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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闻清临莫名耳朵酥麻。
忍了忍,他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两下——
沈总真是功力见长,闻清临想,自己好像越来越容易被他苏到了。
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闻清临竟隐约觉得沈渟渊的这三个字,郑重过了头,好像不止是在说戴刻他名字的戒指。
可更多是指什么,闻清临现在想不出,也不大愿意再继续深想。
“闻老师,”沈渟渊低沉嗓音将闻清临拽回神,他一字一顿问,“我现在,算通关了吗?”
你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愿意戴上婚戒了吗?
语气中藏了两分不甚明显的忐忑与希冀。
闻清临没有立刻出声。
沈渟渊的“我愿意”三个字还在他耳边回荡。
半晌,他才敛了思绪,好似随意般道:“等你什么时候把我那枚戒指,改成刻你名字的,我再戴。”
沈渟渊眸光蓦然一颤。
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发了昏。
两秒后,他猛然站起身,在闻清临惊讶注视下,大步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le婚戒定制吗?我要…”
声线与指尖都在轻微发颤。
闻清临忽然偏开头笑了。
-
两天后,沈渟渊亲自开车送闻清临去高铁站。
闻清临原本说“没必要”,但被沈渟渊一句“接下来一周我们都见不到面,闻老师还要剥夺我这最后和你相处的时间吗?”给堵了回来。
没办法,闻清临确实吃沈渟渊这套——
偶尔不再那么绅士尊重的这套。
他手指上此时还是空的——
因为新戒指还没定制好。
而沈渟渊已经先戴上了旧的那枚,准备等新戒指定制好后再换过来。
他开车时候,闻清临目光总不自觉落在那只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当然,更准确来说,是落在那枚低调素雅的戒指上。
只要一想到在这枚戒指的内圈处,与沈渟渊手指肌肤相互触碰摩挲的位置,刻着自己的名字,闻清临就觉得心尖漫开很奇妙的情绪——
有些奇异的兴奋,又好像有些陌生的酸软。
总之,是他之前从未曾体验过的。
也正因此,闻清临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
甚至在车停下来,最后一次从沈渟渊被戒指束缚的手指上收回目光的时候,闻清临没忍住笑了一声。
换来沈渟渊侧眸,意味不明的一句:“看来闻老师很高兴要和我分别。”
听起来很像个怨夫。
讲了这句,沈渟渊就率先拉开车门下车,转而打开了后备箱,给闻清临取行李箱。
闻清临愈发觉得好笑,他等在一旁,正要开口再故意刺激沈渟渊两句,可非常突然,手臂被人攥住了。
且力道还不小。
闻清临下意识皱眉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张陌生中年女人的脸。
略微施力挣脱了女人的手,闻清临还向后退开了半步距离才准备开口,正想问“请问你是谁?”,可话没出口就被女人打断——
女人似是并不在意闻清临明显疏离的姿态,依然一脸惊喜,她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大声道:“还真是你闻一!我远远就看着像你!都长这么大这么高嘞,不过还是这么漂亮,打一眼儿就能认出来!”
……
沈渟渊在女人开口讲第一句的时候,视线就落了过来。
她最初以为女人是闻清临的粉丝。
可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名字——
闻一。
沈渟渊便怀疑对方是认错了人。
他走上前来正要将两人分开,却在偏头的瞬间,惊愕看到了闻清临倏忽之间,血色尽褪的脸。
“闻一!放学回来还不去做饭在磨蹭什么!听不见你弟弟喊饿了吗!”
“闻一,弟弟还这么小,妈妈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可不能像你那个早死鬼爹一样,除了吃喝赌就是回来跟我大吵大闹…他活着也没什么用,死了挺好,就是死都死了还给我们留下一屁股债!你可绝对不能跟他一样!不然…不然妈妈就送你去见他!”
“闻一!你都初中毕业了,这么长的假期没有作业去多打两份工怎么了?不知道家里现在缺钱吗!追债的天天上门来讨,你弟弟还要上奥数班!”
“闻一,你在奶茶店打工一个月不是给你九百块吗!为什么就剩下七百了?你拿钱去做什么了?又去买你的破画笔了是不是!我都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准画画不准再画画,p用没有的东西,你就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画都给你撕了让你长个记性!”
“闻一,画得那么好的画为什么都撕成这样了?老师和你讲过很多次了,你在画画这方面非常非常有天赋,你真应该好好为自己考虑清楚!你爸妈是谁是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闻一就是个赌博犯的儿子!他爹因为欠债还不上钱都被人活活打死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妈也是个疯的,我就住他家楼下,天天听见他妈又哭又闹的!就他长那么张好脸有什么用?真愿意给兄弟们玩玩解解馋倒还行,谁会真正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