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以前那样就做的很好。
荣舒堂语气里有些歉意,伸手揉揉弟弟乱糟糟的头发:
“因为大哥目前的处境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牵连到你和祖母,你不能再一无所知下去,万一被人利用做了什么,你会后悔,大哥也会后悔。抱歉,不能叫你继续无忧无虑的过你想过的日子了。”
舒朗躲开他的大力金刚掌,眉梢飞扬,似是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示意他展开讲讲。
让荣舒堂心头松了几分。
他干脆躺回枕头上,无力的叹口气,闭上眼睛不愿多说:
“明日你与大哥一道儿去见几位叔伯,都是祖父的老部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舒朗心里有些猜测,又不确定,见天色不早,他身体也不得劲儿,顺势熄了灯躺下。
黑暗中,他还是没忍住想问问男女主耍的是什么活儿,如此不走寻常路:
“所以,大哥你假装心悦五殿下,装的如此真情实感,把全家都骗了,为的什么?”
荣舒堂支吾了一声,语气幽幽夹杂着几许不堪回首的痛苦,在黑暗中响起:“原因很多。”
“比如?”
“比如,我隔段时间,不当着她的面,当着外人的面表示心悦她,她就会变丑。再比如,你们所有人都心悦她,我却没有,会格格不入,成为你们的公敌。还比如,有时候我心里明明把她当比你还耐抗的兄弟,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说一些令我们双方都浑身不适的情话。”
虽然那种情况只出现过寥寥几次,却让荣舒堂真的相信了烦人鬼的存在。
尤其有一次,当他说出那些情话时,五公主眼里的不适已经溢了出来,腮帮子不停抖动,明显是想骂他有毛病,还想直接动手打他的征兆,但对方几次张嘴后,竟只吐出一句“知晓了”,便甩着一地的鸡皮疙瘩匆匆离去。
那让他开始怀疑五公主在那种情况下,和他同样身不由己。
这种事他以前从未跟人说过,可今天话赶话说到这儿,不知怎的,就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当时的恐慌,惊惧,和五公主抱团取暖的无措,想起来至今叫他心慌不已。
他们二人想过求助持灯国师,可每回到了国师跟前,关于此事便无法诉诸于口,似是那个烦人鬼在背后操控了他们的身体一般。
他们也尝试过更多的可能性,最终无奈的发现,只要他一直表现出心悦五公主,而五公主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其余事情上烦人鬼并不会多加干涉。
五公主曾私下里跟他说,她怀疑烦人鬼是男女情爱话本子成精,除了男女间那点事,几乎没要求她干过一件正经事。
荣舒堂深以为然。
为此他们还特意寻了许多坊间术士,打听鬼怪成精之事,可惜至今都无实际进展,倒是为此发现了不少江湖骗子,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这些事以前他们没法儿跟其他人讲,遭遇和求助持灯国师相差无几。只能两个人私下里用非常隐晦的法子,钻烦人鬼的漏洞来交流。
可自从半年前,他私下见了对方一面,惊讶的发现,他们可以不再非常隐晦的交流关于烦人鬼的一切,但依旧无法向其他人说出烦人鬼的存在。
但就在今天,在刚才,他自然而然的,跟弟弟讲了这些,期间并未遇到任何阻碍。
他很确定,弟弟是芸芸众生中,对他和五公主而言,非常特别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背后真相
荣舒堂疲惫至极, 却又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倒是舒朗借着生病的劲儿,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神清气爽,完全看不出昨日生过病的样子。
□□大公子不负盛名,即便偶尔私下在弟弟面前露出疲态, 一旦出门,到了外人跟前, 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到了席间,好似没看见另外几人的迟疑,如常跟双方互相介绍身份。
几人都是老侯爷的旧将, 年纪和荣桥差不多大, 舒朗乖乖叫了叔伯。
那几人面上对舒朗这个荣二公子客客气气的,可舒朗能感觉出他们对他出现在这儿的疑惑, 见他们说话带上几分小心谨慎, 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说实在的, 若不是大哥主动提出带他来这一趟,这种饭局舒朗一辈子都不该参加, 因为这是独属于家主以及继承人和心腹之间的饭局, 席间一言一行皆可能成为家族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但荣舒堂却道:“诸位叔伯但说无妨, 守光不是外人。”
很明显今日这些人聚在一起, 并不是真的来吃饭的,见荣舒堂这般说,其他人便没了顾忌,只将舒朗当成个背景板, 开始说起正事。
舒朗坐在大哥旁边位置, 低眉顺眼, 好似一片心思全部放在了眼前的吃食上,完全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实际上该注意的重点他一个字都没落下。
就见有个大胡子放下筷子,瓮声瓮气道:
“伯爷,张之兰今早被我们控制住了,一时半会儿掀不起风浪。可如今这样他们先挑事,咱们跟着平事,实在太过被动,只要老伯爷一日不歇了心思,便有无数刘之兰,王之兰等着咱们呢,防不胜防啊!”
不用说,老伯爷指的荣桥那老家伙。舒朗夹起一筷子鱼肉细细挑了刺,慢慢咀嚼,心里盘算此人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看来老管家说的丁点儿没错,荣桥不仅没将他手里的人脉交给大哥这个继承人,还可劲儿指使人给大哥拖后腿。不过听这意思,老家伙没占到便宜就是了。
舒朗随手盛了一碗骨汤放在荣舒堂手边。
这一桌子人,大家都有吃饭的功夫,就荣舒堂要一直听下属汇报,打从落座,筷子没沾到过嘴。
荣舒堂端起汤碗缓缓品尝,再抬头时,面上看不出恼怒和不忿,十分平静道:
“辛苦柳叔了,这事还得辛苦您再盯一阵子,之后我会想法子处理。”
随后又有个长相十分斯文,只眉骨处生了一条长长的疤,叫他无端多了几分邪气的男子放下碗筷,温声道:
“您叫属下联络之人的名单都在这里,选择支持您的,和态度暧昧不明的,属下都做了标记,您看看。”
大胡子一听就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嚷嚷道:
“都是老侯爷的旧部,一个锅里搅饭吃,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被人一鼓动就忘了谁才是主子了?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在老侯爷跟前发的誓了吗?”
斯文些的并不恼,还是那副很温和的语气劝道:
“人心易变,古来如此,少了他们也没甚,这不还有咱们在伯爷身边嘛!”
荣舒堂将名单打开细细翻看一遍,拿笔又圈出几个名字递还给斯文将军:
“这几人重点关注。”
顺手还给弟弟夹了几筷子素炒,叮嘱道:
“病刚好,吃点清淡的。”
舒朗眼睫低垂,边往嘴里塞清炒菘菜边琢磨,看来祖父留下的人手,大哥还没完全掌握,有些人生了小心思,至于是哪些人,目前大哥这头还处于排查阶段。
说到底,都是大哥身上这爵位来的太突然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整个京城能在不满二十岁的年纪,从正值壮年的父亲手里继承爵位的,大哥都是独一份儿。不管是大哥还是荣桥,亦或者手下那些跟随,依附伯府而生之人,都没有准备好。
加上荣桥在里头使劲儿充当搅屎棍,让下头不知内情之人心里难免多想,一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