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容你酣睡(1 / 7)
“范闲,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还是那句话,史家镇的那把火不是我放的。”李承泽紧紧盯着范闲的双眸,右手轻捻起一串葡萄。
“二殿下不必与臣解释,臣与殿下之间从无私怨。”范闲脸色如常,说罢便起身。
“范闲,你来我这,连一杯茶都不肯赏脸喝吗?我就这么令你厌恶吗?这么不给面子?嗯?”李承泽只是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那串葡萄。
“二殿下的茶,臣怕品尝不出其中滋味。”范闲看着李承泽,并未端起茶杯。
“喝。”李承泽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串葡萄,直勾勾看向范闲,语气中隐隐含着皇家不容置喙的威严。
看着二皇子认真的神情,不知为何,范闲却从其中看出一丝伤感的意味。
只一杯茶而已,喝就喝了罢。
范闲鬼使神差地端起面前的茶杯,饮尽。
看着范闲喝下那杯茶,李承泽便慢慢品尝起手里的葡萄,嘴角挂着如有似无的笑意,屋内安静如夜半皇城,肃静又令人心颤。
茶水入喉片刻,范闲慢慢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不停晃动模糊。
范闲忽而抬眸望向李承泽,压抑着怒火,质问道,“李承泽,你在茶里动了什么手脚?!”
李承泽嘴角的笑意像湖面的涟漪,慢慢扩大,丝毫不加掩饰。他只是笑,不言语。
范闲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压低声音,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懑,“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手段,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费介的徒弟,百毒不侵。”
“毒?范闲,你可是这京都城里唯一有意思的人,我怎么舍得给你下毒呢。如你所说,你百毒不惧,我又怎么会蠢到给你下毒呢?”李承泽放下手中的葡萄,起身,赤脚,慢慢走向范闲,一步一步,像极了异域传说中妖冶神魔。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最好…不……”范闲使劲摇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
哥罗芳的药效果然厉害。
此刻的范闲,浑身瘫软无力,像极了集市上任人宰割的牲畜。
李承泽看着摇摇欲坠的范闲,眼眸里露出直白的算计与得意。
范闲眼神迷离,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的那一刹那,范闲脑海里忽然想起儿时在儋州郊外救下的那只野狐狸,通体雪白,眼神却似眼前这位疯癫的二皇子,好似无辜,却又带着些许精明狡黠。
李承泽在范闲倒地前,稳稳接住了他,动作甚是仔细小心,放佛怀中的不是人,而是稀世珍宝。
李承泽费力将迷晕的范闲抱上榻卧,看着怀里的人,慢慢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范闲的眼睛,目光虔诚,像是民间忠实的信徒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神佛光泽的照耀。
“你的眼睛真像颗葡萄,都是我喜欢的。”李承泽贪婪地看着怀里昏过去的人,抑制不住的抱紧他,露出野兽餍足后的神情,“不是毒,是哥罗芳,效果真不错,至少能让你在我身边安睡片刻。”
“范闲,这么多年,我榻卧之侧,只有你一人酣睡。”李承泽自顾自说着,“我只不过是想这样,静静的抱着你,唯你我二人。”
画面甚是诡异,安静的寝殿里,一身墨色衣袍的范闲,如今京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小范诗仙,安安静静的躺在李承泽的身侧,像极了任人摆布的人偶。
一阵凉风吹过,暗红的帷幔拂动不止,好似要替李承泽掩盖住此刻内心所有的嫉妒、躁动、不甘、痴迷……
小范大人,我想承的从来都是你的恩泽……
可是你只视为我洪水猛兽,将我当作狠戾冷漠的地狱使者。
我亦是人,一个真真切切,此刻与你共卧的人。
你既然能为寒门学子谋公平,为金氏父女求天理王法,为死去的那个护卫鸣不平,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我舍一份恩泽……
你给天下人公平,为什么不许我一份公平,为什么……
你心里有天下人,就不能多一个李承泽吗?
还是我从来都不配……
范闲,我恨你!
恨你那么光明磊落,恨你总是给绝望的人一丝希望,恨你是这污浊不堪的京都淤泥里唯一纯净的莲花。
高堂上那位将我当做太子的磨刀石,东宫那位视我为死敌,那你呢?视我为什么?
罢了。
我如你所想,十恶不赦。
既然如此,再坏些,也无妨。
天色已晚,似砚台上的浓墨,晕不开,黑的令人心慌。
“谢必安,多点几支红烛。”李承泽半卧着,右手勾了勾额前的散发,有气无力得使唤着谢必安。
谢必安推开寝殿门,远远站定。
暗红的帷幔就这么飘着,范闲的身影与李承泽的身影重合,看不清,隐匿着…
谢必安抬头朝卧榻看了看,一脸担忧,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谢必安,想说什么?说吧。吞吞吐吐,都不如你的剑利落。”李承泽看出谢必安的纠结与慌张,打趣道。
“殿下,夜深了。还不送范闲回府吗?”谢必安不知为何心烦。
“他都被我麻翻了,我当然是要,为所欲为的?”李承泽轻啧一声,似乎很是愉悦,“必安,勿扰。”
谢必安垂下眼眸,握剑的手慢慢收紧,只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记着,关好门啊!”李承泽对着谢必安离开时失魂落魄的背影喊道。
红烛摇曳,帷幔轻动,寝殿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范闲,既然不愿意救我,那我就只能自救!”
李承泽仔细端详着,红烛照映下,身侧之人的样貌,兴奋不已。
果然是,我看上的。李承泽放肆的笑着。
李承泽坐起身来,手慢慢伸向范闲的外衣,一件,一件,衣服落了一地??卧榻内侧的人,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隐隐约约能看见腹部紧实完美的肌肉。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李承泽的手像野蛮生长的藤蔓,由下至上,轻轻抚摸,又像是灵敏的毒蛇,伺机而动。
“你摸够了吗?李承泽。”范闲不知何时醒来,正死盯着卧榻上衣冠松垮、发丝凌乱的李承泽,语气淡漠,放佛李承泽抚摸的并不是他。
“范闲,你怎么…?不对,这哥罗芳我放了十足十的量,可保你一夜昏沉怎么”李承泽被突然清醒的范闲惊到了,可手却还是按在范闲的腹部。
“手,还要吗?”范闲感受到腹部的温热,低眸,慢悠悠地说道。
“不要又如何?”李承泽很快接受了范闲清醒的事实,虽然心里有点发慌,但面色依旧日平静。
李承泽不仅没收回手,甚至还挑衅的往下探了探。
“李承泽,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范闲,一个挺身,瞬间变换位置,死死将李承泽桎梏在身下,“不会武功,那怎么办呢,只能任人摆布。”
李承泽知道范闲武功好,但真正领略后,更是心惊。“你能拿我怎样?”李承泽躲避范闲的目光,盯着烛火,适时显露出一丝害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急不可耐。
“您是皇子,我自然是不敢轻怠你,定要好好”范闲忽然贴近李承泽,嘴唇似乎要贴上他的耳垂,“伺?候殿下”
范闲捏住李承泽的下巴,将李承泽的视线从摇曳的红烛上转移到自己的胸膛,“不是喜欢摸吗?不是喜欢看吗?那就看个够。”
李承泽看着面前健硕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