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谁更重要(1 / 4)
纪恒的生日到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纪恒都会与纪州单独过,但今年与往年不同,霍隼一早就把纪恒绑在身边,在纪州还在梦乡时就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纪恒的面前。等之后纪州起床时,纪州还不知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下了楼的他只看到纪恒背对着落地窗在整理衣服,便认定纪恒准备带他出去玩。
他心里一喜,当即笑了出来。
似乎是在配合他的喜悦,纪恒这时也笑了出来,眉眼间带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情意,漂亮得像是窗外的白山茶。花朵秀丽,美得显眼,色彩却不张扬。而纪恒修长的身姿经过晨光的描绘,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单看外表,实在很难让纪州想到他在外的疯狗名声,以及他在外的表现。
随后纪州往前一步,刚想对纪恒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见纪恒侧过脸,难掩喜悦地问:“合身吗?”
这时站在拐角的纪州才发现霍隼也在客厅里。
霍隼坐在纪恒的左侧,穿着一件与纪恒差不多的西装,精致的五官少有表情,但在对上纪恒时始终很有耐心,且纪恒问什么就答什么。
“合身。”
纪恒得了霍隼这句合身,很快勾起嘴角,又笑了一下。
霍隼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拿出了一个盒子,说了一句:“礼物。”
纪恒接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个很配这身衣服的宝石胸针。
这枚胸针一看就价值不菲。
躲在一侧的纪州见此皱起了眉头,沮丧地想着他虽然不认识宝石也不认识什么品牌,但他能看出霍隼给纪恒的是高档货……
说来也巧,纪州前段时间不知给纪恒准备什么礼物就去问了林姨。林姨当时笑了笑,说让他送胸针。他想了一下,介于纪恒手上已经有了昂贵的手表,也就认可了林姨的话,转而给纪恒准备了胸针。而在送胸针之前他也考虑过要不要送别的,只是在他眼里,纪恒穿黑西装黑衬衫的样子很帅,他才下定决心买胸针送给纪恒……没想到竟跟霍隼撞了车。
而他手里选的款式和霍隼定做的不一样。
他不如霍隼富有,加上纪恒说自己外面仇家多不建议他随意外出,所以他没其他的资金来源,就连现在给纪恒买礼物的钱,都是纪恒给他的生活费……
这样一比较,他与霍隼的差距大到更加惨烈。
他想,霍隼买礼物的钱是霍隼自己赚到的,他给纪恒买礼物的钱却是纪恒给的他。相当于纪恒自己出的。
考虑到这点,他不自觉自卑起来,很快转身离开了这里,不想给出手中的礼物让纪恒私下比较。直到纪恒来到他的房间,并在之后看了他好几次,他才在纪恒锲而不舍的试探中讪讪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了装有胸针的盒子,低着头塞进了纪恒的怀里。
纪恒当着他的面没有提起自己已经收到了一个胸针礼物,只表现得很高兴。
纪州本以为今日是纪恒的生日,纪恒会留在家里休息,不承想之后纪恒便一脸愧疚地说:“纪州……哥今天有个必须要去的地方,你先在家等哥,哥很快就会回来。”
纪州听到这里有些不太高兴,但想着纪恒平日里很辛苦,也没有多说什么。而纪恒走前没有对纪州说他是跟谁走的,纪州也不知道,直到纪州听到楼下车响,拉开窗帘一看,这才发现纪恒与霍隼站在一起。
说来也巧,纪州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正好看到楼下的两人上车。纪恒侧着身子,西装上的胸针很漂亮,却不是纪州送他的那一个……
看到这一幕,纪州拉着窗帘的手猛地攥紧了那轻柔的布料,在那之后呆呆傻傻地从早上坐到了下午。
林姨怕他一个人在家闷,就来敲门,面带笑意与他说:“纪州,我刚才接到了先生的电话,先生说他们等一下就会回来。我想着今天是阿恒的生日,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给阿恒做个蛋糕怎么样?”
纪州心说不怎么样。因为早上的事,别说给纪恒吃蛋糕,他现在只想把纪恒的脸按进蛋糕里。但他心太乱,急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点头答应了林姨,随后向林姨学习怎么做蛋糕。
没用多久,蛋糕做好了。可那放在桌子上的蛋糕一动不动,直至过了十二点都没等到刀叉的光顾。
期间纪州躺在漆黑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自己说别等了。可他嘴里说着不等了,人却一直睁着眼睛。
一个小时后,别墅里传来开门声,他在这时合上了眼睛,恍惚地意识到纪恒的生日已经过了……
而纪恒一回到霍家,出现。
至于明日是晴是阴纪州已经不关心了。
毕竟如今的纪州已经抱住了他的命运。
足以改写一生不幸的命运。
【正文完】
除了纪恒,谁都知道霍隼对新情人很不一般,虽然那张冷漠的脸上鲜少出现情绪波动,但只要事情与那个小情人有关,霍隼的决定都不算难猜。
霍家的老爷子虽然不问世事已久,但对这个孙子十分喜欢,就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叫了余勘过去问话。余勘是霍隼的人,自然不能对老爷子多说什么,霍家老爷子见此也不恼,只笑呵呵地问:“最近隼的性子有没有变得稳重些?”
其实霍老爷子想问的是霍隼的耐性有没有变好,毕竟了解霍隼的人都知道,男人虽然有着一张清冷贵气的漂亮脸孔,却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只是霍隼的暴躁藏在那张不喜不悲的面容下,只能从动作中读出,单看外貌,是看不出来的。也因为霍隼处理事情没有耐心,从不喜欢等待拖延,霍家老爷子没有办法,早年间为了磨炼霍隼的性子,就带着霍隼去家里私地钓鱼。
霍隼不说喜不喜欢,。
纪州终于在他的算计之中离开了纪恒,转而靠向了他。而他之所以会选择在纪州生日那天挑明一切,不是因为纪恒要带纪州走,而是他带着纪州去了游乐园,看出了纪州已经没了外出的欲望,也不再固执地守着自己和纪恒的扭曲关系,于是就觉得时机到了。
他想,他终于能往前踏出一步了。
随即他松开了手里五颜六色的气球,像是放走了心底最后的一点畏惧,想要今日的风把他过去算计纪州的一幕幕也带走。
其实最初做这件事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与纪州在一起多久,后来他为了这件事等了太久,等到压抑又不敢爆发的那一步,他才在日历一篇篇翻过时懂得了如果不是贪图纪州的一辈子,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子会吓退纪州。而在等待的这些年里,他和纪州压着线,互相试探。他忍下了纪州围着纪恒转的蠢样,吸取着父母感情失败的教训,吸收着纪恒父亲能够成功上位的原因,也开始如纪恒父亲那般,以纪恒的残忍衬托出自身的仁慈。
他想,只有在对比明显的情况下,纪州才知道奔向谁能活得轻松一点。
只是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会在之后难掩对弟弟的愧疚,转而向接受了他的命令,挑拨过纪恒和纪州关系的林姨与余勘说:“抢我弟弟爱人这事真的不好……”他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悔恨道,“其实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愧疚。你们感受到了吗?”
余勘没感受到,但对着这个疯子,余勘不敢说别的,只能说感受到了。
而这时的霍隼瞧见院子里正在浇花的纪州回头朝他笑了笑,就改变了坐姿,颇为伤感地点起一根烟,以愧疚难安的语气说:“因为太愧疚了,所以我决定给阿恒卖一块大一点的地。”
他拿着烟的手往余勘这边点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找个好一点的天,把纪恒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