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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寺儒依旧自言自语,额发将眉眼都遮住了:“你都不等我一起回来。”
“你搞清楚!我回我家,我没有义务等你。”
“戒指没有找到,”温寺儒直直的逼视任以恣的眼睛,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我让人再给我们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好吗?”
任以恣听着这话,冷笑一声:“有的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有什么用?就算一模一样的又怎样?我告诉你温寺儒,原来的那个,再也找不到了!”
温寺儒知道任以恣不是在说戒指找不到了,而是再说他们两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可他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依旧坚定道:“会的,一定会找到的。”
任以恣也清楚,温寺儒其实找到最后也明白,戒指其实根本就没有丢。
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被他任以恣的障眼法给糊弄到?
温寺儒明知没有戒指,却依旧抱着心里那百分之一的幻想,疯狂的找着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倔强又偏执,太爱就会让人丧失理智。
“找到个屁,你到底要怎么样?!”任以恣真是要被这个极端的疯子给弄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温寺儒,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放过我吧!”
雷声频繁炸起在耳边,震得楼下的车不间断的响起了报警声,刺耳不已。
温寺儒沉默了一下,便朝任以恣抬手要去扶他肩膀:“因为我爱你。”
任以恣退后一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而爆沸的绝望:“你爱我什么,理由?”
温寺儒向前扶住任以恣的肩膀,眼神炙热,真情流露道:“爱你还需要理由吗?爱你无需理由。我只要你,全部的你。”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只是错把占有欲和爱弄混了,你只是不甘心自己的玩具居然要主动离开你,毕竟你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少爷,可惜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个人,”任以恣不为所动冷静的阐述道,他冷笑一声,指着沙发上的佛串,“你要是爱我,就不会在我身上装监听器。我真是怕了你了,温寺儒。”
“别怕。”温寺儒看了一眼沙发,眼里毫无悔意,一只手拨捻着另一只手上的佛串,轻声细语的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听到你的每一秒心跳,每一次呼吸,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太爱你了。”
任以恣寒毛都炸了起来,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意:“或许吧,但再爱又怎样?从我知道你骗我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温寺儒贸然变了脸色,那极好看的五官扭曲,他极度危险的半眯起眼眸,在任以恣眼前挥了一下手:“回不去也得回!”
只听得“嗤啦”一声,刹那间,无数不明小水珠向任以恣脸上袭来。
任以恣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躲开闭上眼睛,可下一秒一股浓郁的辣椒味呛入口鼻,脸上立刻就跟被火烧了一样灼热又疼痛。
幼年的创伤再次被撕开一般,回忆再一次卷土重来,他感觉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里,那火已然烧上了脸庞。
——是辣椒水!
温寺儒竟然朝他喷辣椒水!
任以恣像是缺水的鱼一样挣扎起来,灼热刺痛着脸,尤其是眼睛,他紧闭着眼睛,不受控制的疯狂流泪,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任以恣又怒又悲,感到一阵怒火攻心,用国粹破口大骂道:“温寺儒!你个疯子!变态!我要干死你!”
可惜他的声音被辣哑了,这样说话毫无攻击性,还会让人浮想联翩,像是某种时刻不清醒的呢喃。
温寺儒扶着他肩膀,搂着着他半是哄半是强迫的往门外走,不断重复地对任以恣说:“对不起。我爱你。”
一般人被辣椒水滋一下会基本上失去反抗力,跟案板上的鱼肉并无两样,任人宰割,可任以恣哪里是吃素的,他拼命挣扎着拉着门框,肘击温寺儒:“下作!你拉我要去做什么?放开老子!”
黑云翻涌,雷声不断,他的声音被暴雨声盖了过去。
任以恣的战斗力的确被辣椒水削弱不少,温寺儒轻松格挡着他的攻击,乘机一根一根掰开他扒在门上的手,将任以恣的手也染上了血,气定神闲的回答:“带你回家。”
任以恣心如火煎,寒意渐渐充斥着全身,如同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他绝望又撕心裂肺的喊:“这里就是我家,我不要回你家!温寺儒你个混球!你能不能滚远点,老子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你这么一个佛口蛇心的神经病。”
没过几分钟,温寺儒就把任以恣带上了早就等在楼下的suv里。
温寺儒面无表情的对司机说:“走。”
任以恣震惊又绝望,温寺儒今晚的架势,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走的样子,他已经被辣椒水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停的呻吟道:“痛!好痛!”
温寺儒跟他一起坐在后排,将他用安全带紧紧的绑了起来,才把他抱躺在怀里,用车上的温水把毛巾打湿,心疼地给任以恣细心的擦脸,不断的温柔重复道:“对不起。我爱你。不痛了。我给你擦擦。”
而前面的司机目视前方,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对于他们后排的动静就跟没感知似的,看也不看一眼,专心的将车驶入瀑布般的雨幕里,雨刮疯狂地刮着凶猛澎湃遮挡住视线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