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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是充满生命力的急促心跳,耳边是霸道真挚的告白。
陆长宁整只虫好像泡进了温泉里,暖暖的,热热的,冰封的心悄无声息融化。
有那么几秒钟,他被打动了。
柔软内里套着的厚厚保护,壳躁动着、欣喜地、想要打开。
被一只漂亮得不象话的小雄虫求爱,还用着那样动听的嗓音,最能拿捏雌虫命门的专情誓言。
哪只雌虫会不心动,不沦陷呢?
哪怕明知是花言巧语,是一时冲动,也心甘情愿被骗。
薄唇轻启,“好”字就要脱口而出,陆长宁猛然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
小雄虫不懂事犯傻,他怎么也跟着一起乱来?
已经不年轻了,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怎么还这么容易上头?
都怪小雄虫。
长得这么可爱又黏虫,谁见谁不迷糊?
陆长宁抽回手,打算出去冷静一下。
结果却没抽开。
奇怪,雌虫的力气一向倍杀雄虫。
他怎么会反被小雄虫钳制呢?
陆长宁试了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来。
两虫肌肤相触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整个手臂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这让他更加焦躁。
“松开!”陆长宁低声怒斥。
“你答应我,就松开。”
这时候的小雄虫,竟然不犯傻了。
陆长宁皱眉道:“别闹了。”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沈然只恨自己嘴笨,不会表达对老婆的满腔爱意。
“认真?”陆长宁压不住怒火了,“皇子殿下,我36了,比你大18岁。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如果我在18岁的时候就结婚生蛋,我的虫崽长到现在年纪跟你一样大。
说句大不敬的话,我都能做你的雌父了,你要我跟你结婚,别开玩笑了!”
雌虫怀蛋期只有5个月。
陆长宁若是一成年就结婚,确实能有一个和沈然同龄的虫崽。
当然雌虫怀蛋并不容易。
有一个沈然这样大的虫崽很不现实。
但是三年一代沟。
两只虫差了18岁,中间好比隔着天堑。
经历、思维、观念等等完全不同。
根本不会相爱,更是很难走在一起。
就算强行结合了,最终也会成为怨侣。
明知是场不幸的婚姻,又何必要开始呢。
这就是是陆长宁明明对小雄虫也有好感,却坚定拒绝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源自原生家庭,童年的不幸令他对雄虫厌恶至极。
沈然听后,胸膛剧烈起伏。
这18岁的年龄差,已经成了他心上一道愈合不了的疤,一提就钻心疼。
陆长宁以为小雄虫听懂了,给彼此递台阶:“我知道你其实是把我当长辈一样喜欢,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的幼崽。你放心,在第四军队,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然摇头反驳:“不是对长辈的喜欢,是对老婆的喜欢。”
“老婆?”
虫族世界没有这样的词汇,陆长宁试着理解了一番,疑惑不解,“这两个字怎么写,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老了。
都不懂年轻虫之间的用语了。
“老婆就是雌君。”沈然衣服上别的胸针就是智能终端,他打开光屏将这两个字写出来给陆长宁看。
陆长宁不明白这两个词汇为什么会关联在一起,又问:“那雄主你们是怎么称呼的?”
结婚后,雌虫会称呼雄虫为雄主。
从这个称谓也能看出雄虫在婚姻关系中所处的地位有多高。
“老公。”
沈然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浓密的睫毛止不住轻颤。
他太喜欢这个称呼了。
上个世界里,泠月只要这样喊他,他就开心得晕头转向。
“老公?”
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陆长宁看到沈然在光屏上写出的两个字,更讶异于它们会组合在一起。
陆长宁是知道与年轻虫有差距的。
年龄带来阅历,也褪去他身上的朝气,缩减接触新事物的能力与途径。
今晚了解到的内容,令他对“年龄差”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嘴上一直说自己年纪大、老了,他本身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老了。
“老、公。”他又念了一次。
翻找所学的知识,尽量贴近年轻虫的思维去理解这个词汇。
发现仍旧无法理解。
算了。
他又不找雄主,了解这些东西做什么?
陆长宁放弃无意义的思考,打算结束谈话。
一抬眼,就看到一只脸颊比金蜜果还红的小雄虫。
“怎么突然脸这么红?”陆长宁抬起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去触碰沈然通红的脸庞。
指肚发烫。
小雄虫不会是哭太多,身体缺水发烧了吧?
啧。
真是娇弱的雄虫。
陆长宁拍拍小雄虫的肩膀:“松手,我去拿……”体温计。
他话还没说完,沈然就放开了他,
然后一头扑进他怀里,一边蹭着他的胸膛,一边说道:“我好开心,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华丽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甜腻得让虫心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