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1 / 14)
被同性亲吻。
……没觉得恶心。
是你先,我只是回吻。
你这是什么表情,蠢死了。
我只是说让你别再踢足球,没提别的。
新闻?“有记忆起,我就在踢球”,不等于我的世界只需要足球,别误会。
就算你去西班牙留学,我们也不能经常见面,放假的时候飞来看我就好。
你留在这边也可以帮我记录凛的成长……别做多余的事,不需要带他一起来,交往的事也别告诉他。
嗯,我爸妈知道。
如果不是生错国家,就不会遇到你,还算是件好事。
想做就快点,出国要办的事很多,之后的行程排满了……别学奇怪的东西,收敛点,已经足够麻烦。
为了解决护照过期的问题,糸师冴拉着行李箱走出飞机场,恰巧看见工作人员在更换灯箱的广告,经纪人问他怎么突然停住了。
糸师冴没有说话,在他驻足观看的时候,手中被塞入了相同人物的写真宣传册,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宣传和发行都定在今天,突兀的、并以铺天盖地的造势强制所有人知晓。
不远处的电子屏也一遍遍投放着相同的内容。
糸师冴脑中的嗡鸣声响了很久,直到经纪人大声呼喊并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神听见了最后一句。
“……对不起,请再一次为我着迷。”
屏幕上的男人已经褪去了青涩,眉目含情,唇角带笑,宛若成年海妖一般毫不吝啬地彰显着自己的魅力,夺人心魄。耳边全是看见广告的人们的议论声,还夹杂着抽泣和尖叫。
他的回归是这样的突然,这场复出盛宴背后有想要传递的信息吗?
糸师冴有些迟疑,他现在是为什么心动?他是被这个人更胜往昔的容貌吸引吗?是因为得知他活着的事实吗?还是独自一人时无法控制回想往日相处的点滴?
经纪人同样认识屏幕上的这张脸,糸师冴是被他带着加入青训的,如果自己负责的运动员有每隔几个月就飞来看他的同性恋人这件事都不知道,那他的职业生涯也该完结了。
直到糸师冴从新闻上知道天道和辉自杀,确定自己无法联系上对方并得到更多情报后决定求助,那时,经纪人才知道糸师冴交往对象的真名和艺名。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冴的恋人比冴本人更注意形象,而且从不在公众场合做出亲昵动作,每次看起来真的只是大包小包提着东西来看望对方,不过夜就走了。偶尔会遇到冴连着几天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短程旅游,还会及时汇报给他确认去向。要知道体育系的男性为了宣泄多余的精力和激情,乱来的不少,虽然对方每次用的脸都不太一样,但是经纪人觉得文化差异和年龄的作用导致他俩还没开窍——这样进度让他非常省心。现在想来只觉得更糟心,青春期dk纯爱在自我中心爆炸的威力可不是他们这些被社会同化的大人能平息的。
糸师冴是理智的,自己冲动地翘掉接下来的重要比赛回国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目前仍能保持稳定状态的前提是因为他相信天道和辉。至于具体相信什么,就很难一一解释。
被蓝色监狱计划勾起兴趣的糸师冴已经忘记一路上看见的广告人物了,因着对所谓的利己主义前锋感兴趣,不得不和盛情难却的足协董事一起吃了顿饭,被迫听了一堆不需要脑子进的废话。等出门后看见经纪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神神秘秘地对他招手的时候,糸师冴回想起自己的确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这两年间养成的回避机制仍在兢兢业业为主人服务。
隔着半开的车窗,可以看见车的后座已经有位乘客了。再回头,经纪人早就溜到马路对面和他挥手示意再见,顺便还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有事再联系。
天道和辉见糸师冴站在车前没有开门的意思,没敢说好久不见,甚至连恋人都名字都没敢喊,犹豫道,“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送你。”
“去你家。”糸师冴打开车门坐了下来,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扭头转向窗外,此时的心跳声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天道和辉没有防备地被推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糸师冴单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位置,弯腰屈膝,以拥抱的姿势去解他的chock。
长时间气管插管并曾经感染过的切口,毫不意外地留下了疤痕。在这段关系中,糸师冴没有任何过错,没有迎来恋人的怒火和指责,天道和辉忐忑不已,强迫自己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将“自我”献给糸师冴。
不是愤怒地扼颈,也不是爱怜的亲吻,糸师冴侧头咬破了疤痕周围的皮肤,曾经跟过他一段时间,而关注过国内青少年足球的话就会知道凛其实也小有名气,她跟踪的那次,圣佑幸去看过凛的比赛。虽然她没有观察到两人有任何接触,可凛出现在这里,间接说明他们认识。
只是无论记者如何侧敲旁击,凛都在摇头,问急了就是一句住口,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记者叹了口气,小声道,“佑幸君今年在片场晕过两次,分别请了几天假,虽然对外称是体力透支,但目前来看可能是患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
“据说佑幸君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写着自杀、不要抢救的字样。没想到只是一晚,佑幸君的父母就真的拒绝续费离开了。而天道集团为了压下这条消息花的封口费不知比他目前的医药费贵出多少倍。”
“……为什么告诉我。”凛的眼中闪着泪光,他还未长大,就被迫接受身边人的离开。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和辉还会带他出去玩,会笑着夸凛凛很厉害。
“我没收那钱。”女记者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佑幸君自身条件优秀,有天赋又努力,性格开朗,对我们这些粉丝也很温柔,只要时间允许,无论是签字还是合影都会满足,别的不提,每年的会员礼包都非常用心。”
“如果有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冴同样不知道。
日常训练结束后,他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转账提醒。未接来电是一小时前,响铃只有短暂的八秒,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和辉应该已经入睡了,果然回拨的电话没有人接。真正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转账数额,2亿日元不算多,但是以和辉花钱的习惯能调动这么多流动资产,转账给他却没有备注,这实在令他不安。
接下来的半小时,糸师冴不断搜索国内新闻,没看到有关天道集团决策失误、股市动荡的报道,也没看到他父母可能离婚的传言。直至“圣佑幸自杀”之类的标题在同一时间纷纷登上国内各大报纸网刊娱乐版头条,没有配图,文章开篇却描写得像亲眼见到圣佑幸被抢救,再接着是各家笔者的不同猜测。
冴这时再去拨打恋人号码,听到的回复变成了该号码已注销。别提圣佑幸各个社交网站认证的账号,就连躺在糸师冴s关注列表的小号都消失了。
太荒谬了。
糸师冴趴在洗漱池旁,无法分辨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为恐惧刺激着他还未进食的胃部,灼痛感难以平息,他什么都吐不出。
糸师冴这时才发觉自己对天道和辉了解太少,换言之,恋人没有给过自己除了“天道和辉”外其他的联系方式。作为圣佑幸的他有什么朋友,本家在哪之类的,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现在寻找能够获得答案。
之后的时间里,圣佑幸亦或是天道和辉,都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天道家没有公布他的死讯,天道夫妻拒绝公开露面接受相关采访,冴拜托经纪人用各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