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程舟(2 / 3)
四个大字,愁云惨淡。”
“我送你,不差这点时间。”她转头瞧着藏在沙发后面看他们的路问渠,“小路,一起去?”
路问渠马上朝这边跑了两步,然后突然就停下来了:“我不去了,我要看电视。”
周寄安有些疑惑,他明明是想一起送路稚宁的,怎么又不去了?
路稚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下楼。
周寄安只能关上门,路稚宁边下楼边解释:“他如果出来送我,就不愿意回来了。”
周寄安闻言,很是心疼路问渠的懂事,但是路稚宁学校有事也不好留他下来。
“今天晚上可能会哭鼻子,你多和他呆一会儿。”
周寄安有些慌张:“他会哭吗?那……我处理不了怎么办?”
路稚宁回头看她:“慌什么?他很喜欢你,所以你陪他说会儿话就可以了,他不会吵你的。”他见她还是忧心忡忡的,便说,“要是担心就打我电话,我来解决行了吧。”
周寄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了,你之前住的地方东西多吗?需要我帮你搬吗?”
路稚宁回头瞧她的细胳膊细腿儿:“就你这样能搬什么东西?歇着吧。东西不多,明天我会把路问渠的东西带过来。”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视网膜的角落一闪而过,他迅速抬眼,便看到就在周寄安家的上方顶楼处似乎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也一动不动,如同一幅静止的画壁,那个形状似乎……是一个人?
一个同样凝视着这个方向的人。
周寄安拐了他一下,转过身朝着他眼睛所看的方向望去:“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路稚宁的双眼皮褶皱明显变深,他刚刚分明看到那个黑影在周寄安抬眼之际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今天的月亮挺圆的。”
周寄安望着脑袋看那轮弯月,忽觉此人有毒。
路稚宁越想越不对劲儿,觉得需要提醒一下她:“顶楼刚刚有个人。”
“怎么……”可能?
等等,顶楼?那不是程舟吗?他又跑到边上来晃悠什么!她看着路稚宁这一副势必要冲上顶楼去看个究竟的表情感觉颇感不妙。
她要怎么给他说她认识那个人?怎么解释都很诡异好吗?而且她现在这个时候并不太想让路稚宁知道程舟,所以打着哈哈道:“应该是楼下的邻居,有时候会上天台吹吹风,我都碰见过好几次了。”
周寄安的回答很心酸:“我睡眠障碍很严重,对人造噪音尤其敏感,所以要住顶楼,没有人在我的天花板上疯狂的踩来踩去,我会睡得很安稳。”
基本上没有睡眠问题的舅甥俩同情地看着她。
至于霍索,完全拿不准他是睡得很好还是没有睡好。
“也不是每个邻居都很有素质,我也不喜欢去沟通这些问题,奇葩太多了,所以能从根源上面避免的,我都会采取这种方式。”
路稚宁拧眉道:“你什么时候有睡眠问题了?”
“转学之后,医生说也许是环境激发出来的。”其实是压力太大了,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父母离婚,最后跟着有暴力倾向的父亲,高三转学,还有对未来的忧虑,况且那个时候……她在情感上,也很难割舍,想联系路稚宁也联系不上。
路稚宁刨根问底:“有多严重?”
整夜睡不着在那段时间都是常态,不过周寄安不想提及:“不是很严重,只是我的耳朵太过灵敏了,有些别人没听到或者是没在意的,我基本都能听到。”
之前没分手去程舟那边住的时候被楼上吵到,程舟还差点和楼上那对小情侣打起来了,其实当时程舟已经睡了一个小觉了,被楼上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吵醒之后发现周寄安保持着开始没睡的姿势动也没有动过,大概是怕吵醒自己,问她怎么不睡,她居然说在数楼上摔了多少件东西之后,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箭步冲到楼上,动作之快,连周寄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人就没见了。
路稚宁知道她没有说实话:“现在呢?”
周寄安甩甩头:“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而且我也有个伴。霍索的睡眠也不好,他比我还严重。”
路稚宁也能明显看出来,他即便是随时随地都在困觉却依旧是一脸疲色。
被点名的人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说他,依旧筷子不停地夹食物,从瘦如竹竿的身材来看,讲真看不出来有个这么大的胃,真让人怀疑他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周寄安又下了一些菜和牛肉:“你还记得美人吗?”
“贱人?你怎么想到他了?”
傅羡人这个名字从字形上面来看有一丝像美人,从读法上看很像在念贱人,契合度之高,导致周寄安失去外号儿。
周寄安:“我刚刚在超市碰到他了,变化巨大,他还约我们出去吃饭。”
“头发留长了,人瘦了很多,随便放在哪个大学里面,都差不多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再不济也能混个系草!”
路稚宁就很毒舌:“系草?系花还差不多。”
傅羡人在学生时代一直不算太瘦,属于身上有点肉的那种看起来很可爱的男孩子,略显柔和的漂亮五官极肖女生,雌雄莫辨,要不高中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追他,可惜男多女少,前者中大部分都是错认了性别。
现在骨架长大了些,男性特征在他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周寄安如老母般无不感到欣慰:“当年的娃娃脸都长成了纯爷们了,啧啧。”
路稚宁冷嘲一句:“今夕是何年记得吗?”
周寄安不自然地用食指轻轻地擦过眼角,干笑两声:“你哪天有空?要不我们挑一天都有空的时候出去玩玩,还有昭昭他们,我还怪想他们的。”
路稚宁筷子一放:“怎么没见你想我?”除了赵昭,他和那几个都经常见面,倒也无所谓,不像周寄安,谁跟她都是好久不见。
周寄安受着路稚宁气势逼人的眼神,十分没本事地投降了:“怎么会不……你呢?也怪……你的。”
重要的那个词像是被自动屏蔽掉了一样。
没办法啊,傅羡人是没有在场她才会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的,当然在场的话她也是能脱话而出的,但是对路稚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像是被卡在喉咙上面一样。
嘴唇忽然有些干燥,路问渠拍了一下周寄安的手:“姐姐,你帮我夹一片火腿肠好吗?我把你给我夹的东西都吃完啦。”
周寄安巴不得有点什么东西能来缓和一下气氛:“好好,再加一点牛肉吧。”
路稚宁算是饶过了她,炮火朝向路问渠:“她和我是一个辈分,你要叫她阿姨。”
路问渠转头看着周寄安,他现在背后有人撑腰啦!
她甚不在意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弟还直接叫我名字来着。”
路稚宁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
周寄安才突觉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爸妈离婚了,我爸生了一个小弟,后面又再婚了。没跟你讲过这事,你应该不知道。”
其实路稚宁是知道的,但是他只知道她父母离婚了,以及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过周寄安这样说,他就当做自己不知道吧。
路问渠突然跳下椅子,周寄安见状问了句:“哪儿去啊?”
路问渠把一根手指放在小嘴之间,发出嘘的声音:“什么东西在响。”
说着就朝声音的来源地去了,这么一说周寄安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