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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寺儒走到阳台,把门带上,背靠阳台的栏杆,沉着脸接通了电话。
他沉默着,气压极低,对方那边受不了他晾着自己,无奈的先开了口:“儒少,您还回来吗?”
温寺儒把自己手上的佛串取下在手里盘玩,过了很久才想起还在打电话一般,慢条斯理的回答:“不回,我还没有玩够呢。”
那边愈发小心:“那您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没有,停了,”温寺儒停下把玩佛串的手,他深沉沉的盯着串涟玉圆的佛串,花瓣般好看的嘴唇一勾,嗓音慵懒至极,“对了,裴隐,我发现一个比药还能让我镇静的人,有他在我身边,你就别操心了。”
那边迫不及待的追问:“是谁?”
温寺儒眯起眼睛,轻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知道了。但是,儒少,药你还是要吃的”
“别说这个。”温寺儒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斐隐咽了咽口水,他再次争取:“药”
“我说,别说这个,”温寺儒凉声打断了他,一字一句道,“哦,还有,别再跟踪我,你知道后果的。”
“不是”
温寺儒按断了电话,又立刻把这个号码给拉黑了。
他双肘撑靠在栏杆上,仰头望向无垠苍穹,紧致的下颌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夜色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幕布,笼罩在头顶,月渐渐躲进了沉层乌云,藏起了最后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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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放假七天,秦扬他们这些人都回老家去了,任以恣本来也想回老家看奶奶的,可成山的作业实在太多。
他能想象到一回奶奶那边放飞自我,肯定写不完作业,奶奶又希望他好好学习,就留在了宿舍。
温寺儒提议任以恣来他家,他可以辅导监督任以恣写作业,任以恣欣然答应。
任以恣跟温寺儒一起上了轿车,他本来还想让司机停车,他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去温寺儒家,不然白吃白喝不好意思。
可温寺儒却说:“不用了,恣哥,我爸妈长年不在家,不用搞这些客套的东西。”
“你爸妈长年不在家?那也太爽了吧?那么大个别墅自己住?”
温寺儒闻此言看向他,透过任以恣,毫无焦距地目视着什么似的,车外的景色在他眼里也不停切换着。
等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是啊。”
他又补充道:“可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有点孤单。”这一声格外的落寞。
任以恣此刻还看不懂温寺儒的表情,后来的后来,等到他看懂的那一天,也追悔莫及了。
此刻,他只知道温寺儒心情不太好,准备安慰他:“其实我”
温寺儒却不着痕迹的打断他:“但是恣哥你要来我家玩了,我很高兴。”
司机这时头微微偏向他们这边,墨镜掩盖住了他的情绪。
任以恣毫无察觉,继续道:“我也很高兴。”
温寺儒朝他微微一笑,也朝偷看过来的司机不明意味的笑。
司机回了他一个僵硬勉强的笑容,却再也不敢斜视过来,目不转睛的驾驶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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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行驶,开进了鹏城的城郊相接处,人烟逐渐稀少。
任以恣以前住的还算富裕的时候,也没有见过温寺儒家里这样大的家,说家还是不太准确的,说是个庄园性质的豪宅还差不多。
雄伟的石狮子屹立在中式风的宅院前大门,里面是青瓦白墙 ,曲径回廊,主体建筑房屋都中轴线上,前庭院后水榭,整个院落也非常讲究对称美。
风一吹,檐上无数红色的灯笼摇晃,各种花香果香飘了过来,任以恣看着四面相通的青石板路,想着要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这个宅子里,肯定会迷路。
若不是任以恣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在鹏城这样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也会有这么一处古色古香的私人住宅隐匿在山庄里。
一路上无数的阿姨和阿叔,他们远远看到温寺儒便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少爷”“少爷回来了”的叫着。
也有不少目光粘在了任以恣身上,被人们不同的目光看习惯了的他也一时有点受不了,赶紧跟着温寺儒走。
温寺儒一路从容的带他来到主住宅,管家一打开门,门口就有一只波斯猫坐在那里,看着温寺儒“喵喵”的叫着,戴着光彩夺目的翡翠项链。
温寺儒含笑,俯身轻柔的把它抱在怀里。
任以恣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家伙是伊丽莎白:“儒仔,你家猫真好看。”
听到他这么叫温寺儒,就算经过专业培训的管家眼里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你要抱抱他吗?”温寺儒温和的问。
“还是不了,我身上有白咪的猫味,它可能不喜欢”
他话还没有说完,温寺儒就往他怀里塞了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仰着它圆绒绒的头跟任以恣对视,还“喵”的一声用头蹭了蹭任以恣的衣襟。
“没事,”温寺儒很有底气的说,“我看得出来它喜欢你。”
管家也慈祥的笑着对任以恣说:“是啊,任先生,伊丽莎白平时看着生人都会躲起来,胆小得很。”
任以恣嘴唇一勾,摸了摸伊丽莎白的头。
“你饿了吗?”温寺儒问他。
“不太饿。”任以恣现在只想撸猫,不太想麻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