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他弟弟果然如小时候那般,病蔫蔫的瞧着沉闷老实,实际上坏心眼一点没比他少。
瞧如今赵启袁的处境便知晓了,他们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市井,各自用着自己的方式搞垮赵启袁。
微生澜无奈的举了举手中的糖葫芦,酸得掉牙都没舍得丢,一路骑着马护着,拿回了宫里给父皇母后炫耀。
瞧,阿祈给的,他们没有。
街市,桑绾已经乖巧的重新啃完了冰糖葫芦面上的糖,甜腻得人都发懵。
叶祈眸光微动,在一旁的摊子上给她买了一碗酸梅汤。
酸酸甜甜的,两人出来偶尔会买来喝。
桑绾笑眯眯的接过来,先喝了一口解了甜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瞧着他,问:“你不喝吗。”
她想问的问题很多,可见他情绪不太好,便很懂事的没有问出口。
叶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侧眸,与她对视后才瞧见小姑娘眼底的无措。
一瞬间少年有些愧疚,他陷在情绪之中,倒是将她忽略了。
叶祈轻轻笑了一下,饮了一口酸梅汤。
“这是你兄长给的礼物,我刚刚偷瞧了一眼,太贵重了,还给他又不礼貌,便只能还给你了。”桑绾将小盒子推到他面前,一脸的乖巧。
她方才打开了,里面是一只镶金玉镯,她没见过多少好东西,但也能看出工艺不凡,那玉…夜里光线不怎么好,她只感觉价值不菲,却辨不出来是什么玉。
就这一只镯子,至少都能养活一家老小两代人。
这样的见面礼,桑绾是万万不敢收的。
叶祈微微低头,无声将其打开。
少年微微挑眉,但也神色无异。
“这于他而言并不稀奇,你便安心收下便是。”
他说着,拿起了盒中镶金玉镯,再牵了懵懵的姑娘的手,低眸细心给她戴上。
玉镯通透,点缀着金,倒是衬得她肤色更加白里透红。
叶祈满意的抬起她的手腕,“很衬你。”
“这这这、你这就给我戴上了?”桑绾想拽回自己的手,叶祈却稳稳拉着没放。
“除非是你不愿意再同我…玩,便摘掉吧。”
他眸色深深,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了个词淡定的说着。
一说起来,桑绾便想起之前的小脾气,一下就来劲了。
姑娘气鼓鼓的从他手里挣开,拧着好看的弯眉瞪他。
“你还说呢,我们这般好我抖不知道你有个哥哥。”
以后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她没说最后一句话,但瞪得圆溜溜的眸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
叶祈无奈笑着,“年年也没问过我家中的事。”
有些复杂,他这些年也不知从何提起。
“你、这…”桑绾被堵了一下。
她与姐姐也从不与人提起自己家的情况,初次见叶祈时又是那样的情况,桑绾担心提起他的伤心事,又因为他这些年总是独身一人,从未见过有家人朋友亲戚来往,桑家姐妹便默认他同她们一样惨了。
没想到…他看着与家人的关系也没那样恶劣。
叶祈含笑,轻轻揉了揉她发顶,“那我现在同你说可好。”
桑绾眸光一闪,忍了笑佯装气鼓鼓的嗯了一声。
他握拳一笑,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梳成猫耳的发尖。
“我自小…家中情况有些乱,明明父亲是…一家之主,手中权利却被分割,族亲叔叔认了个干儿子,继承了叔叔的位置,自我记事起便觊觎父亲的位置,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最重的便是我离家那次,说我与兄长不详,一定要献祭一个才能家运顺遂。”
“我自小身子弱,当时情况不容我们躲周旋,所有人都在逼我们一家人,我便自愿成为被献祭那一个。”
“可我父母不愿认命,明知是阴谋,怎么可能认命,各般周旋,最后用一个患了不治之症的孩子替了我。”
“我藏在家中半月,日日躲在密不透风的暗室中,生怕被人瞧见再被压去献祭。”
“然后我便逃了。”
“再然后便遇见了你们。”
叶祈淡然的说起从前,言语淡漠如风,就好像这十年躲在小巷中的怨气也如风飘散。
桑绾傻了眼,可下意识啊了一声:“…怎么与皇家的事这般像。”
她们家的事与被献祭的二皇子也是密切相关,桑绾自小便听桑芹与管家说过很多次,那场案件的证据也被藏在她家。
如今一听叶祈说起,不可避免的便想起了那些事。
叶祈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们同那两位皇子一样是双生子,皇家都避免不了那场祸事,我家那位敌对一听皇家如此,便也有样学样,妄想成为那位赵王叔。”
他还以为小姑娘笨笨的,幸好还不算傻。
桑绾歪歪头,眉头没松开,可是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可若是让她将眼前人与二皇子联系在一起,她总觉得是自己妄想。
“…也是,祈哥哥活了下来,比那二皇子运气好多了。”
桑绾仍是觉着疑惑,可她心大,而且还是自己从小喜欢的叶祈这般跟她说,她便也摇摇脑袋相信了。
叶祈愣了一下,笑得握拳咳了两声。
“那今天叶兄长来,是说明坏人要被打倒了?这样祈哥哥就能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