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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火甩了下发尾的水珠,伸手去拿干毛巾擦头发。擦到一半时,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后颈,不由地停了下来。
奇怪,这里怎么好像长了个硬包,又小又鼓。如果不是刻意去摸的话,根本感觉不到。
余江火对着镜子偏头去看,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他又用手轻轻按了按,半点儿异常的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会凭空长出个东西?
就在他感到好奇的时候,浴室外传来了余妈的声音。
“江火,你洗好了吗?”
“洗好了。”
余江火暂时把这件事放在脑后,打开门出去:“妈,怎么了?”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玄关方向响起门把转动的声响,是他哥余谨下班回来了。
“学习辛苦了,妈妈给你做了点宵夜,等会儿记得吃了再去睡觉。”
“谢谢妈。”余江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今天学得可累了,还是妈最疼我。”
他说完,趁机跟余妈提起海边露营的事:“妈,商羽说要陪我一起过十八岁生日。孟商羽你还记得吗?我关系最好的哥们,他妈妈是古筝老师那个。”
“记得,他人挺好的。”余妈微微一笑:“那你周五放了学,别忘了带他一起回来。”
“不是,他不来。”余江火忙说:“我们约好了,周六去海边露营。妈,你就说,你同不同意?”
余妈刚要点头,谁知余爸一出现,便把话接了过去。
“我不同意。”
余江火当即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
“去海边露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晚上涨潮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余爸一张口便是三连问。
每次遇到余江火的问题,余爸就觉得头疼,因为这个小儿子太不让他省心了。不仅学习差,还不听话,总爱和他对着干。
“哪儿有那么多危险。”余江火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反驳:“你就是不想让我去,还找那么多借口,就跟上次收我手机一样。”
余妈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平时最宠余江火,说话也自然偏向他这一边:“就让江火去吧,江火也快成年了,是大人了,总不能一直被我们保护着,也该出去磨炼磨炼。”
“你还说,还不是你最爱惯着他。”余爸也是犟脾气,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反正不能去,你就不能像人家星罗那样用心学习,多看看书?一天天只知道玩,考个倒数第一也不嫌丢人。”
“傅星罗既然这么好,那你去让他当你儿子呗。”一听到傅星罗的名字,余江火便火冒三丈,跟着回嘴:“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你……”
没等余爸把后面的话说完,余江火回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随手反锁了门,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发生争吵,余爸总是会提到傅星罗。说傅星罗多么懂事听话,多么认真学习。反正傅星罗哪儿哪儿都好,就他什么都不好。
不好就算了,本来他也不想当乖孩子。
余江火用手撑着头,发现对面傅星罗的房间正亮着光,走过去刷地把窗帘拉上。
门口传来余妈的询问声,让他开门,说给他送宵夜。
余江火回了句不吃,等余妈走后,登上账号给沈渐回了条消息。发完消息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点进网页搜索起来。
——脖子后面突然长了个硬包会是什么?
虽然他哥余谨是医生,但余江火并不想去问他。因为他哥总爱和他爸一样教育他,光是听着就烦。
在他点击搜索之后,网页迅速跳出来了一堆信息。
余江火定睛一看,最低癌症起步,还有什么oga的腺体。
他是alpha,怎么可能长出oga的腺体。
连电脑都跟他作对。
余江火暴躁地把电脑给关上了。
余江火生日当天。
每一年过生日,余江火都会收到很多匿名礼物,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一进教室,黑板上便不知被谁写了几个大大的粉笔字——‘余江火生日快乐’。
余江火虽然脾气不好,容易暴躁和炸毛,但为人仗义,爽朗大方,加上长得帅人缘好,因此在校内校外朋友都很多。
“江火生日快乐。”
“火哥生日快乐。”
“余同学生日快乐。”
余江火挨着回了句谢谢,收拾着桌上堆成小山似的礼物。有贺卡,有礼品袋,还有小礼盒。他今天心情好,早上出门时和顶着面瘫脸的傅星罗撞上,也没有生气。
小时候上幼儿园,他和傅星罗念同一个班,那时他们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么差。余江火从小喜欢交朋友,不到半天时间,便和班上的小朋友玩成一片。
在他生日那天,余妈订做了一个很大的蛋糕送来幼儿园,由余江火分给大家一起吃。
余江火第一次在幼儿园过生日,有这么多小朋友陪着他,给他唱生日歌。他很高兴,为每个人都分了一块奶油蛋糕,其中也包括傅星罗。可他后来发现,傅星罗根本没有吃,连尝都没有尝。
一开始余江火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慢慢才知道,傅星罗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交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是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