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胜利/奥德赛的声音中似有冰碴儿:“你们在做什么”(6 / 15)
出那么一两个体质3s级的军事天才,他们无疑都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若说3s级精神力,则真是罕见到在星际历史里几乎绝迹。那似乎从来就是一个虚设的遥不可及的标准,从来没有人达到过,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跨过了3s这道神秘的门槛,那边的风景是怎样的。帝国的中央科研院对3s级精神的能力一直都在探索中,也有过多种推测,但由于没有实例,一切都仅限于理论和空想。
奥德赛定定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莱纳,思路千回百转。每个人的体质和精神力级别是在出生时就会例行检测并登记入库的,而莱纳在帝国数据库里的信息精神力级别就是2s+。毫无疑问,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莱纳的祖父希尔顿公爵,毕竟一旦入了库,那至少在上层的贵族圈里便都知晓了。如此超出想象的高调对于贵族圈而言未必是好事,所以出于对孙儿的保护,希尔顿公爵篡改了入库数据。
这似乎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以前莱纳作为希尔顿公爵家的小公子,却极少在各种上层圈子里的社交场合露面,以至于甚至大多数贵族子弟都不认识莱纳,这想必也是希尔顿公爵的主意,是对莱纳的保护。
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奥德赛点点头:“那就请医生多费心。”这些医生都是约瑟夫中将的私人医护团队中的成员,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需刻意叮嘱。
医生出去后,奥德赛陪着莱纳呆了一会儿,离开病房后,毫无意外地被约瑟夫中将请去,只说是有要事。
二人谈话的地方是庄园后院约瑟夫私人宅邸的书房。奥德赛进去时,只见约瑟夫中将坐在书桌后,手里看着一份资料,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见奥德赛来了,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莱纳他……究竟是谁?”
从与自己的私交而言,约瑟夫中将一直是位宽厚的长辈,对自己很是赏识;从与莱纳的关系而言,约瑟夫中将是莱纳的姑父,与夫人伉俪情深,知道了实情也绝不会害了莱纳。
奥德赛眼眸微垂:“体质s+、精神3s,加上他的眉眼样貌,其实您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
一向儒雅深沉的约瑟夫中将听闻,手指竟微微颤抖起来,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空气一下沉寂了,约瑟夫中将靠坐在椅背上,微微合了合眼,半晌才喃喃道:“难怪,初见便看那孩子面善讨喜,难怪他军事素养如此出众,原来……竟是我那内侄。”
约瑟夫中将缓缓睁眼,继续询问道:“当年岳父大人去世,妻弟一家惨遭不测,这孩子下落不明,你是怎么遇到他的?这些年,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奥德赛沉默了片刻:“当年打完仗我在边星视察,正好遇到了他……被追杀,便顺手救下了他。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没同我讲,我是后来才查到的。这几年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看他军事天赋不错,便送他去军官学校学习,前两年他毕业后便给他安排了个职务。”终究奥德赛还是隐去了一些让莱纳难堪的实情,但大体上依旧都是真话。
约瑟夫中将蹙眉:“追杀?”
奥德赛点点头:“您知道,那时候我正在边星打仗,离开中央星三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他也从来没和我讲过。等他醒了,您可以详细问问他。”
约瑟夫中将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确,你那会儿一直在边星打仗。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当初救下这孩子,这几年你把他留在身边照顾,辛苦你了。”
奥德赛抿了抿嘴,难得有些底气不足:“……应该的,您客气了。”
约瑟夫中将沉吟了片刻,隐晦地问道:“你和莱纳现在私下里……有什么关系吗?”
奥德赛有些不自然的绷直了脊背,竟有几分像被请家长的小学生。
约瑟夫中将看到奥德赛的局促,难得出现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带着几分了然的促狭:“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跟你父亲不一样。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奥德赛坐在床边,盯着尚且昏迷不醒的莱纳出神。
这场大战已经结束,剩下都是扫尾工作,奥德赛作为少将,这些琐事根本无需出面。于是这两天,奥德赛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来病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期间约瑟夫中将来看望过一次,叮嘱医生一定尽全力好好治疗,看着守在莱纳床边的奥德赛,约瑟夫中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伦西斯也来看过一次,看见奥德赛在,放下补品就匆匆离开了。
明明医生说了没有大碍,过几天自然会醒来,但心底的声音驱使着奥德赛一连几天都执拗地守在这里。想见他,想亲眼看他醒来,也想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看着莱纳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奥德赛觉得心底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有着说不清的焦躁。
这几天也给了奥德赛难得的空隙,走马灯般细细梳理着四年来与莱纳相处的点点滴滴。工作时冷清严肃的莱纳,战斗中英姿飒爽的莱纳,生活上温柔体贴的莱纳,以及性事里妩媚诱人的莱纳……
莱纳、莱纳,奥德赛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生活里早已到处都渗透着莱纳的身影,而自己对此竟已习以为常。若是将来哪天莱纳不再呆在自己身边……男人眼眸幽暗,仅仅是这么个假想的可能,心中的阴暗便开始疯狂地滋长。
只要自己在,这种情况绝对万万不会发生。这辈子莱纳除了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这个偏激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席卷而来的便是更大的迷茫。他对莱纳的这种不知何时而起的强烈占有欲,让他不得不正视以前已经有苗头、但自己却一直选择性忽略的问题。
很显然,他和莱纳之间现在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开始那一纸身契定下的主奴关系,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心底对于莱纳的执念与渴求,感受到那份不正常的、沉甸甸的占有欲。可是,超出主奴关系的他们,又该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
奥德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由回想起自己面对伦西斯时下意识地想要宣示主权因而承认的情侣关系,又想起约瑟夫中将那温和笑容中好似看破一切的促狭……情侣吗?
奥德赛心里默念这两个字,还来不及捕捉那一丝飘渺的甘甜,便随即嘲弄地一笑。
这世上哪一对情侣,会是他和莱纳这般别扭的样子。且不说开局即王炸的主奴关系,撇去这层,他那位好生父,可实实在在地是莱纳一家的仇人。虽然自己早已脱离布鲁克公爵府自立门户,但不可否认他身上依然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液,这只会使得他和莱纳之间的关系越发复杂。
而莱纳看着温顺乖巧,实则内里最是执拗不屈,只怕在自己身边这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扳倒那位布鲁克公爵为家人报仇。而自己在他心里,还指不定是一个怎样的定位呢。
但是有一点奥德赛十分确定:不管二人之间的关系多么复杂,对于莱纳,自己志在必得。
就在奥德赛胡思乱想之际,主治医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例行检查莱纳的恢复情况。奥德赛看着医生不时调弄仪器记录数据,问道:“已经快三天了,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具体情况我也不好说,但可以肯定这位长官身体指标一切平稳正常,预测的话,一星期内肯定会醒来,还请少将放心。”
奥德赛皱了皱眉:“这么久?”
“是的,3s精神力全面输出是一个很大的负荷量,而且这位长官本就有发情期不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