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2 / 3)
间有着酷酷的帅气,她很少有这样柔和的一面,眼睛雾蒙蒙的,嫣红的嘴唇弯起笑弧,车厢灯照出她姣好的面庞,她脱了大衣外套,松了衬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还要再解纽扣时,被陈霖握住了手。
他耳根红得厉害,按住她的手,哑着声音说:“马上……到家了。”
他手心很烫,只握了那么一下,就飞快松了手。
杭锦热得厉害,又解了一颗纽扣,这才靠在后座用手撑着太阳穴,助理滕平在前面问她是不是头疼,需不需要吃点药,杭锦摆摆手,说一会回家睡觉就行。
滕平就让陈霖翻一下包里,把解酒药找一颗出来。
陈霖翻了翻,没找出解酒药,倒是找出一瓶安眠药,他没有多嘴去问,找到解酒药,这才接过滕平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送到杭锦面前。
杭锦从他手心接过药丸丢进嘴里,又仰着脸喝下一口水,水流沿着嘴角溢出,淌到了下巴,她毫无所觉地躺回椅背,陈霖大着胆子拿纸巾给她擦嘴,她没再睁开眼,大概太累了,也或许喝了酒的神经被麻痹了,没有察觉到。
车子停在杭锦的公寓楼下,滕平打开车门拿着大衣披在杭锦身上,伸手虚虚扶着她下车。
杭锦挥开他的手,自己慢慢悠悠地晃下车,陈霖拿着她的包跟在身后,见她快要摔倒,赶紧伸手去拉,杭锦皱着眉甩开他,嘴里含糊地说:“别碰我。”
滕平在一旁提醒他:“杭总不喜欢别人和她有肢体接触。”
陈霖点头表示知道。
杭锦的公寓并不大,是个独居的一室一厅,离公司近,方便办公,家里打扫得很干净,滕平一进门就替杭锦脱去大衣挂在衣架上,随后去洗手间放洗澡水,杭锦皱着眉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大概想起陈霖还在,又给他倒了一杯。
陈霖接过水杯,见滕平还没出来,便问杭锦:“你睡眠不好吗?我看到你包里有……安眠药。”
“偶尔。”
“吃太多,对身体不好。”陈霖将水杯放下,看她撑着岛台的五根手指白白细细的,视线又移到她酡红的脸上,“以后少吃一点。”
杭锦父母和弟弟也会这样劝她,杭锦难得吐露真心话,含糊的嗓音显出几分惹人心疼的柔软:“不吃会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陈霖问。
杭锦忽然酒醒了似的,她按了按太阳穴,转头看着陈霖,指了指门口:“一会让滕平送你回去。”
那是陈霖距离杭锦最近的一次,从那以后,他再见到的杭锦都是英姿飒爽行事果决的杭总,而不是那个酡红着脸,有些苦恼地冲他说‘不吃会睡不着’的小女生。
果不其然,杭锦拒绝了他:“不用。”
她按键合上车窗,陈霖用掌压住上升的窗户:“你一个人在车里睡太危险了。”
窗户升得很快,在他说话之际已经不停上升,直到把他的脸隔绝在窗外,杭锦都没有停手,看着车窗一点一点合上,将陈霖的手指夹在最顶端。
他连缩都没缩一下。
杭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骨感瘦长的手指,等了几秒,才把车窗降下,目光淡漠地看着他:“最后一遍,我不去。”
陈霖看了她一会,目光看向前座,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有质感:“那你把车门打开,我坐前面陪你。”
“不需要。”
“那我叫那个人过来陪你。”陈霖身子压低,整张脸凑近,浓厚的眉毛紧压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立体的轮廓线条让他的五官呈现一种冷肃的野性。
他是认真的。
杭锦怀疑陈霖是不是故意在试探她,但对方眼底的认真又不像是在作假。
扪心自问,她相当不愿意在睡前看见陆运复叽叽喳喳的嘴脸,对比之下,陈霖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也影响不到她,更不可能让已知的结果有所变化。
做不到放弃的人又何止他一个人,陆运复天天跟在她身边,结果也还是一样。
杭锦抬手揉了揉眉心,按下车门解锁,冲陈霖丢下一句“别吵我”,便戴上眼罩钻进了睡袋里。
陈霖将车窗降下一点缝隙,方便空气流通,随后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向睡袋里的杭锦,卸了妆的那张脸干干净净,皮肤白嫩,眼罩遮住了眉眼部分,只露出白皙漂亮的鼻尖和嫣红的唇瓣。
等了许久,见杭锦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他才转过身来,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的脸看。
?
?
十一点半的飞机,到北市落地已经下午四点。
陆运复大概昨晚没睡好,在飞机上一直补觉,杭锦难得享受几小时的安静,下了飞机,便跟助理走通道,接机的司机早已等待多时,见她过来,立马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陆运复也顺势挤进后座:“送我一程。”
“我要回公司。”杭锦从后座拿起司机刚买的薯条吃了两口,又喝了口饮料。
“顺路。”陆运复厚颜无耻地往后座一躺,还顺便捏了根薯条塞进嘴里,“一会晚饭吃什么?跟我去城东试试新菜?”
“没空。”
“天天咋就那么忙呢,吃个饭也没空?”他翘起二郎腿,坐在别人的迈巴赫里,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杭锦拿起平板看行程,嘴上嘲了他一句:“不能跟啃老的比。”
“羡慕是不是,你羡慕你嫁过来,我让你感受一下啃老的滋味,保管你下一代都能一直啃下去。”陆运复打了个响指,“说真的,以你的智商加上我的帅气多金,咱俩的孩子基因肯定能超过老大家的。”
杭锦头也不抬,说话跟开会一样,毫无半点情绪浮动:“你要想改善基因,不如去大学城找,简历比脸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这不没遇上么。”陆运复正说着话,手机响起,人事部打来的,说是给他的邮箱发了三十多份简历了,让他抽空看看,挑个助理。
陆运复从去年开始就在大规模挑选助理,照着他大哥的助理标准来的,要三个。
结果挑了一年,助理换了一拨又一拨,到现在都没挑到适合的,hr的意思是,换一批女助理试试,陆运复同意了。
现下hr那边人已经准备好,就等陆运复面试了,奈何他这人一声不吭跑没影了,一走就是好几天,hr那边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打来电话,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公司,是面试,还是网上筛选。
“今天几号?”陆运复看了眼腕表,“三十号啊,那就按序号来,简历?
相亲对象是个海归派,几年前从国外回来在北市开了个金融公司,聊天内容中的金钱数目都是以百万千万为单位,杭锦低头吃东西,偶尔附和地点一下头,其余时间都在走神发呆。
西餐厅的桌上永远放着花瓶,里面插着白色的郁金香,盘子里也用花瓣和叶子作为点缀,杭锦低头一一辨认,有娇堇,琉璃苣,旱金莲,牛至,迷迭香,看完摆盘的花瓣叶子,她就托腮安静地等对方结束证监会的话题。
弟弟杭煜在微信问她怎么又去相亲了,这次战果如何。
杭锦言简意赅地回复:【老样子。】
杭煜又回:【随便找个装装样子,省得他们天天催你。】
杭锦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戴着眼镜,穿着西装,人长得还行,谈吐各方面也像个成功人士。
可惜,她就是不喜欢。
陆运复当晚得知她相亲,非常痛心疾首,打电话控诉她怎么能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吃饭,字里行间说得那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