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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绾愣了愣,她方才只是脱口而出的想法,并没有刻意去想这么多。
如今他指了出来,倒显得她不是呆就是心思不单纯。
她心思单不单纯唯有自己知晓,娇美软糯的小姑娘穿着粉衫,举着自己的绣绷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他的漆黑墨眸,桑绾缓缓红了脸。
阳光下, 桃面粉腮的姑娘分外的好看,叶祈低眸笑了笑,“那你可给我绣得好看些。”
他没解释,也没再深入聊这个话题, 让缓过来的桑绾云里雾里的, 心却有些莫名的雀跃。
祈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好。”
桑绾眨了眨眼, 眸子闪躲同他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
之后双方各怀心思, 一个继续看书一个低头绣花。
只是她心不在焉,绣着绣着就忘了自己在绣的东西,乱糟糟的线连成一团,姑娘停下了动作发愁的看着自己绣的东西,脑袋都大了。
见她愣住, 叶祈侧眸看去。
只见那一团不知是何种东西的模样又变了变,成了一团…线。
少年忍俊不禁,握拳低笑。
恰好又被她瞧见, 炸了毛似的鼓了脸,“说好了拿这个给你绣荷包的, 你可不能嫌弃。”
她坏心眼的举起了手中不可名状的一团线, 说来也不气了, 双眼噙笑的嚣张起来。
叶祈无奈颔首, “自是不敢嫌弃。”
她的生辰礼他都还没备好,怎还敢嫌弃她亲手做的东西。
桑绾得意的弯了眼,重新捣鼓着手中的绣绷, 想着怎么样才能挽救一下。
一团颜色乱七八糟的线,那…加两个耳朵变猫猫吧。
五颜六色的猫猫脸上, 桑绾想了想,其他线鲜艳, 她便挑了黑色的线在上边绣上了眼睛跟胡须。
虽还是有几分难以言喻,但好歹能看出来是只很杂乱的小猫头了。
叶祈偶尔垂眸瞧一会,看见那惨不忍睹的猫猫头后,唇角弯了弯,不忍想象着这猫猫荷包挂在自己身上的情形。
估摸着应该很惹眼吧。
阳光正好落在二人身上,岁月静好。
傍晚,那人果然又来了。
桑芹还么走到弄花巷呢,就被人喊住。
“桑芹,还记得表舅吗。”
利落的女人还在想今夜吃什么,结果一个人冷不丁出现在眼前,还自称她表舅。
桑芹皱了眉一步不退,只是无声握住了自己的刀。
表舅。
她想了想十年前那个日日刻薄说女子就该当个大家闺秀,不该像她这样舞刀弄枪的年轻人,又看了好几眼眼前这个尖酸刻薄的男人。
很好,依旧是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子。
实话说,眼前之人五官其实不错,只是神色使然让六分的容颜贬成了三分。
桑芹环了手,挑眉笑:“我母亲长得美是出了名的,你怎的瞧着不像呢。”
说罢,她再佯装疑惑的道:“咱逃荒来的,亲戚都在路上死完了,我怎不知我还有个表舅。”
孙高志瞧见姐妹俩一个样,气得大骂起来。
桑芹嗤笑一声,没理会他,抬脚就打算离开。
找人试探她的身份也没用,他们要的东西,早就被她先一步交给该拿的人手中。
桑芹没打算理会这个前来试探的人,就算是对方派一个从前对她们很好的亲戚她也没打算与之相认。
从前难逃不是没有伸出援手的亲戚,只是桑芹都没有接受。
与她们牵扯,不过是一起被盯上罢了。
从前没认,如今也没有必要。
“你跟我来。”
桑芹快步朝外走,孙高志还在骂呢,突然一愣,不知她是不是突然改变主意了。
骂声一顿,孙高志下意识跟着她走了两步,“去哪。”
女人回眸笑的分外灿烂,“衙门。”
孙高志猛的停下,尖声大喊:“去衙门做什么。”
桑芹学着妹妹平日笑起来那样弯了眼,可惜与她张扬的气质有些违和。
“你胡乱认亲戚,我怀疑你患脑疾,出来祸害到人可就不好了,带回衙门明日再送去安置所。”
“你才有脑疾!你这么对待你舅舅,你母亲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
桑芹笑了笑,“你又不是我表舅,我在意这些做什么。”
她昨夜将东西交给叶祈之后,叶祈还回给了她一个消息。
赵启袁的手下给了孙高志好处,这才让人千里迢迢过来认亲。
所以,她对孙高志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昨夜,在陆南尧的提醒之下,坚定了决心将东西交给叶祈。
那是她们商家拼了命保留下来的,她们藏了十年。
那晚吃完饭后,桑芹给妹妹借口说去隔壁找叶祈给菜钱,实际上她从她们家门口的树下挖出了罐子,清理干净上面的泥土后,直接拎着罐子敲响了隔壁的门。
两人面对面,开诚布公的聊。
“你是当今二皇子。”
叶祈同她对视,淡然矜贵点头,“嗯,但如今早已没了二皇子。”
谁不知晓,二皇子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