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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相当好心好意地问他,给你个在隔壁无cp板块飞黄腾达的机会,你要不要?
说实话,秦奂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
这话听着就像翻开葵花宝典第一页看到的那行字——飞黄不飞黄、腾达不腾达的另说,正常人会怎么选?
秦奂捏了下眉心,说:“我不需要。”
岑景池笑了笑,也不意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答。
“不用急着下决定。”他说,很笃定的样子,“发给你的剧本你先看看吧,这本子挺有意思的,赵导也是犹豫了好几年才决定拍。”
“他私底下跟我透露了,说男二想要个新人,我看角色定位和你挺像,才想起来卖个顺水人情。”
说着,他按了按秦奂的肩膀,表情十分坦诚:“我也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俩这样耗着,看着都挺累的。你觉得呢?”
秦奂神色微动,眸底荡起一丝波澜,但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况且。”岑景池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这个圈子里的权势,有时候还是有一点用的。”
想起先前在休息室里的一幕,他眼中也泛起了几分冷意:“比如刚才的事情……我想今天之后,那位王总一定会把嘴闭得牢牢的,一步都不敢再迈进剧组了。”
“噢,顺带一提。”最后,岑景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提醒了一句,“这事你最好自己藏好了,别跟你老师提一个字。”
“宁策和赵屏关系不好很多年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懂我意思吧?”
岑景池深谙点到为止的道理。
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绝不多说一句。
想表达的意思,提点一两句就够了,再多的东西,有心人自然会去深想。
临走之前,岑景池向秦奂晃了晃手上的手机,绅士又虚伪地说,可以随时联系。
他没有看见,门关上之后,休息室里的人攥着手上的纸杯,握出了一条条用力的弯折。
讲个故事
接下来的几天,宁策一直没有出现。
没有留言,没有消息,深更半夜隔壁的房间也没有亮过灯。
好像断了一切消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样。
自那一次跟岑景池的谈话之后,秦奂神魂不宁了好几天,下了戏也做不进别的事,一直无意识地对着手机发呆。
剧组倒是还在正常运转,大概是宁策走之前交代过工作,总体而言进度还算顺利。
拍戏的时候忙归忙,一闲下来,秦奂就忍不住打开置顶的那个头像,指尖在空白的聊天框里停留半晌,一个字都敲不下来。
对话框里的光标稳定地闪烁着,想说的话打一句删一句,这句太直白了,那句太客套,删删改改想不出个结果——最后烦躁得不行,干脆把手机扔在一边。
过了半天,他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心灰意懒地想。
宁策这人,是真的狠心。
他自以为机关算尽,已经在宁导那颗固若金汤的心上凿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至少对方已经开始正眼看他,甚至有意无意地,给予他一点反馈。
可是现在算什么。
兔子发觉不对,又警惕地躲进洞了吗。
他以为这段时间,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经越过了刚开始那条泾渭分明的线,让谁退回去一步都不合适。宁策要时间适应,他也要时间去追赶对方的脚步。
宁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好像不是这样,他又开始变得若即若离,重新缩回到他们最开始对于彼此关系的边界上,故步自封起来。甚至想用一纸白纸黑字的合同,将两人越界的感情掰回所谓的“正轨”。
可是为什么呢。秦奂想不明白。又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干嘛要在一开始,就把未见结果的事情提前否定掉呢。
而且,在一段平等的,双向的关系里,没有谁是会一直向前的。
他愿意为拉近距离付诸努力,只是也会希望,对方能主动一点,向他张开手,往前哪怕一步也好。
余下的路途,无论再难再险,他也会因此充满勇气。
时钟过了十一点。
投影仪放的电影已经播到了尾声,黑底的演职员名单在屏幕上无声滚动。
秦奂怔怔地看着最顶上那一个滑过的名字,直到它消失不见。
最后翻个身,叹了口气。
—
第二天傍晚。
秦奂下了戏从剧组回来,刚走到酒店大厅里,就被身后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小姑娘叫住了。
“秦老师,刚下班吗。”对方客气地问。
秦奂看到她先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宁策工作室的助理。
前两天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宁策的消息,但对方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宁导临时遇上了一点急事,要亲自回b市处理。
他并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只好先挂上礼貌的笑容,回复道:“对,今天结束得比较早。”
“哦,这样啊。”助理踌躇了一下,不自觉地放轻了一点声音,“就是,之前您问我的事……宁导今天早上回来了。”
秦奂一怔,莫名其妙地,心底涌起了一阵五味杂陈的情绪,说不上什么滋味来。
但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只有清晰的一个。
——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