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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男人正在吸着他的脖子,像在吸果冻一样,他听见418毫无波动的机械声音:
【空气啵啵啵,发动。】
然后是碰的一声响动,男人晕了过去。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418一本正经的念着这么卖萌的名字,真的有点好笑。
418还顺便帮他压制了体内汹涌的药性。
劫后余生的他等来了大哥,还没轻松多久,418以能量不够的理由撤走了压制,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大清楚,但是体会过那个药的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后面的发展,肯定是他不要脸的缠上去又亲又抱,然后冷淡的大哥厌烦的直接把他打晕吧……
418欲言又止。
最近京都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此事得从贵妃说起。当今圣上得以登基,和贵妃母家的一力扶持脱不了干系。皇上称了帝,贵妃的家族势力也跟着水涨船高,而贵妃家的亲弟弟束宗,作为家里的独苗苗,自然是非常宠爱,以至于宠爱到了溺爱的程度。家里人还保护欲过度,只要是让他们家小祖宗不痛快的,明里暗里的都会倒霉,案例之多都快囊括了百家姓,下场之惨更是让人心酸,这么一个小祖宗,最近却被贵妃他爹束御史求着赐了个小官,送到边关去了,边关苦寒之地,明晃晃是送小祖宗过去吃苦的。
众人纷纷猜测,是小祖宗这次惹了一个不好善后的祸,而事实情况也和大家猜得差不多。
把宴安带回来之后,宴知州安排阿竹好生照料,便让手下人给束御史家递了帖子。
不多时,穿着瓷器蓝八仙祝寿图缂丝袍子的束御史匆匆赶到。大厅里的下人奉上了大红袍,称大公子稍后就到。
心急如焚的束御史也只好坐下。
他手捧着热茶,也没什么心思品尝,大厅的门没有关上,便有一阵阵的冷风灌进来,烛火燃烧着,将他的影子拉得摇曳不定。他正在思索,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束御史。”
这声音冰凉,是他平日里虽然听得不多但一听见就能认出来的声音。丞相家的大公子,如今在大理寺任职的宴知州。
大理寺任职的人,常年办案,审讯,手上沾的血不知凡几,是以比其他同僚总是多了一份瘆人气息,这种感觉在宴知州的身上尤为明显。眉眼冷峻的年轻大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什么东西都是没有温度,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冻得束御史几乎是差点打了一个寒颤。
他想起同僚对这位年轻大人的评价,说他入了大理寺之后,无论多穷凶极恶的人,在他手下总是撑不过几个轮回,就供认不讳。可见对刑法手段是极为精通。
他心下担心,也只能故作镇定的起身,腰杆笔直:“犬子做出如此糊涂事,我代他道歉。但谅在还没来得及闯祸,希望宴大人能将犬子归还,待回到家,在下一定好好教导一番。”
宴知州听到这个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心里烧着一股暗火,那火是束宗点燃。
从昏迷中醒来的人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也浑不在意,看见他只是说着你能救一次,还能次次都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看上什么是必定都要抢到手的,你不让抢的话,那也没事,我明儿个让我家里人来提亲,反正他在你们丞相府也没什么人管,正好给我,我会好好养的。
他知道束宗娶宴安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听了这话依旧火冒三丈,束宗这话已然是将少年当成了他的所有物。那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涌起,几乎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带着额间的红痣也被这怒意沾染,显得越发鲜艳。
平日审判犯人都是干干净净的立在一旁从不亲自动手的大人,掐上了对方的脖子,神色冰冷,眼里却有火在燃烧。
被掐住的人却没有求饶的模样,嘴里依旧挑衅:“我-说-到-做-到!”
他没有放松力度,最后是快要将手下的人掐死时松开了手,劫后余生的人大声咳嗽着,宴知州留下了一句:“你大可以试试。”
束御史年过四十,自觉嘴上说了道歉就已经是诚意十足,刚到的时候过于担心自己的儿子才莫名焦躁,但冷静下来,想到对方年纪还轻,就算不好惹,但是他儿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谅对方也不敢怎么办。
然而年轻的宴大人却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而是提起了建议,说都城里寻衅惹事的官宦子弟不少,家里人不好管教,都是送到了军营。话说到一半,束御史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冷笑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宴知州早就料到了这幅情景,他不慌不忙的说起了最近手下的一个案子,是宫里的柳才人流产一事。当今皇帝登基刚刚三年,子嗣淡薄到直接就是一个没有的状态,前朝后宫都为着这事着急,前些日子传出了柳才人有喜,皇帝开心得差点想来一波大摄天下,朝臣们虽然也是高兴,但理智的劝着陛下,从古至今,就没有因着后宫妃子怀孕就大赦天下的先例,陛下你冷静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后皇帝不情不愿的被冷静了下来。结果没多久,柳才人流产了。皇帝大怒,让大理寺彻查是天灾还是人祸。
听闻此话,束御史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道:“宴大人,今日之事,本官记住了。”随即领着束宗拂袖而去,在看见自家儿子脖子上明显的掐痕之后,更是气到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