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擂台赛(7 / 7)
许新的同门,无论是哪一个,都少说两句吧。”
吕二少爷的身份并未贬值太快,他进到楼里攀谈一番,把新近发生的几件事都问明白了,刨去他自己的绯闻,最要紧的一桩就是白鹄又犯了案,如今大江南北都在通缉他。
白鹄跟唐门的高英才有死仇,具体发生过什么,外面的人谁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唐门门人曾经到处寻过白鹄的踪迹,并且时至今日也没放弃。
问到了白鹄的事,许新他们三个会分成两路走的原因就是明摆着的了。杨烈先回去复命,路上兴许能遇上高英才,他可以拦下人来再回去搬帮手,至于许新和董昌,留在这边也能跟他互通消息,免得仇家再跑了。
可是白鹄如同泥牛入海,那样丑恶醒目的一个人,竟然来无影去无踪的在南北之间转了一圈,现在就连小栈的人也只知道他是回了川地,并且绝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
吕慈的行事风格近似于莽夫,然而落实到某些方面,又是极其的心细,他不动声色地又对李慕玄说:“你听过白鹄的名号,但他本人,你恐怕是没见过吧。”
“我是没见过,但是夏老弟见过,掌门也见过,听说他不是个好东西,长得跟个鹄面大倭瓜似的。”李慕玄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更多跟白鹄有关的事来,只能把夏柳青的形容借来一用。
这些年,他在全性混过一天算一天,认识的朋友伙伴不是王老头生前挑选过的,就是因着种种缘故聚到无根生身边的,数量十分有限,质量上倒是比较像人,但除了金凤,拎出去全是地方一害,所以像了也是白像。
李慕玄想到这里,无端回忆起了南下前一晚,在夏柳青组织的聚会上听过的话,他很认真的问吕慈:“你哥结婚那天,有人跟我说南方不利,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吕慈冷笑一声:“谁这么神?”
李慕玄感觉挎包里的黄鼠狼有点躁动,顺手往下按了一把说:“谷畸亭。”
“不认识。”吕慈干脆利落的摇头,然后似有所感的越过他往街道另一边看去,看过之后起身道,“南方利不利我不知道,但是再不走,你今天恐怕就要不利了。”
这边的迎鹤楼分号因地制宜,开在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崎岖小巷里,他们站在巷子中段的拐角处说话,刚好能将酒楼正门前来往的人看清楚。
李慕玄回过头,余光刚扫到穿着白色长衣的人影上就迅速收回来了,他心头震动了一瞬,是没想到吕家的人还没杀过来,三一门的人先到了。不过此事也不值得太过震惊,毕竟都闹得这样大了,左若童又不是真得与世隔绝,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出来的可真是时候,但凡再待上一会儿,就该跟他们迎面碰上了。”他动作轻巧地往远离迎鹤楼的方向一跃,是准备接着跟吕慈混,去哪儿都行,反正不能再在这儿待了。
一眼就够了,他看得很清楚,陆瑾没有来,水云也不在,只有长青他们几个的话,一旦交手绝对是他赢,可是他现在真得不想跟三一门人动手。
吕慈打算再去想办法探听一下吕仁南下的目的,实在不行的话,自投罗网的打个电话回去也行,他姿态活跃,发梢上都带了精神,是必须确认大哥的安危才放心。他一边绕着迎鹤楼走,一边跟李慕玄你来我往的说闲话,眼睛亮得惊人。
“碰上也没关系,他们八成是来打听你的消息的,难道还瞒得住么?而且他们一时间出不来,我走的时候后门那边打起来了,掌柜的忙着劝架呢。”
李慕玄很惊讶,睁圆了眼睛问:“这么近的热闹你都不看?”
吕慈态度不变:“丰平跟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他又不能在人家店里放火,不过跟他打的那个你也认识,是个姓高的全性,他不放火也赢定了。”
这话略有一点差池,准确来说,丰平是站在酒楼后门里面,跟站在门外的高艮撕扯。在高艮叛入全性之前,他们交情极好,现在狭路相逢,不撕扯才奇怪。
李慕玄对丰平印象不错,也知道火德宗的宗门就在川地,得知丰平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太疑惑,真正让他纳罕的是高艮。
高艮不是跟掌门在一起么?怎么会跑到南方来了,难不成掌门也来了?不是,他都已经入了全性了,怎么还敢往迎鹤楼里去,不能是又把自个是全性门人的事忘了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李慕玄一个问题都想不明白,他拧过身,沿着青石街一路狂奔,寻到酒楼后门所在,屏息凝神的站在隐蔽处旁听起来。
高艮看着像是孤身一人,并不是跟随无根生一道过来的,就连总是在他身边瞎琢磨的谷畸亭都没影子。
丰平嗓门大,一张嘴嚷嚷,真是让旁人想听不清楚他的话都难。他问高艮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高艮让他松手;他又问高艮为什么跟师门闹翻,高艮还是让他松手……
在丰平身后,分号这边的掌柜苦口婆心,很认真地劝他们二位不要再踩在这边的门框上拉扯了,再踩就该磨没了。长青和店里几个面生的客人也聚了过来,没有动手或者说话,可是看向高艮的目光中有熟悉的鄙夷。
李慕玄当时就受不了了,黄鼠狼在他挎包里叽叽直叫,也没拦住他气血上涌,他刚从藏身的花树后面迈出步去,不等完全现身,肩膀忽然被人捺了住,是吕慈竟然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