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我们到了那小山村(7 / 8)
稿都不见了。我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会还回来的。就算再也不回来,又怎麽样?多少东西多少人和事,来了又去了,这世界还不是如旧,月涌大江流。
有些人以为能改变世界,活活的自找苦吃。我装着看不见野丫头眼睛下的黑圈。
直到她造出了机括箭。全村头一份。靠这个,她打下的野味能跟全村最好的猎人b肩。她的弓箭卖的钱b野味更多。她终於有底气跟家人说:“我不嫁,足够养活自个儿,还能连你们都养咯。要我嫁,好歹对方拿出的钱要b我赚的多,否则嫁个头?肥水非流外人田是吧?你们消停点闷头吃我打回来的酒r0u不香吗?放不出好听的p就别放了!”一边把她沾血的箭头擦得雪亮,示威的晃一晃。
果然将她家人镇住。
不过天长日久的,她老不嫁,总跟我厮混,并上门nv婿也是跟我来往得多了,难免露出些马脚,招人议论。上门nv婿索x作主让我跟野丫头订了亲,作个幌子,平一平外头的物议。还没成亲呢,外头形势又变了:有个诸侯王,绰号四脚蛇的,将这山村纳入了他的势力范围,派他的先锋小将来接管。野丫头还想投靠小将做一番事业呢,被小将砍头割了皮。那小将原来就是那小孩儿,受了刺激,回来时已x情大变,杀人上了瘾,把上门nv婿也给阉杀了,再给我来个坟前py,再来个囚禁py……
吓得我一惊而醒,在窗口洒进的透明透亮的太yan光里,一头一身的汗。
这算是个什麽梦?梦里的怎麽会是我?
然而花少一晚没回家。他从我家出去之後,就泥牛入海了。
拿着酒杯,我承认我的手有点抖。
四脚侯王真的坐稳了这一方地盘,派他的心腹先锋来接管我们这小山村。花少失踪,村里六神无主,都不知怎样才好,却也不得不先给那位先锋小将接风。萝卜妻代夫职,挑起了大梁,并她的学生们都鼎力帮忙。野丫头作为风头最劲的一个,忙里忙外,畅想着先向小将自荐,如蒙收留,就等於是侯王麾下的人了。这侯王本名陈思矫,j诈而谨慎,被誉为四脚蛇,是说他明明不是毒蛇,却要装出一副可怕的模样吓唬对手,但一发现事态危险立刻能掉头逃跑,即使断尾求生也在所不惜,名声虽然差了些,在这个时代颇为实惠。他所以最终能坐大,成为一方诸侯,管了我们这小山村。野丫头自然想攀附他这棵大树好乘凉。
想法是不错的。
如果我没做过那个怪梦。
纵然怪梦无稽,我心里总乱糟糟的放不下,到底求了野丫头,先避一避,别马上就送上门去。反正先锋小将要接管山村,总得住些日子,不急在一时。
又有传言说,那心腹小将生得美极,乃是四脚陈侯的脔宠。这小山村交给小将管,其实是四脚陈侯给脔宠的食邑。这村子要供小白脸鱼r0u了!花少一定是不肯受这口气,才挂冠而遁。
野丫头刚被我劝稳些,听了流言又蠢蠢yu动,就想看看少年小将能有多美。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野丫头忽然了悟:“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说着脸也有点红,“我、我现在不想嫁人啊。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那人明明是男的,能美成啥样。”
我、我现在也不想娶人啊!我这不是怕她si吗?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就那麽个怪梦,让我放心不下,希望她小心从事。
野丫头嘴唇一动,似乎又要反驳我。我挺慌的,因为知道她嘴皮子利索,我吵不过。她却难得把话咽了回去,嫣然一笑:“行,我听你的,成了吧?”
我总算安心些。
那天先锋小将入村,好不风光。我看见了他的脸,果然是辰时。却又不像辰时了。不过两年多,他长得这样高,完全是个成年人了。神情里也添了些狠劲,像是梦中那个他。然而顾盼中又有些妖媚飘逸,竟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眼波一飞,连萝卜都脸红了。
後头却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哎呀,果真的,美哉少年。哇这不是辰小鬼嘛?男大十八变哎!”
我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
野丫头!这丫头还是跑过来了。我忙忙把她遮在我身後,希望还来得及。
辰时看向我这边,像没看见我似的。野丫头从我背後扒出头来:“小辰小辰!我也出息了。我做的上好的弓箭!你试试,包好!我们一起打战去啊?”
我恨不能把她打包,藏回家去!不不,扔进飞机快递到国外才好呢。
军士们按着兵器威声呐喝,把犯虎驾的野丫头喝回去了。辰时脸上没什麽波动,叫人带她下去,验视她说的弓箭。
我担忧至极,不知如何是好。
村长老颤巍巍上前,仗着身份与老交情来了一句:“小辰啊……”
辰时瞰他一眼,口中含着半丝笑意,与他握了握手。长老“嗷”的一声。那手登时就垂下不能动了,血se尽失,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我连忙上前查看,还好,手骨没断。0索间长老惨叫更甚,皮r0u也肿了起来,红得发紫。
辰时啪的就ch0u了一马鞭。
马的鞭子,ch0u在人身上。
血痕鲜红。
辰时懒懒的侧首:“好吵。难听si了。”
一片寂静。受伤的长老咬紧牙关,几乎厥过去,也不敢呻唤了。
萝卜堆起笑容来。我拉她也没拉住。她软软的上前深深施礼:“辰将军,小村备了些r0u饭给兄弟们接风。深山僻壤的招待不周,好在r0u都是本地野味,管够……”
伴着风送来的厨房的香气,军人们口水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来。辰时置若罔闻,只管令人将库房都把守起来,接管了,又认人头、要帐本。萝卜劝道:“全都给将军!只是也要些时候。不如先用饭……”
守库房的军人自己掏出了乾粮。此时日刚过午。辰时道:“h昏给你们敞开了吃。”
齐声应喏,雷动山惊。
辰时对萝卜道:“听到没有?戌时一切饮食料理停当。”
萝卜忙忙点头,叫人给厨房捎话。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个棚子,紧挨着水源,除了最要紧的两口锅遮在屋檐下,屠宰褪毛清洗之类根本就在露天进行。这时候通讯不便,谁也不知道辰时他们确切什麽时候到,很多食物也不便直接就烧起来,多是有了半成品,备着。如今他们刚到,仓促间厨房哪里就正巧都煮好了。那香味,本就是生了火以後,忙忙把一些最方便的食材也燎烤起来。萝卜有意用香气放松他们的警戒,等喂饱了,人困倦了,凡事好商量些。
如今厨房放徐了步调,按着给定的时限,好生烹饪。辰时手里翻着帐本,骑着马,嘴里问着,眼里看着,缰绳一抖,蹄下翻飞,勘阅地界又快又准。甚至有马不能去的险处,他轻捷自己翻上去看了。越过岭头,从另一边下来,他左右一瞄,问我:“别人呢?”
我喏喏:“别人跟不上将军。”
他“嗤”的一声乐了:“你倒是很能跑。”
我老老实实道:“将军攀岩时,小民绕在这边等着,取巧了。”
他环眺着山岭,道:“还是老样子。”又道:“不知二溜子尸t埋在哪?花少呢?”
我一惊,迎面啪啪啪帐本们参差飞来:辰时把本子全扔给我,他自己上马回程了,我还在上蹿下跳的捉纸,他道:“我看完了。”
我说:“知道。”
想起那句“谁家儿郎背书要第二遍”,不觉微微一笑。想起花少,心又沉了。
回去的路上,我极低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