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秦奂:“……”
秦奂真心实意地发问:“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或许吧。”岑景池笑了笑,“宁策这什么话都闷着不说的性子,多少年都改不过来。”
“到现在我都諵凨想不明白,当年我被穿小鞋,是因为我自作主张了,还是他真的对你有点儿感情,或者两者都有。”
“都过去三年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晃了下酒杯,半真半假道,“不过这些年他身边都没有过新人,看起来还是念着上一段的。就这么结束了,还怪可惜的。”
秦奂沉默了一会儿,正想说什么,岑景池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对方瞥了眼来电显示,表情柔和了些许,笑说:“有人查岗来了。秦老师,失陪两分钟。”
岑景池转身去了走廊接电话,宋瑶正好端着高脚杯过来,看见他的背影,低声跟秦奂感慨:“岑影帝和他夫人的感情真好啊,这么多年了还跟原来一样。”
“我之前还听人说,他转幕后也是因为不希望他夫人受到圈里的影响,不知道真的假的。”
“差不多吧。”秦奂淡淡应了声,不做评价。
宋瑶瞥见他不以为然的神色,狐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嫉妒人家?还是知道点儿别的内幕?”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秦奂看上去十分难以理解,“嫉妒他隐婚这么多年终于瞒不下去了,闹到粉丝和狗仔上门跟踪他老婆的地步,还是嫉妒他拿放弃事业当筹码,用愧疚绑住另一个人一辈子?”
宋瑶:“……”
听起来竟然挺有道理的。
“如果是我。”秦奂嗤笑了一声,笃定道,“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因为什么事业上升期,让我爱的人受委屈。”
“什么骂名和后果,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
一直到傍晚时分,宁策才从唱片公司里出来。
大约是得了个大单子的缘故,对方经理的态度十分热情,殷切地想要送他一程。
宁策摆手推拒了,说楼下有司机在等。
主题曲的商定比预期花费的时间还要长,周翊替他打开车门时,林知遇已经在后座坐着了——他今天要在附近参加一档节目的录制,就跟宁策一块儿过来了。
看到宁策,他笑着问:“怎么样宁哥,谈得顺利吗?”
“嗯。”奔波了一天,宁策稍有些倦怠,随口应了声,“现在四点五十分,过去来得及吗?”
他是指去看猫的事。
早在几天前安排行程的时候,林知遇就跟他提起过,说领养小宁的一家人就离他们出差的地点不远,问宁策愿不愿意去看看它。
原本这件事在宁导日理万机的脑子里压根起不了半分波澜,但或许是受秦奂发在微博上的那只草编小猫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林知遇无心的一句“小宁送到领养人家一个月重了三斤”,他最后改变了主意,决定从工作里抽出半个小时,匀给那只据说已经在往球形发展的猫。
——所以哪只不是橘黄色的猫一个月能重三斤啊!
“当然来得及。”林知遇弯起眉眼,笑了一下,“她把钥匙给我助理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行。”
领养人是林知遇的朋友,这两天时常不在家,听说他们要来看猫,十分贴心地提前跟门卫打了招呼,让他们随时可以过来。
小宁是一只十足幸运的小猫,虽然它的前主人没有心思看顾它,在物质上却从来没亏欠过它,吃的用的都往最好的里头挑拣。到了现主人这里更是夸张,它一猫独占超大向阳单间,还有各式各样的猫爬架和一箩筐玩具随时等待它宠幸。
好在在如此奢华的物质条件下,小宁还算没有彻底忘掉养过它很久的前主人,最初看到两人时还有点警惕,过了没多久就辨认出了熟悉的味道,挨挨蹭蹭地凑过来,主动拿头磨蹭宁策的手腕。
林知遇惊讶道:“宁哥,它还认识你哎。”
宁策“嗯”了一声,神色难得缓和了些许,摸了摸它背上雪白的绒毛:“还算有点良心。”
宁策是在腊月的冰天雪地里捡到小宁的。
彼时s市刚落了第一场雪,他回来祭拜母亲和外祖父,在离老宅没多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垫了一层绒毯的泡沫箱子,并同几只快要冻死的小猫。
它们显然是被主人遗弃了。幼小的奶猫根本无法在冬天生存,它的多数同伴都死于初春到来之前,唯有它还幸运地活着,炸着尾巴毛瑟缩在姊妹们冰冷的躯体中间,冲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声嘶力竭地咪咪叫。
宁策本来不想管这档闲事。养一只小东西要耗费的精力太多了,他刚从一段失败的经历中走出没多久,实在没有心思再为一只弱不禁风,只会咪咪叫讨要关爱和注意力的小家伙负责。
只是还没有离开多久,听到身后微弱的叫声,像对陌生人虚张声势的恐吓,又像寄寓最后希望的求救。
“……”
宁策在雪地里站了半晌。
他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回过身,脱下外套把小猫裹起来抱了回去。
他从未打算跟一只猫建立什么关系和羁绊——何况他当时已经接到了国外某个项目的邀请,准备出国待上不短的时间——所以即使把当初瘦弱快要冻死的奶猫活蹦乱跳地养大了,懵懵懂懂养亲人了,进门要跟着他转了,也没给它起过名字,逗它玩过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