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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李绍之问:“就这些吗?”
宴安点了点头。
宴安住了三天院,这期间没有任何不适,医生才终于大手一挥,让他出了院。
出院的这天,好多人围在医院门口,宴安以为是不是有哪个明星和他住了同个医院。
民国也是有明星的,并且粉丝追星的架势,丝毫不比后世的人弱。
比如他就知道南城里有个艺名叫清商的青衣,戏唱的好,每当他的场子,那座位是千金难求,大少爷曾带着他去听过一场,宴安看见清商在上头唱,下头有个激动的客人不停往台上丢东西。
珍珠串子,玉簪子,银元都是有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老板打赏了,打赏这么多,宴安估摸着,怎么说也得是个榜一了。
跳的唱的都挺好看,不过宴安对戏不太感兴趣,后头大少爷就不带他去了。
宴安还没问李绍之门口怎么围这么多人,就被李绍之春杏他们护着上了车,宴安透过车窗看见,连军队都有,在医院门口维持秩序,不让外人靠近。
宴安想,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还挺厉害的。
他这次回到府里,李老爷让下人又是准备柳枝,又是准备火盆的,说要去去晦气。
李老爷确实也担心的不行,宴安一一照做了。
李绍之已经在开始准备婚礼的请柬,经过这次意外,他们已经决定将婚礼提前。
原本是定在立春的,现下再半个月,就举行婚礼了。
好在一切都有很好的提早准备,就连嫁衣,都已经绣的差不多了。
霍等闲府上的请柬是李绍之和李老爷亲自送过去的。
每一份请柬都是李绍之拿笔一笔一画亲自写的,霍等闲接过面上印着金色烫花的红色请柬,没有说话。
李老爷在一旁看着,心跳了一下。
好在霍等闲很快抬头,面色淡淡的说:“届时我定会带着贺礼上门,恭贺两位的新婚。”
李绍之点头道:“那我先谢过霍将军。”
直到出了霍宅,李老爷心中都莫名的不安。
他同儿子讲话,开口道:“…绍之,霍将军他该不会…”
李绍之打断了李老爷,他说:“放心,不会的。”
李绍之回到院里,发现宴安正拿着毛笔,旁边春杏在研墨。
一边研墨还一边不忘夸奖宴安:“少奶奶,您这进步也太快了,我眼见着您一篇字比一篇字写得好。”
宴安:“……”
他怎么看着,觉得没什么区别,都一样难看啊?
难道他没装好,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水平。
其实春杏只是单纯的夸夸少奶奶罢了。
毕竟在春杏眼里,宴安就没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看见李绍之回来,宴安搁下了毛笔。
他同李绍之讲,他想请个先生,教他些东西。
宴安很少对李绍之提什么要求,好不容易提一个,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虽然眼见着婚礼之后半个月了,按理来说,宴安作为其中一位新人,是最好不要在这个时间点干其他事的。
然而李绍之希望,不论什么时候,宴安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不需要宴安操心婚礼的任何事。
正好,他最近因为忙着婚礼,好多细节上的事情需要比对核实,很少有时间陪伴宴安。
请个先生来教,倒也不错。
不过,这个先生的人选,需得好好斟酌。
放陌生人和宴安相处,他是万万不放心的,就算是有春杏他们在一边看着也不行。
想来想去,李绍之最后想到了沈经同。
宴安也就跟着他大哥学了些字,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时间,沈经同在他还没出国时,就是出了名的学问好,并且还是关卿的关门弟子,两人是多年好友,人品也有一定保障。
李绍之上门和沈经同说了此事。
沈经同听完沉默了,他原本是想拒绝,但是最后拒绝的话到嘴边时却成了一个好字。
于是,就这样,沈经同成了宴安的老师。
沈经同第二天开始上门教导,因为宴安早上经常犯困,上课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半,用过午饭之后,有一个半小时的午睡时间,两点半到六点再上下午的课。
宴安知道沈经同是自己的老师了。
他虽然和云秀关系还可以,但是和沈经同却是着实不太熟悉,两人唯一的交集还就是上次沈经同和云秀一起来医院看他,他让云秀安静点。
宴安对着沈经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宴安是不容易长肉但很容易就掉肉的体质,前段时间被李绍之天天养着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些肉,因为这次的意外,整个人又快速的消瘦了回去。
沈经同看着宴安朝他行礼,他本该上前阻止,也许是该抬起他的手臂,也许是该扶正他弯下的腰。
然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哪都不合适。
沈经同的脚步一动未动,面色发白的受了宴安这个礼。
宴安看见沈经同脸色不太好,想着自己身为学生,是该多关心一下先生的。
于是他开口:“先生,你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经同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绿色的植株。
他淡淡的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