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不能给先生带去祸端(9 / 12)
有三四天了,你咋不早点叫我?看这憔悴的样子,也没好好休息吃饭吧?还有这伤?”
他一边念叨,一边轻车熟路的找来了药物和针剂给夏佑用上。“唉,虽说这奴隶算不上人,但好歹也是条命啊。他这样子应该好多天没有好好休养了,你看,就是这后面的撕裂伤感染了才会持续高热的。”
说道这儿,余嘉之还不客气的瞅了瞅洛川的某个部位:“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威猛…”
洛川实在听不下去了,揉了揉眉心:我一会儿就给表叔打电话,让他把你弄回家去。”
余嘉之这下赶紧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想回家,一回去他父亲又要给他定亲。他可还想着找机会在四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和四爷进一步发展呢。
夏佑只觉得浑身都疼,软绵绵的钝痛。好像沉溺在深潭之中,不见天光,无法挣脱。
余嘉之又将一支针剂注射进夏佑体内,观察他的反应。见他表情痛苦,微微张嘴唤着“妹妹”“二弟”“罪奴该死”“罪奴请罚”…
“唉,也是个苦命的。”余嘉之忍不住有些感慨,用毛巾轻轻擦掉夏佑额头浸出的冷汗。
洛川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人家太苛责了。最后默默去了厨房收拾残局,然后熬了一锅肉粥,做了几道清淡小菜。
于是,等夏佑醒过来时,就见到余嘉之兴奋地笑了笑:“可算醒了,先吃点东西再吃药。能走吗?”他伸手就要去扶夏佑。
夏佑一时没回过神来,等被余嘉之扶着下了床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主人的卧室,他方才睡在主人的床上?他不是在做饭吗?
“醒了?”刚做好饭的洛川正好进门。
夏佑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主…主人…”
洛川身子一顿,暗忖自己有这么可怕吗?他不太好意思面的摆出一副自认为和善的表情来:“先出来吃饭吧。”
余嘉之则是惊诧的望向洛川:“‘主人’?你这是…”
“你吃不吃?”洛川打断余嘉之的话,把人往餐厅推。
夏佑战战兢兢不敢动弹。洛川又瞪了他一眼,他才乖顺的撑着还酸软无力的身子膝行着出了卧室。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碗肉粥,两荤两素都是偏清淡的菜品。洛川看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夏佑有些不悦。不过好歹是病号,又有余嘉之在这儿,他收了收脾气,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过来吃饭。”
夏佑惊诧了抬头看了一眼主人又飞快地低下头。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主人的脚边。这些都应该是他来准备的,可最后却劳累了主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食物,还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贱奴有罪,请主人责罚。”他一边请罪一边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该有的惩罚了。
“罚?你受得住吗?”洛川盯着虚弱无力烧都没退的夏佑,好奇他哪儿来得底气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还能经受惩罚。
夏佑的身子抖了抖,声音小小地回道:“您怎么罚贱奴都可以的…”
“那个…咱们能不能先吃饭…”余嘉之指了指墙上的时间,这一直忙着给夏佑退烧,这会儿都晚上11点了。
“咕咕~”夏佑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复议了一声。吓得他脸色惨白,只将脑袋埋在了地上不敢吱声。
洛川有些无力的叹气,将一碗肉粥推到了对面的空位置上,“先起来坐下吃饭。”
“对对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个…诶,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余嘉之自来熟的把夏佑给拽了起来,摁到了椅子上。
夏佑飞快瞄了一眼主人的脸色,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绞着手指支支吾吾道:“…贱奴…贱奴夏…夏…”
本来默默喝粥的洛川突然顿了顿,抬眼望向夏佑。夏佑条件反射的就往地上一跪,差点儿再次晕过去。
“夏什么?”洛川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
夏佑被主人盯得有些发怵,下意识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是罪奴,夏家当年的事轰动不小。不过他年纪太小,好多细节都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些人家。
余嘉之一听“夏”姓也紧张了一下,当年车祸发生的时候洛川9岁,那惨烈的现场,目睹父母惨死的状况给他留下来很大的心里阴影。事后便有很大一部分记忆缺失。医生说是他大脑做出的自我保护,有意屏蔽了那些不愿记起的回忆。5年前二爷的人故意引诱洛川回忆起了父母车祸的一些细节,导致他精神崩溃,差点疯掉。后来当年的一切成了讳莫如深的话题,没人敢再轻易提起。洛川也因此和家里闹翻,一个人跑了出来。
余嘉之后悔自己挑起这个话题,赶紧打岔:“菜都要凉了,来,先吃饭…”
“夏什么?”洛川直勾勾的盯着夏佑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夏…夏佑…”夏佑太紧张了,差点咬到舌头,答完就滑到地上不住磕头。
洛川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淡淡收回了目光,继续喝粥。是他想多了,这贱奴怎么会是夏凌呢?
余嘉之忍不住拍了拍洛川的肩头,又转头冲夏佑笑了笑,转移话题,“夏佑,好名字啊。快起来,小佑,你多喝点粥。”
夏佑自然不敢动,甚至已经吓得快要哭了。他觉得自己也许很快就要被主人赶走了,或者是被送去回收站。
洛川忍了忍气,将肉粥放到了夏佑面前的地板上。夏佑不可思议的盯着肉粥,眼泪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大颗大颗的滚落,声音也是哽咽的:“谢主人赏赐。”
余嘉之看着主仆俩的互动,突然有些羡慕起来夏佑。他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跪在四爷面前的场景,可惜一直不能如愿。想着想着,他突然拍了拍脑门,抓住洛川的胳膊:“光顾着忙了,我忘了正事儿了。”
洛川淡淡扫了他一眼,根本没放在心上。余嘉之急了,将洛川给拽进了卧房才开口:“昨夜我二哥被宣进起云殿尊主寝殿了,到下午我过来时他都还没出来。川少,你要有心里准备啊,龙鳞台肯定会来人寻你回去的。我听说前段时间尊主还特意下旨把季墨北召回去重训了,也该也是在寻你回去做准备工作。”
余嘉之的二哥是着名的心血管疾病专家,这几年一直在御前伺候,负责尊主的身体健康。
洛川鼻子轻哼了一声,“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余嘉之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我的小祖宗,这可不能乱说。那可是你亲祖父,你可是尊主唯一的嫡孙…”
后面的话余嘉之没敢说下去。无论是从余家与南嵘川的关系,还是余嘉之个人对四爷的爱慕,他都是希望南嵘川可以放下执拗回主宅的。这偌大的天下,总不能便宜了二爷三爷他们。
洛川自然明白余嘉之的意思。可他对于权势什么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他只想简单自由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方才因为夏这个姓,还是勾起了他一些回忆。
余嘉之本来还想劝说,见洛川突然捂着心口,脸色有些不好,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便知道不该再提主家的事。他赶紧倒了杯水给他,又从床头柜里给他翻出瓶药来。
洛川每次回忆起车祸前的记忆就会心悸难受,所以心情突然就不好起来,也不理还老实跪在一旁惶恐的夏佑,只沉着脸喝粥。
余嘉之示意夏佑也吃饭,还特意给他夹了些菜。洛川扫了一眼余嘉之,再扫了一眼夏佑什么都没穿的身子,突然觉得更不舒服了。明明这几天夏佑都是这么在他眼前晃的,他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会儿余嘉之的过度关心倒是让洛川突然有点自己的东西被人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