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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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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我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是啊,前段自已忽视了,真正的“作家”在任何地点都是不会怯场的,但同时又是很能“攻关”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自已臣还缺乏经验,缺乏生活积累。我认为自己还是不成熟。虽然马拉松式的折腾了半天,但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这是一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晒在大地上镀上金色,空气是淸冷而甜蜜的。我终于来参加“业务培训”了,心中难免有几分舒畅的感觉。我办完报到手续走进教室。教室里听课的人少得可怜,仅十几个人,我就近找了一空位坐了下来。培训班里坐着的全是来求职的。在教室里,虽然反复强调说普通话,可是老师一下课走出教室门,什么湘方言、闽南话、四川话就你一句、我一句到处嚷嚷。在一个陌生环境里培训,就会觉得方言新奇而丰富。加上每天都有新闻趣事发生,每天便有说不完的话题,教室里常常是谈笑风声,热闹非凡。以下是一位学员讲的黄段子:o语文课上老师:“穷则独善其身”的下句是什么?同学:富则妻妾成群。老师又问:“后宫佳丽三千人”下句呢?同学:铁杵磨成绣花针。老师晕。0a:我那上大学的儿子每次来信都向我要钱,我实在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b:我那上大学的女儿从不要钱,也不知道她会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对于上述这些轶闻趣事,我只是笑笑,从不掺和。当下自已最重要的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不,仅几天时间,我那笔记本已经记得密密麻麻了,少说也有两万字。有人说,湖南人严肃、深沉,甚至有点刻板。他们喜欢创造各种抽象体系,习惯于概念和推理游戏,习惯于思索,习惯于刨根问底眼前的我是不是属于这种类型,暂且不表,但从我那凝视别人的眼神中,已看出了自已当前的处境与心中的压抑。经过几天的“短训”我终于“上班”了。可是真正进入角色,自已才知道是多么滑稽。我到底能够做什么呢?我交了200元培训费,发给我的就一个文件夹、几页材料,让我和那些被招聘来的人分头出去,直接找那些厂长经理们“邀请”他们加盟,让他们出钱。“太公钓鱼”我真是哭笑不得。何谓“太公钓鱼”?这是麻将桌上的一个常用语。是指有些赌徒,一分钱也没带便上卓,只想赢别人的钱。这是无本生意。所以这又叫“空手钓鱼”而我和我现在的这些“同事”就只能算是桌上的麻将牌而已。更要命的是,自已连迈进那些经理室门坎的勇气也消失殆尽了。我来来往往地朝八里庄跑,不时在华堂商场经理室办公室门前徘徊,这些太不常规的举动引起了两个保安的注意。他们气汹汹地过来盘问,只差没铐我了,我只能慌忙地下楼。这当然是最简单的一个活儿,全在一张嘴巴上,但需要勇气。当然,光有勇气还不行,还要有技巧,要会临场发挥,更需要一点厚脸皮才行。我虽然没有读过黑厚学之类的畅销书,但还算得上是“活脑壳”而且,自已写过好多文章,想象丰富。我深知这些,培训课上也演示了一些,但一临场却怯场了。这是刚开始的头一天。然而这一天,我毫无进展。我很懊丧,暗骂自已无用。我想,要是在家乡湘乡,自已肯定会得心应手。我的兜里,还装有湖南省作家协会的会员证呢。一想起自已的作家身份,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时,我被招聘为市文联所属的文学艺术发展中心主办的文学报编辑,负责组织一些报告文学、通讯之类的稿件,我经常发现一个叫杨小小的文章。文章大都是些散文,写得很清纯,文笔流畅,不知是她的文笔吸引我读她的文章,还是她的名字好听而迫使我一遍又一遍地读,反正自已喜欢她的文章。一次,她给文学报编辑部寄来了一篇报告文学,写的是她单位搞扶贫开发的事。在读完这篇报告文学后,我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劲,三下五除二就给她写了封信,信写得很短,主要是说这篇报告文学写得很好,有深度,但文联是有名的穷单位,经费很紧张,要她找她的单位说说,出点经费。信发出一个星期后,她很快来了电话,说她找了单位领导,单位愿意支持文联一万元办报经费。后来,我便与她认识了,并且以朋友相称,无话不谈。后来,市作家协会在水府庙旅游区召开笔会,我和她都参加了。在笔会上,我和她谈得是那样开心可如今呢?我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是啊,前段自已忽视了,真正的“作家”在任何地点都是不会怯场的,但同时又是很能“攻关”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自已臣还缺乏经验,缺乏生活积累。我认为自己还是不成熟。虽然马拉松式的折腾了半天,但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午后的阳光,好像百盏灯光一起扭亮,让人燥热心烦,风不再有醉人的清香,而是一锅热腾腾的蒸气,知了在树梢上一声复一声地重复歌唱着单调的音符。思乡的感觉不由涌上心头。是啊,家乡多好。我记起了那首思念的小诗:如果说信封是船邮票是帆那么手中的笔就是桨载着满船的思念摇向故乡的河岸我决定给唐姨打个电话。

我走进了八里庄附近的慈云寺邮政局。我向出售磁卡柜台走去。突然,自已看见前面一个姑娘掉了一件东西,便上前叫了一声。姑娘转过身来,是个月票夹。那姑娘莞尔一笑,突然愣住了。“啊,原来是你?”我也大吃一惊:“怎么是你,杨小小!”原来,碰见的这位姑娘,就是几年前帮我拉了一万元赞助款的那位叫杨小小的姑娘。后来她单位送她到中国人民大学深造,现在即将毕业。她告诉我,毕业后准备在北京发展,不准备回老家湘乡了。我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便同他说了很多。说真的,整整一个下午,我们无话不说,并相互留了地址和传呼号码才分手。我送她走后便上二楼去打长途。杨小小又返回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我进了电话亭便匆匆离去。唐姨在电话里告诉我,杜鹃红已去人民医院做了人流手术。我听了一惊,半晌没有说话。想起杜鹃红,我似乎看到了她那冷冰冰的且又刻薄的脸。我恨她,恨她太绝情,但又忽然觉得自已有愧于她。是她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这念头一闪,我便对着话筒说:“唐姨,谢谢你。请你向她问好、致歉。”出了邮局,眼前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血肉模糊的东西在晃动。“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自已暗下决心。回到住处,很惊讶发现东方一笛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见我进来,忙站起来说:“我等你好久了。”“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来吗?”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钟离东倒了杯水给他。这时,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下周他要去采访国庆45周年大庆的准备活动。我心里不平静了。回想往昔,自已那趾高气扬、那青年作家的光环,办报、交友、到处参加笔会,无不出尽风头。而东方一笛、钟离东虽然有文凭,但比起自已来,只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虽然如今世易进迁,风景大有不同,但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大翻覆与大反差,对我来说却是巨大的。当然,我羡慕之余又感荣幸。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我的朋友。友人的荣耀,也就是自已的荣耀呀。在家乡,我不就曾有有意无意地向杜鹃红提起过东方一笛、钟离东他们的名字吗?虚荣之心,人皆有之。知道自已有点阿q,但心里毕竟享受了一种虚荣与满足。东方一笛听了我所说的工作。很认真地说:“北京外来人口有300多万,高学历、有特长的人很多,要找一个差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湘辉呀,机会还是有的呀。我想不管什么差事,只要你自己觉得轻松就可以了。我采访过一些刚来时收破烂、捡垃圾的人,他们才真是不容易,可他们每年也能‘弄’过一两万回去。我有一个叫司马义雄的画家朋友,他在这方面很不错,今后有机会把他介绍给你。你要多体验、积累生活,这对你有好处。”我认为这番话对我来说有点刺耳,但的确有点道理。东方一笛也是位业余棋手,吃完饭便与钟离东对奕起来下到最后,一个劫处竞争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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