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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出泠月不是被王榛榛击倒的。
但试炼台只看输赢。
王榛榛却不愿意白得这个便宜,大家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甚至有人酸溜溜地说泠月,是靠昳丽的容貌博取美人的善心。
别人如何想,王榛榛不知道。
她只不过是想多欣赏一会儿泠月痛苦的表情罢了。
也为了确保泠月是真的中招。
她取出一张符箓,轻轻捏碎。
漫天的花瓣席卷整个试炼台,遮挡住了台下人的视线。
在飞舞的花瓣中,王榛榛一步一步走向泠月。
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很快泠月就从漫无边际的疼痛中醒来。
“感觉怎么样,泠月?”王榛榛居高临下地看着泠月,语气里满含关心。
泠月目光恢复焦距,想要站起来。
结果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胲,尤其是后颈,像有什么在疯狂撕咬一般。
哪怕很耐痛的泠月,也受不住。
可他却无法行动,宛如被控制一般。
王榛榛的话他听到了,却没有力气回答。
这个时候,他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叶家是靠巫蛊之术起家的,只是后来式微,便改入了剑道。
叶庆书找过来的时候,应该是趁他不注意,将蛊虫下到了他身上。
泠月看着冷心冷情,其实很重情义。
他虽与叶庆书岁决裂,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对方。
叶庆书也知道这一点,便加以利用。
“谁让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呢?”王榛榛一脸无辜,“庆书何时对人低声下气过?你那样驳他的面子,就该料到会有什么后果。”
摧毁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心灵上的打击。
王榛榛显然很懂得如何杀人诛心。
她蹲下来,不放过泠月脸上任何表情,缓缓道:“要不是庆书跟我说你觊觎这次大比的前三名奖励,我也不会对你下手。要怪就怪你自己藏不住秘密,什么都往外说。”
“其实,庆书找你的时候,只要你答应了,他是不会对你出手的,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有把握住。”王榛榛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上面垂挂着一个银色铃铛。
那是控制泠月体内蛊虫的法器。
是叶庆书亲手交给王榛榛的。
等同将昔日好友的性命交给了未婚妻。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为了这次大比在努力吗?你知道这六年来,我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吗?”王榛榛目露疯狂,“凡是挡我路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试炼台有规定点到即止,不可伤及性命。
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特别是身为宗门少主,总是有些特权的。
王榛榛打定主意要泠月的性命,已经打点妥当。
她一手折断那枚银簪。
泠月体内的蛊虫彷佛受到了袭击,立即剧烈挣扎起来。
它慌不择路地四处啃咬,专挑泠月的灵脉下嘴。
被一品丹药不辞青山重塑过的灵脉再度受创。
这也暴露了蛊虫的位置。
泠月一直积蓄着灵力,瞅准时机祭出本命法器彻骨。
寒光闪过,啃食到心脏的蛊虫被干脆利落地挖了出去。
泠月只有这一次自救的机会,下手毫不留情。
心口被硬生生剜出一道口子。
为了今天的宗门大比,他特意穿了新发的那套宗门服饰。
崭新的月白色衣裳被鲜血浸染,红得触目惊心。
泠月看向王榛榛的目光也同样让人惊心:“想要我的命,得做好陪葬的准备。”
话落,彻骨准确无误地刺入王榛榛心口。
与泠月心口处的位置分毫不差。
王榛榛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周遭飞舞的花瓣骤然消失。
她的生命力也在逐渐流失。
每个宗门少主都会随身携带护身法器。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代替主人赴死。
金光闪过,王榛榛的心口已然愈合。
在杀顾鸿尘时,泠月就知道少主们都有保命的法宝。
不过这法宝只能用一次。
他催动彻骨再次刺向王榛榛。
其实这时候王榛榛应该抓紧时间遁走。
但很可惜,她身处试炼台。
这是比试之地,遁走的符箓法器都不能用。
因此王榛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中招。
“泠月!”花瓣消失,试炼台上发生的一切清晰可见。
叶庆书怒火交加地跑了过来。
比他快的是一把飞刀。
那飞刀轻松地挡开彻骨的攻击,并将其一断两半。
本命法器损毁,泠月受到反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本就心脉受损,如今雪上加霜,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松风派宗主王韩中使用瞬移术,来到试炼台。
他寒着一张脸,盯着泠月的目光如同在看死物。
“竖子找死!”说话间,王韩中就要手刃了胆敢对爱女下杀手的泠月。
“王宗主!”有人出声制止。
每个试炼台都安排有裁判。
为表公平性,裁判来自各个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