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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意义,也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他没有遮掩自己意图的意思,而是把两人之间秘而不宣的那些话直截地挑破了,坦坦荡荡地告诉宁策,我确实爱你,但这并不会束缚你。
“你可以没有负担地拒绝我——无论几次都可以。如果你不希望见到我,之后我也会克制自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平和道。
“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会因此改变。”
“爱意和欣赏的产生并不由我控制,等我察觉的时候,它们就在那里了。而且大概会长久地存在下去。”
“我自私地希望你知道它们,如果有回应,我会很高兴,如果没有,那也是你的自由……仅此而已。”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宁策一向挺拔的脊背似乎在此刻微不可察地僵了下。
但下一瞬,他有些不耐地移开了眼,生硬道:“……随你吧。”
说完,他就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不再理睬秦奂,转身去开庭院的大门。
“老师。”秦奂在背后唤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贴心地提醒,“纸袋里还有些点心,夏天天气热,回去记得放在冰箱。”
“都是在s市巷子里的老店卖的,谢老师说你喜欢吃。”
“……”
宁策置若未闻,一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样子,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秦奂也不着急,等到宁策反手要把门关上的间隙,伸手挡了一下。
“最后一句。”他说,声音里含着轻微的笑意,仿佛没看见宁策微恼的表情,“在节目上不方便说,但这句话,我确实想告诉你。”
“……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小秦的追妻法则:该纯爱的时候纯爱,不该纯爱的时候但凡犹豫一秒都不算男人
◇ 一台戏
距《七号高塔》开机已经有了一阵子,但拍摄进程并不像预期一样顺利。
虽然柴琰先前导过几部片子,不是全无经验,但在真正制作精良,阵容豪华的项目面前,那点儿经历就显得有点不够用了。
偏偏电影的制片主任又是个精明的角色,一早就看出了柴琰性格不强势好拿捏,整天在剧组仗着在圈子里的资历和过去与柴立荣是旧识,对拍摄指手画脚,十分惹人讨厌。
除却安排场地和拍摄计划,演员上场拍戏时,他必定要在旁边挑三拣四一番,美其名曰要帮小柴导把关,实则发表的全是外行意见,除了浪费时间屁用没有。
柴琰对此烦不胜烦,一个多月的拍摄下来,两人之间摩擦龃龉不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那位制片主任毕竟没出什么大错,他也找不到理由跟投资人要求换掉对方。
今天上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能够一条过的片子,硬生生拖长到了半天,演员下了戏都怨声载道。
午休的时候,柴琰来找秦奂聊下午的戏,一屁股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气哼哼的:“这导演让给他当算了,眼镜搁脸上跟俩啤酒瓶盖儿似的,睁眼说瞎话。”
秦奂对他难得的攻击性表达了惊讶,拍了两下手,由衷建议道:“这话你当着他的面说,效果会更好。”
“……”柴琰心情郁卒了一阵,台本摊在桌面上,一眼都不想看,病笃乱投医地问秦奂,“你以前跟的组有这种情况吗,都是怎么处理的?”
秦奂头也不抬:“你是指这两年还是更早?”
“有区别吗?”
“当然有。”秦奂淡道,“之前我做群演的时候,导演和制片打起来,最后整个剧组拆伙的事都见过。”
柴琰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段峥嵘岁月,发愣之后不由咋舌:“啊?那我觉得我这情况还是能救上一救的,那这两年呢?”
秦奂放下了手上的台本,神色要笑不笑的:“这两年我对组里的制片主任都没印象,可能是有这号人吧。”
“……”
不好,忘了这人之前拍的片子都是谁导的了。
柴琰感觉平白无故胸中一箭,更加郁闷了。
“这是不是新人导演的普遍问题?”他琢磨着,“我也想强势一点,但出资人在顶上压着,总不能真翻脸拆伙不干了吧。”
秦奂不以为意地翻过了一页纸,答:“圈里的环境就是这样的,作品和资本总该有一样,至少你已经在完成初期积累了。”
柴琰神色恹恹道:“你说得对。”
秦奂看他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想了想,终于开口宽慰道:“想开点。比起其他成名早的导演,你还是有优势的。”
“……真的吗?”柴琰心底略微升起了一点希望,面带感激地问,“什么优势?”
温柔耐心?比较有创造力?
就在他脑海里一个个掠过对方可能会用来夸奖他的词汇时,秦奂瞥了他一眼,镇定自若地吐出一个字:“糊。”
“所以,就算电影扑街了也没人会骂你。”
“…………”
柴琰愤而出门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握着门把手,屈辱地重新把头探了回来。
“下周x市要受台风影响,我跟制片商量了,外景的戏提到明天拍,你做好准备。”
秦奂顿了一下,说:“知道了。”
下一秒,休息室的门就在他面前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