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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住持带着一群和尚来招待他们。
住持表现出一副跟温寺儒很熟悉的样子,说了好几声:“阿弥陀佛,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温施主,您里面请。”
他很会来事的看着温寺儒旁边的任以恣:“这位施主,您也请。”
任以恣知道温寺儒肯定要跟住持说私密的话,比如说元子香火捐多少之类的事情,他跟温寺儒说:“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进去了,我在这里逛逛,等会你谈完了微信发个消息给我。”
温寺儒:“也行,要几个师父跟着你一起去吗?”
任以恣极其潇洒的转身摆了摆手:“不用麻烦师父们了。”
他先是来到了求财殿,就算他是个无神论者,但来都来了,他为了图个吉利,还是拜了拜,也求了个签,师父解签的时候跟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深奥的东西,他不太听的懂,只听出来,他以后会是个大富翁,任以恣乐得眼睛都要笑开了花。
他又拐去旁边姻缘殿求签,还拍了张照片跟陈青逸发了个暧昧消息【期待一下咱两有没有缘分。】
陈青逸回的很快【你恋爱脑啊,尽信这些。】
任以恣看着她消息一笑,拿着签让师父解释。
师父反复看他的签,久久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任以恣问号脸,他看别人问这个师父,师父很快就解签了,到他这里就沉默,心拔凉拔凉的,他主动问:“师父,我这签是什么意思?不会我一辈子都要打光棍吧?”
师父听他这句,忍不住微笑,很快调整好,“阿弥陀佛”了一声,才说:“你这签很是特别,我在这里这么久了,是第一回见你这种签。”
“师父,您说,别卖关子了。”
“我只有八个字送给你: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什么?”任以恣以为自己听岔了。
觉得这个师父是在诓骗他,虽然他成绩不咋地,但他也知道近在咫尺和远在天边明明是两个反义词啊,怎么会同时放在一起呢,也太荒谬了。
任以恣刨根问底道:“能在详细解释解释吗?”
只见师父摇了摇头,垂眸朝他单手竖掌:“佛曰‘不可说’。”
正好温寺儒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出来了。
任以恣顶着满脸的问号走了,一路上都在想“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深层含义到底是什么。
他郁气堵在心口,发不出,也咽不下,认为这种求签就是来骗钱的,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求签了。
他来到了最大的佛殿,温寺儒在那里等他,后面居然还跟着住持和一群和尚,看来温家的地位在这里真的很高。
温寺儒一见到他:“来这里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这个殿了,我们一起去拜拜吧?”
“行啊。”
温寺儒拿着一根很粗的香递给任以恣。
两人一同跪上了蒲团。
任以恣拿着香闭眼状似虔诚的拜了拜。
人声嘈杂,木鱼声声。
温寺儒偏头向任以恣,目光复杂又深邃。
那香氤着烟,袅袅地萦绕着任以恣的脸庞,显得朦朦胧胧的,檀香味散发在每一寸空气中。
任以恣还在嘴里说着什么保佑奶奶长命百岁,希望自己考上大学的话。
他们走出佛殿的时候,温寺儒笑着跟他说:“你下回许愿的时候别说出来,不然怕不灵验。”
“没事,我觉得说出来好,大家都在心里面说,就我最大声,那佛祖岂不是要第一个注意到我?”
“很清奇的思路,”温寺儒笑意更深,“我知道有一个更加快,更加灵验的方法,你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任以恣无条件的相信温寺儒。
温寺儒让那些和尚们别跟着他们,然后带着任以恣往后山走。
这里鲜少有人知道,游客稀少,很多白鸽在这里觅食。
温寺儒拿着面包块走入鸽群,那些鸽子们都兴奋的扑棱着洁白的翅膀飞了起来,一个个的围绕着温寺儒叫着。
“快看!像我这样!”温寺儒对着任以恣说,“白鸽是幸福吉祥的象征,你可以把你的愿望大声说出来,告诉他们。”
任以恣却看愣了。
唯见一群洁白的鸽子环绕着温寺儒,振翅的响声如天籁之音。
温寺儒今天穿着一身盘扣白衣,像民国时期留学归来的温润明朗的公子。
他站在那个洁白无暇的中心,如站在世界的中心一般。那眉宇间自含青风碧月,回首的双眸里被骄阳的光照出万千光华,脚边的清澈溪流仿若骤然成海。
“愣着做什么?”温寺儒不解。
书
任以恣这才走过去接过面包,温寺儒的指尖轻划过他的手掌心
很快就有不少鸽子朝着任以恣飞来,叼走面包块,无数振翅声忽近忽远的拍打在耳畔。
任以恣新奇的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温寺儒温声对任以恣说:“许愿吧,白鸽会把你的愿望带向蓬莱极乐世界,那里是人们许愿最灵验的地方。”
他站在手机相框的正中央,阳光在少年的手指尖跳跃,连那手腕上的佛串都闪烁着耀眼的光。
任以恣他在佛堂那边还有个心愿没有许,那就是希望跟温寺儒永远不分开,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但现在他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