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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江温辞离开,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余苏南才转身,抬腿回宴会大厅。
经过门口那根巨大石柱子,后头走出来一道娇俏倩影,望了眼江温辞离开的方向,语气隐约不屑:
“是他治好了你的紊乱症?”
从来没做过选择
余苏南放在前方的视线往旁侧一瞥,随即毫无波澜收回,敷衍地应了声:“嗯。”
他脚步没停,明显连简单聊两句的打算都没有。
颜睛在他擦肩经过时,伸手把他拦下:“聊会儿,刚刚在宴会厅不是还挺好说话的,怎么现在没人,反倒不敢了?”
“不敢?”余苏南慢悠悠重复,似是听到什么荒唐的事情。
明知余苏南此番大张旗鼓举办宴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颜晴还故意借着敬酒找事。
表面寒暄追忆往昔,实际上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试探余苏南的底线。
今天来的都是各行各界颇有身份的人物,余苏南做事很少做绝,在宴会厅给足了她面子,反倒让她产生自我误解。
颜晴又不傻,肯定知道余苏南没当众跟她冷脸是因为什么。
反正她过来只是想跟余苏南说会儿话,现在他停下来了,她也满意了:
“我本来有个很重要的考试,可在考试前听说你带了个oga回家,开始我没放在心上,但后来大家都在传,说他是你未来结婚对象,于是我决定放弃考试赶回来看看,毕竟这听起来实在太荒唐,再怎么说,也该是我”
“是你什么?”余苏南突然打断,声音听起来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颜晴半张嘴,对上他无温的眼睛,霎时说不出话来。
“我就直说了,颜小姐,”余苏南语气温和,但每个字都能听出薄凉疏远的味道,“你我两家虽是世交,但并不代表我跟你就很熟。”
颜晴脸色微变,手指慢慢攥紧。
她虽然没在国内念书生活,但从小跟余苏南相识,受家族影响,认为以后颜家肯定会跟余家结亲。
不出意外,她未来结婚对象必定会是余苏南。
一个从长相到能力,从背景到个性,都十分出挑优秀的顶级alpha。
而如今被余苏南高调带回的,却是另一个来路不清没身份没背景的普通oga。
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即便没感情,她也不甘心,更何况她还是喜欢余苏南的,情绪顿时有些失控:
“如果是为了治疗紊乱症,明明我也可以的!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也很完美不是吗?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就能来你身边陪你,可为什么”
颜晴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意识到失态,她深吸口气,等冷静下来,再抬头看向余苏南,眼神有些凄婉:
“就差了百分之一,就因为差了这百分之一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能选择我。”
从始至终,余苏南没被她情绪牵动过,只在她因为激动泄露出信息素时,微微敛了下眉心:
“我从来没做过选择,摆在我面前的,一直就只有一个选项,如果江温辞不愿意,那这个唯一的选项也不会因此改变,只会永远为他保留。”
颜晴不由睁大眼睛,眸底装满不可置信。
余苏南微颔首,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这栋宅子年岁古老,到处摆着昂贵艺术品,哪怕只是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价值都不容小觑。
通往余苏南房间的廊道幽长,两边墙壁挂满名画,江温辞跟在佣人身后,偶尔朝墙上瞥几眼,忽然脚步顿住。
他的注意力被某幅画吸引,盯着看了几秒,开始还有些不敢确认,直到目光扫向右下角,眼前倏地亮起。
又往后几步,倒退回上一幅画面前,盯几秒,再看了看右下角。
整条长廊,他连续看到了五幅署名都是自己名字的画。
江温辞愣在走廊里,脸上满是意外。
余苏南家里,居然挂着他的画。
还是不同时期的。
他每个阶段都有画作送去参赛和展览,联系他买画的人不少,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买到他画的人,竟然会是余苏南。
“江先生?”佣人在前方回头,含着礼貌的微笑询问。
江温辞指向其中一幅,狐疑开口:“这是……”
“您是说这画?”佣人走来,停在他身边,跟他一道望向墙壁。
随即笑了笑:“江先生,您没有看错,这正是您自己的作品,宴会前少爷特意吩咐挂出来的,平常都是很小心地收起来,有人专门打理和保存。”
“真是余苏南买的?”
“是的,有的是少爷在画展上买下的,有的则是辗转从别人手中高价购回,”佣人说着,眼神变得慈爱,“少爷小时候去画室学过段时间绘画,但是除了您,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执着,或者说是偏爱,某位画家的作品。”
沉思半晌,江温辞心里有种很细微很捉摸不定,又呼之欲出的情感。
但他怎么都揪不住这点情愫,又立了会儿,问:“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些画?”
佣人说:“很久之前就开始收集了,每一幅都是展出没多久少爷就托人去打听购买,具体什么日期,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
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