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4 / 8)
的隐晦,实际上初期瘫痪病人还并不能熟悉控制身体,别说缺人一天了,就是个把小时都可能不太行。
“是啊。”
黎念慈颇有些无奈地吐了口气,“这个月有a大的公开课,每周六下午,我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马上就要上了,问了一圈其他老师都说不敢上,要么就调不开课,只能试着拜托他家人照顾一下了。”
“他家人有空你还担心什么,不就一个下午,”江英闻言挑挑眉,“别的不说你不去确实,光就那群闻着你味来听课的小粉丝第一个抗议。”
“快闭嘴吧你。”
黎念慈太阳穴抽动,“怎么在你嘴里跟粉丝见面会一样,人就不能单纯崇拜知识吗?”
“哈,”江英发出夸张的声音,“你要不长这么招蜂引蝶这话多少还有点说服力,要我帮你数数你这个月收到的情书吗黎大首席,男女不忌啊啧啧。”
回应他的是黎念慈没好气扔过去的钢笔。
“他家情况有点复杂。”黎念慈垂眸皱眉,理了理袖扣,“我有点不放心。”
“嚯,人家人亲自照顾你还不放心,”江英笑道,“看不出来咱们黎首席还是走深情挂的。”
“行了,要不是我最近也忙,高低帮你照顾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神仙。”
江英诽腹道,“白瞎了你这张风流脸了啊黎念慈,我看你算是栽到这棵树上了,从你毕业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对方终于落到你手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黎念慈翻了个白眼,“积点德吧你。”
“那个念慈哥。”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小卷毛犹犹豫豫开口,在两股视线夹杂下脸迅速染上薄红。
“我最近没什么病人,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
在黎念慈注视下裴衾声音越来越弱。
“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
“那就太好了小衾!”
“欸?”
周六下午一点半,裴衾准时来到了黎念慈发给他的地址。
如黎念慈所言,这个患者果然很是有钱,裴衾没开车,气喘吁吁走了十几分钟才穿过花园来到庄园深处的别墅。
“打扰了哦?”
门铃果然如他所料无人应声,雇主最近很忙,裴衾用备用密码开了门锁,轻手轻脚在沙发上放下包。
在得知黎医生不能前来后那名男性雇主质疑了会他的能力,场面比裴衾入职首都医科面试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后那名赫赫有名的歌星不厌其烦在百忙之中抽出整整一个小时时间给他交代了患者注意事项。
嘴硬,冷漠,自尊心强。
总结提炼一下大概特点如上。
最奇怪的是最后那名俊美逼人的男性雇主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审视着喃喃,“你这种应该不是他的菜。”
裴衾:“?”
两个半小时,患者康复情况个人信息少得可怜,其他怕冷怕热不吃辣不吃生冷肠胃不好等乱七八糟个人喜好被迫灌输了一大堆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临时视频面试。
“您好?”
房间空荡荡的,甚至连二楼卧室都没有见到患者。
整个房间装横典雅色调偏冷,尽管壁炉和暖气使得房间温度暖洋洋的,裴衾逛久了仍然觉得有些发冷。黎念慈告知过他这位病人的近况——恢复得当,膝盖下少许神经幸存,目前基本可以勉强依靠轮椅自力更生。
裴衾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来一出身残志坚当代小白花形象。
江英没少给他提过黎念慈这位远古白月光——有钱有才、优雅大方、知书达理。裴衾听得耳朵长茧,嘴上冷漠心里却早就暗戳戳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把那么优秀迷倒一科室的黎念慈吃得死死的。
然而他那点好奇心很快就被在哪里都找不到患者的现实彻底扼杀。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书房,没有,健身房,没有。
裴衾在这栋上下五层的别墅走得气喘吁吁,甚至连地下酒庄都摸遍了。
他扶着门框喘气,想不通一个别墅修那么大的原因,也不理解一个刚出车祸没三个月的患者双腿无力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左侧温室花房突然传来一点些微动静。
裴衾下意识侧过头去。
他不是没找过那里,事实上别墅一楼这栋花房是在又大又通透,采光很好一下子就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一眼扫过去确实是没人,倒是各类植物和花圃很是抓眼。
现在一眼扫过去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节苍白的手腕,从无数兰草花架后隐约露出来,连带着一只很是漂亮的手,十指修长骨干,在阳光下泛着玉质的细腻感。
裴衾愣了一下,随机轻手轻脚向那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蹑手蹑脚跟个贼似的,下意识就放轻了动作,似乎是怕惊扰到那人一样。待近了,那名神秘患者的全貌终于完全印入眼帘——
很好看。
裴衾瞳孔收缩,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都没了,只剩下干瘪瘪的好看来。
那人一袭简单睡袍躺在躺椅上,旁边是黑色的电动轮椅。他显然睡得很沉,对裴衾的到来毫无察觉,阳光下印出英俊利落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在泛着点青的下眼睑拓出一片阴影,唇很薄泛着淡色的粉。
那是一种非常震撼直观的英俊,除却残疾的下肢,他看起来就像深居古堡里身份矜贵的古老贵族。
裴衾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不慎踢到了一盆兰草。
躺椅上的男人终于因为声响幽幽转醒,他有些茫然抬眼,紧接着没花多久视线清明而变得有些冷漠,连带着那一张锋锐俊逸的脸都沾上了冷淡不近人情的味道。
“新来的?”
男人声音有点哑,泛着磁性的音色烫的裴衾耳尖颤了颤。
他终于从漫长的走神中回过神来,有些懵懂而讶然地眨了眨眼。
黎医生的白月光,是个男人。
盯着自己的患者一个劲的看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即使不是医患关系也同理。
裴衾慌慌张张错开视线,弯腰低头——
“先生您好,我是黎医生,代替首都医科裴衾照顾您!”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裴衾脸一路红到脖子,不敢抬头。
“麻烦了,首都医科的…黎医生。”
调侃的话语从那位看似冷淡的患者口里轻轻吐出,裴衾呆愣抬头,便见男人眉眼舒展,带着些倦意冲他微笑。
“好像和昨天长得不太一样呢。”
“黎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沈知让。”
裴衾用余光偷瞄正慢条斯理给兰花剪枝的男人。
平心而论,沈知让长得是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英俊,裴衾曾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好看得不像是个商人,幸好有那一身冷肃的气质压下了过分惹眼的容貌,让人不太敢肖想更多。可如今沈知让那一身冷冽的气息被病气压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生人勿近的冷淡来,甚至就连那一点冷淡都因为他此刻的状态变得弱势。
顺着视线望过去,沈知让皮相似乎很薄,骨相极好,此时那层薄薄的眼皮半阖,过分纤长的睫毛像是眼线,微垂下来,远观都有点悲天悯人的漠然。
裴衾没来由想起刚刚男人那个笑来。
干干净净,和煦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