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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人吃火锅,总少不了饭桌上的娱乐活动。
不知道谁先提议的拿骰子当酒筹,点儿大的可以问点儿小的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喝,增加趣味性。
乔清立刻积极响应,亲自去冰箱拎了几听啤酒出来,摆在正中间。
秦奂笑说:“喝什么酒,明天的戏还拍不拍了。”
乔清言之凿凿:“这桌上不就坐着俩导演一制片吗,你问他们同不同意就完了。”
闻言,柴琰第一个表态:“我不管事儿,你们随意。”
岑景池也懒洋洋地:“几听啤酒耽误得了什么事。”
于是剩下的人都看向宁策。
“……”宁策头疼道,“少喝点,我说的是你,乔清。”
乔女士今天显然放飞自我,敷衍地“嗯”了两声,把两枚骰子推到了他面前:“知道了知道了。来来来,东道主先开。”
第一轮大家玩得都比较保守,问的问题也没有太过分的,第二轮才开始逐渐放开。
柴琰被乔清追着盘问了半天谈过几次恋爱,有没有牵过女生的小手,脸都快绿了,迫不得已连灌三大杯冰啤酒,其他人都笑得不行,连宁策都稍微勾了一下唇角。
结果下一轮骰子一开,笑的人就遭了报应。
柴琰十最大,宁策四最小。
这一下乔清可来劲儿了,抢道:“我来问我来问,我有巨多问题想问他!”
柴琰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挺直了腰板道:“问什么问,十又不是你掷的。”
说罢瞄了秦奂一眼,用一种“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神情,转头问宁策:“宁哥,说下你的择偶标准呗。”
这个问题并不算刁钻。
宁策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晃了晃玻璃杯里叮里当啷的冰块,随口道:“成熟稳重话少。”
顿了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又意有所指地补充:“听话点,别太闹腾。”
秦奂:“……”
这范围广的,高低能去海底捞一圈。除了无辜被点的秦奂,其他人一致认为他在敷衍。
乔清很是不满,恨铁不成钢道:“我就说让我来,你看看你问的是个啥,能不能来点儿劲爆的?”
柴琰翻个白眼,一点儿不买账:“那有本事你扔个大的。”
然而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嚣张。
她刚在这厢气焰跋扈,上蹿下跳地撺掇完,然后反手扔了个三。
乔清:“……”
在其他人快乐的嘲笑声中,宁策慢悠悠地移开手,露出来一个十一。
看到结果,他挑了下眉梢:“有人是不是要劲爆的,行啊。”
“这一桌六个人。”他慢条斯理道,“你分享一下,一共一见钟情过几个。”
乔清:“…………”
柴琰的笑声猖獗到快把天花板掀了。
乔女士屈辱地一仰脖子,灌下了今晚的第一听啤酒。
到此为止,像是打开了什么隐形开关,场面逐渐一发不可收拾。
吃火锅反而是次要的了,一桌人都开始卯足了劲刁难输家。
前有宋瑶被要求分享一个秘密时,想了半天爆出一个震撼众人的顶流未婚生子瓜,后有岑景池承认他认识凌远时,对方有谈了很久的男朋友,是他锲而不舍撬了几年墙脚,最后才成功抱得美人归。
在其他人直呼大跌眼镜的时候,秦奂的心思没怎么在游戏上。
他注意到鸳鸯锅煮得时间一长,两半锅底相互混杂,宁策就再没有动过筷子了。
秦奂对宁策的口味还算了解,知道他不喜欢吃辣,想了想,起身去倒了碗热水,放在他右手碗筷边,方便他把菜涮过一遍再吃。
这一动作并不明显,除了坐在他旁边的宁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宁策稍微顿了一下,垂下眼,神色复杂不明。
“最小到四了啊,还有没有更小的?”乔清没发现这个小插曲,还在一个劲儿地催促。
“我还没掷。”秦奂说。
他接过那两枚骰子,笼在掌心散漫地一晃,松开了手。
骰子咔哒一声落地,朝上两个鲜红的一。
“哦呦。”乔清摩拳擦掌,“终于轮到我了。”
“别的我也不想知道了,就想问一个问题,你当时说正在追,还没追到手的那个人——现在在这张桌上吗?”
话音落下,剩下几个人的视线顿时聚集过来。
这一桌一大半的知情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还有事不关己乐得看戏的。
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秦奂的神情分毫未变,笑了一笑,坦荡地回答:“在啊。”
屋子里寂静了一瞬,下一秒,好事者纷纷起哄。
乔清:“…………”
唯有乔女士一人被天雷滚滚劈得外焦里嫩,表情怀疑人生。
旁边的柴琰对她致以高度的同情,然后一伸手掌心向上,耿直道:“五百。”
“……”乔清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瞳孔仍在地震后的颤抖中,“不是,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柴琰问:“什么?”
“秦奂还没来x市的时候,我给宁策看他照片,说这是我新物色的对象。”乔清艰难地停了一下,像是不堪回首,“然后他说,祝我好运。”
柴琰:“…………”
柴琰寂静半晌,终于发出了灵魂拷问:“所以这一张桌子上,你到底一见钟情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