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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不忍直视。
雪灯立马转动脑袋瓜回想第二条高赞回答:
【不可太直接,要在收放自如的肌肤相贴间让对方感受到得不到还想要的快♂感。】
收放自如的肌肤相贴?
懂了。
雪灯魔爪直从萧衍衣领中探进去,在萧衍不断睁大的双眼中来回掏一掏,再拿出来,再掏一掏,再拿。
当他掏到第n次时,手被人按住了。
“你做什么。”萧衍语速明显加快。
“怎么样,现在有性欲了么?”雪灯的语气还振振有词的。
萧衍终于忍无可忍,提着人后衣领无情拎出房间,不忘提醒“把裤子穿上”,继而关上门锁好。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姓名,拎着往外走让雪灯签名。
走一半,止住了脚步。
罢了,就事论事,还没抓到雪灯谋害他的实质证据,就算打离婚官司也不能将利益最大化,再等等。
走回去,把离婚协议甩回抽屉。
雪灯在门口站了许久,也合计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被网友耍了。
翌日,周天。
雪灯醒来时,萧衍已不见了踪影。
感叹着萧衍真是贵人多忙事,殊不知萧衍已经开车回了家。
在豪华大别野前停了车,萧衍转动车门把手的手顿了顿。
回想起昨夜雪灯上身似熊下身光的场景,忽然疑惑,自己真有这个必要为了他向父亲低头么。
他缓缓抬眼,透过车窗看向面前奢华的建筑。
这是离开家的第五年,本以为到死也不会再回来。
即便外表光鲜亮丽,可透过那些昂贵的材料砖和奢靡的雅典浮雕,他看到了内里一片污黑。
想起那个被囚禁在里面一步步走向毁灭的女人,想起那片望不到尽头的深海,萧衍犹豫了。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叮——”
手机响了声。
萧衍回过神,慢慢拿过手机。
是雪灯发来的短信:
【抓到螳螂了。[图片]】
图片里,年轻的男人穿着米白的毛衫,头发歪歪束起,垂在胸前几分凌乱,手里还拎着只碧绿螳螂,手指直接比了个ok。
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那悄悄扬起的眉尾像在说:
“快夸我,给你两秒钟。”
萧衍轻嗤一声,几分不屑。
无聊。
只是,很神奇,雪灯总做一些在他看来很无聊的事,但这些无聊的事却总能一次次坚定他的决心。
萧衍下了车,踏过不规则石砖铺成的小路,日光逆着高大身影,在轮廓周围形成一圈光晕。
开了门,管家正在整理玄关,见到萧衍,先是疑惑,而后狂喜上了脸:
“少爷!真的是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萧衍淡淡扫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五年不见,这位将一生奉献于这座大宅的管家看着也老了些,鬓发斑白。
管家丢下抹布直冲楼上,嘴里不住喊着“小少爷回来了”。
萧衍站在门口向里看去。
父亲总爱自诩专情专一,母亲过世多年,家里的软装摆放没有一点变化。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那座老旧沙发上,年轻美丽的女人头发凌乱,抱着六七岁的儿子为他念读《海的女儿》,读到最后,一遍一遍重复:
“皆大欢喜的结局,小美人鱼变成了泡沫,永远漂向自由的方向。”
然后对儿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希望妈妈有一天也能飘向自由的方向。”
只是上一秒还是无尽的温柔,下一秒她又会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来了”。
那时的萧衍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每每看到母亲发疯,还是会产生一丝恐惧。
对她,更对自己未来的恐惧。
后来母亲检查出重度精神分裂加重度抑郁,萧衍就再也没见过她。
但经常会梦到她,对他微微笑,说着“妈妈真的很爱你,你是我唯一的慰藉”。
高中那年不顾父亲反对学习美术,参加校考报考了国内顶尖服装学院,毕业那年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想要随着母亲曾经的脚印走一走看一看。
中间父亲没有阻挠的原因,是他们签订了一份对赌条约:
萧衍在毕业五年后赚到二十亿,否则将要回家继承企业,像母亲一样一生囚困于牢笼中。
回忆突兀被打断,萧衍抬起头看向旋梯,视线中出现了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老管家跟在男人后面喋喋不休:“小少爷看来也是想念家人,特意回来看您。”
男人嘴角一抹轻笑,姿态优雅卓绝,简单的黑衬衫勾勒出保养良好的身躯,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无异。
萧衍眼底黯了黯,沉默着。
萧父下了楼,没有父子久别重逢的感人拥抱,他平静地走向沙发坐下,随手端起茶杯,优雅翘起腿:
“我还以为要年底才能见到你,比我预计得早了些。”
乌黑的发,深沉的眼,但眼底却是浓烈的蔑视。
“二十个亿,一分不少拿到手了?”萧父笑问道。
萧衍移开视线,颌骨凸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