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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大祭司坐在骷髅马上俯视着他,压迫感十足。
沈宜修缓缓垂眸,“沈宜修。”
“沈,宜,修。”大祭司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勾起唇角,“很好。”
他扔给沈宜修一块儿灵牌。“三日后,前往祭典广场。”
“否则……”
青年语带杀意,“我亲自来抓你。”
虞星晚和晏沐华神色巨震。
沈宜修让开道路,他蹙了蹙眉,低头打量灵牌。
灵牌通体白润,呈圆形,只有不到半个手掌的大小。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片空白。
周围的那些鬼魂投来同情和遗憾的目光,让沈宜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询问道,“请问这灵牌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要发这个给我?”
长着一对熊耳朵的鬼凑过来,唉声叹气,“这是前往祭典广场的凭证。”
祭舞者的试炼
“小兄弟你不知道,这鬼界啊,每年的鬼节都要举办一场祭祀,需要有被选中的鬼去祭台上跳一种祭祀舞。”
“能够成为祭舞者的鬼,都需要通过一场试炼。如果通过了,那就能成为和大祭司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啊。”
他咽了咽口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沈宜修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那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会那么害怕?这不是件好事么?”
“这哪儿是好事啊!”
熊耳朵鬼魂瞪大了眼睛,低声道,“这试炼难得要命,千百年来都没鬼能顺利通过,最后还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没鬼能通过,鬼宫还总是派鬼来抓莫名其妙的鬼去参加试炼。
有时候是马上要去投胎的老鬼,有时候是还没成人腰高的小鬼,还有时候是个瘸子……
这些鬼怎么能跳舞?
鬼界众人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鬼宫耍他们的,其实鬼宫就只是视鬼命如草芥,目的就是把他们弄死。
熊耳朵同情地拍了拍沈宜修的肩头,又回头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那个女人。
“我看小兄弟你面善,又是新来的,所以想来跟你说说话。”
他欲言又止,“你还是……”
“想吃点儿啥,就吃点儿啥吧。”
沈宜修:“……”
他努力保持微笑,神色却还是不免有些僵硬,“谢谢。”
回到晏沐华和虞星晚所在的一角,沈宜修脸色垮了下来。
晏沐华担忧地问他,“师兄,怎么办?”
他不想让沈宜修去参加那个什么试炼,听着就很危险。
他蹙了蹙眉,“要不我们跟上那什么大祭司,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找一找出去的办法?”
“不可行。”
沈宜修轻轻摇头,眸光微闪,“鬼界的一切情况都是未知的,如果前往被发现,反而会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往空中抛起那块灵牌又接住,“不如将计就计,三天后,我去那个试炼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近日里我去打探打探那个试炼的消息,到时候好做准备。”
“……也只能先这样了。”虞星晚沉吟几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晏沐华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头上温热的触觉惹得愣了愣,他低声道,“师兄……”
青年神色温柔,“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清冷的少年缓缓垂眸,轻轻应声。
师兄总是这样。
他知道师兄是怕他担心,可他还是会觉得沮丧。
师兄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三人寻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客栈的地方,停了脚。
沈宜修仰头看着这家客栈破破烂烂的牌匾上“鬼不来”三个乱七八糟的大字,真诚发问,“这家店真的能住么?”
破烂的墙院上还在往下掉墙皮,牌匾颤颤巍巍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客栈门“吱呀吱呀”好像在被微风狂揍。
看上去,这家店只有门槛是比较新的。
为什么呢?
因为“鬼不来”啊……
大堂里的角落放置着一张有些腐烂的小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脖子细长细长的鬼魂,像极了沈宜修那一世的长颈鹿。
听到动静,正在看书的店老板抬起脑袋,“咣当”一声给天花板顶了个窟窿,戳出一个能看到黑漆漆天空的天窗。
他诧异地打量了一圈进来的三人,视线在沈宜修身上停留了一瞬,才淡淡地道。
“哦,还剩两间房。”
一个客栈房间当然不会这么少,但这里只剩下两间房能住了……
他们鬼界大多数鬼都有自己的住处,没地方住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窝一宿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想到花钱去住客栈的很少。
所以鬼界的客栈挣不到什么钱,也就没钱装修,看上去也破破烂烂的。
两间房?
沈宜修询问道,“老板,我们是新来的,可能要在这儿住个天,想问问我们需要怎么付钱?”
“鬼界交易的货币不是某种东西,只需要你凝结一团魂力交易就可。”
“魂力越浓,价值也就越高。”
“不过……”
新来的鬼魂魂力微弱,再分出来些对自身伤害很大。
店老板抬了抬眼镜,他冲着沈宜修笑了笑,“我看小家伙你面善,你们在这儿安心住下吧,这几天不收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