟钦觉得杜棱镜比他还在意杜棱宁的动向。
杜棱镜跟他说,杜棱宁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今天白天见到他的时候,听说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那眼神都能杀死人,他问怎么了,杜棱宁说没什么,他说要帮忙,杜棱宁让他少管闲事。
杜棱镜玩味地说:“要是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可能都能抱着你哭。”
钟钦没见过杜棱宁哭,杜棱宁也会哭吗?为了他哭?
钟钦的表情有些恍然,杜棱镜说:“搜查队都进山了,我们看看杜棱宁还能折腾几天。”
他嘴上这么说,看了几天也看腻了,他掏出一把手枪,在手指上转了两圈,问:“你会么?”
杜棱镜说:“我明天就用这把枪打爆杜棱宁的头。”
钟钦愕然抬头:“你说只要他退出——”
“死了不就退出了?”杜棱镜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钟钦适才反应过来被杜棱镜利用了个彻底,他抖着声音:“你混蛋!”
“你不想看他死在你面前吗?”杜棱镜弯下腰与他对视,“你别说你一次也没想过。”
钟钦瞪着他,被杜棱镜重新蒙上眼睛,灌下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嗓子疼得像火烧,钟钦难受的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用手去抓喉咙,趴在床边呕了几声。他想喝水,刚张口却只有气声,钟钦心里一惊,再次试着发出声音,仍然只有丝丝气音,他竟然哑了!
十分难捱地过了一晚上,杜棱镜把他从床上拖起来,钟钦跌跌撞撞跟着他往外走,杜棱镜摘了他眼睛上的纱布把他往卧室一推,转身走了。
钟钦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下至上,到了房间门口,似乎迟疑了一秒,然后猛地推开了门。
因为用力过猛房门回弹,被杜棱宁一脚定住,死死盯着钟钦,走了进来。
钟钦什么都明白了,可他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摇头,想让他走,而杜棱宁因为太过愤怒没发现他的异样,一把捉住他手腕,力气大到都能把他的手捏骨折,杜棱宁眼眶通红,吼道:“我他妈怕你死在国外几天没敢合眼!!!你现在告诉我你在杜棱镜的床上跟他一起看老子笑话!!”
钟钦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杜棱宁的额头爆出青筋,咬牙切齿:“钟钦,我要杀了你!你这么对我!!”
“说话啊!!”钟钦满脸泪,指自己的喉咙,快速摇头,杜棱宁问:“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巨响,杜棱宁应声倒地,杜棱镜站在门口,手上握着一把枪,对钟钦轻快地道:“我来救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
钟钦立刻崩溃了,去拉杜棱宁,被杜棱镜扯到一边,钟钦腿软得站不住,杜棱镜搂着钟钦的腰,省得他滑下去,杜棱宁腿上中了一枪,一脸痛苦,钟钦无声哭得厉害,却挣脱不了杜棱镜的桎梏,杜棱镜嫌他闹,扇了他一耳光,“安静点!”
钟钦被打得偏过头,杜棱宁骂道:“杜棱镜我操你妈!!”
杜棱镜抬脚踩在他伤口上,杜棱宁痛到表情扭曲,杜棱镜居高临下道:“大哥,你还是那么爱骂人。”
杜棱宁冷笑一声,重复道:“操你妈。”
杜棱镜表情一变,抬手对准他心脏的位置:“永别了,亲爱的大哥。”
钟钦想抢他的枪,被大力甩到一边,杜棱宁无所畏惧凝视着他的枪口,另一只手掩在身后,在钟钦撞到墙上的时候手指动了动,又是一声巨响,倒地的却不是杜棱宁,而是钟钦!
钟钦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枪口,子弹穿过他的左前胸,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倒在杜棱宁面前,无声无息。
那一刻杜棱宁心痛如绞,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军刀,动作飞快地打掉杜棱镜手上的枪,一刀封喉,险些把他的整个脖子都切下来。
血液喷射出来,杜棱镜的眼睛瞪得突出,杜棱宁失控地用刀插进他身体,连续捅了十几刀,地上血流成河,杜棱宁几乎是爬着过去抱起钟钦,慌张失措:“来人啊!来人啊!叫救护车!救护车!!”
他来时带了警察和医生,但钟钦的情况远超他们想象,钟钦哑了声音,陷入昏迷,根本无法迅速排查,在疾速赶往医院的路上,钟钦醒了过来,对他笑了笑,杜棱宁紧紧握着他的手,用干净的手指擦他脸上的血和泪,“听话,再坚持一会,马上到了,马上就不疼了。”
钟钦张了张嘴,可杜棱宁凑得再近也是徒劳,因为钟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杜棱宁心痛到难以呼吸,声线颤抖:“下次告诉我好不好,我听不见,对不起,我听不见。”
到了医院,钟钦被推去急救,杜棱宁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克谦赶了过来,押他去取子弹,杜棱宁这一身实在狼狈,全身都是血,克谦以为他身上也中枪了,与医生简单交谈几句,得知杜棱宁只有腿中枪后,问杜棱宁:“怎么搞的?不是穿了防弹衣吗?哪里来这么多血。”
杜棱宁麻木地说:“钟钦帮我挡了子弹。”
克谦表情凝重起来,“什么?”
杜棱宁揉了把自己的脸,埋在掌心,“我对不起他。”
他原先想不明白杜培闻的用意,如今是全部清楚了,杜培闻想借杜棱镜的手杀钟钦,再让杜棱宁解决掉杜棱镜这个蠢蠢欲动的棋子,杜棱宁获胜,杜培闻大获全胜。
杜棱镜唯一致命的点就在于他相信杀了杜棱宁就能回到杜家成为继承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杜棱宁之所以能成为继承人,不是因为他是长子,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换句话说,若是他母亲不喜欢杜棱宁,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取代他,杜棱宁从来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选。
钟钦抢救了七个小时,万幸保住了一条命。只不过代价实在太惨重,医生说他可能从今以后都无法再开口讲话了,恢复的可能性不到两成,但不排除会有奇迹发生。
杜棱宁得知后在钟钦的病房前站了半日,他腿上有伤,不能站立太久,护士劝他休息,杜棱宁摇摇头,最终没有进去,托克谦给钟钦送吃食。
克谦从病房出来,说:“他说想见你。”
杜棱宁苦笑:“他能说话了?”
克谦耸耸肩:“我猜的。”走前克谦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见了面,别斗气了。”
杜棱宁慢慢拧开门锁,钟钦在吃流食,嘴唇苍白,半靠在软枕上,闻声看向他。杜棱宁的腿像灌了铅,一步都动不了,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
钟钦对他招手,杜棱宁走过去,脚印一深一浅,坐在病床前,默默地端起碗,喂他吃。
钟钦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