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滕平送来年会策划方案,年会定在这个月的十二号,地址在温泉酒店,名单上有证券公司老总,金融机构老总,以及各家银行行长,甚至还有北市机关单位的几位重要人物,年会总预算六百万,没有宴请明星助阵,只请了一个讲段子的脱口秀演员,一支舞台剧的团队,还有几个网红唱歌,剩下的都是员工自己组织的节目,据说能排到凌晨。
杭锦翻了翻,把方案批了。
晚饭又是应酬,吃完已经快九点,滕平叫了代驾,把杭锦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九点四十多,杭锦拿了包下车。
冬天的夜里,寒风萧瑟,冷意深重,她皱着眉吸了口冷气,抬脚往里走,却是看见小区门口蹲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手里抓着雪往雪人身上拍。
听见脚步声,他扭头看了眼,见到杭锦时,眼睛一亮:“你终于回来了。”
杭锦看见他身后立着两个雪人,手牵手的雪人。
他被冻得不行,手指都红了,笑容却那么大,灼灼的视线看着她,问她:“好看吗?”
杭锦回来的路上,又打开平板看校园论坛里关于陈霖的帖子。
看他在操场上翻单杠因为衣服滑下来露出大片胸腹肌而引发女生尖叫的视频;看他因为换不起手机屏,而在网上买了十几块钱的屏幕自己动手维修,甚至被迫摆摊为舍友更换屏幕的视频;看他回宿舍换衣服,因为脖颈的牙印和后背的抓痕被几个舍友拿手电筒逼供盘问他初夜到底给了谁,而他打死也不开口的视频。
杭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会突发奇想地看这些。
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工作太累了。
她想放松一下。
而陈霖,让她感到轻松。
夜里冷风依旧,但好像,也没有刚刚下车时那么冷了。
她将雪人鼻子上的胡萝卜调整了一下,中肯点评:“还行。”
陈霖用通红的手搓了搓脸,低声说:“我专门堆给你看的。”
杭锦没说话,看着两只牵手的雪人,点了点下巴,转身往里走。
陈霖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哪怕小区里这个点没多少人,他依旧没敢离她太近,直到进了电梯,他才敢伸手去牵她。
他堆了很久的雪,手指早就暖烘烘的,只不过看着通红一片,像是冻坏了。
滕平说从北洋大学到这儿坐公交要整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中间还要走二十多分钟路程换乘,末班车是五点半,也就是说,陈霖从五点半就跑过来等她。
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电梯到了,杭锦走出去,才刚解锁打开门,就被陈霖由后箍着身体抱进去抵在门后亲了下来。
他亲得很急,鼻息粗重,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下巴,将舌头抵进去,跟她的一起纠缠搅动。
性感的喘息声落在漆黑的房间里。
令人无端悸动。
杭锦将手里的包丢在地上,微微仰起下巴,迎合他激烈又热切的吻。
?
杭锦连鞋子都没换,就被陈霖扒光了衣服抱在怀里操了起来,她两腿圈在他腰上,被他顶得脚趾痉挛,身体抽颤,快感让她无意识地胡乱伸手去抓他的头发,他的后颈,他的脊背。
他喘息着咬她的唇,声音沙哑得近乎蛊惑:“姐姐……你夹得……好紧……”
他重重顶她,在她哭叫着咬他脖颈时,他又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连续不断地插送了几十下,插得杭锦叫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她高高仰着脖颈,后脑勺抵在墙上,抓他的脊背,被他顶得受不住了,又来咬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够了……陈霖……”
他们从墙上做到沙发上,从沙发上做到地毯上,又从地毯上做到阳台。
夜里十一点多,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几声鸟叫响彻冬夜,杭锦裹着毯子趴在阳台护栏上,被身后的陈霖顶得咬住嘴唇止住呻吟声,他撞得又快又重,见她颤颤巍巍地高潮了,这才勾过她的下巴,一边吻咬她的唇瓣,一边九浅一深地顶她。
快十二点时,这场持续了近俩小时的激烈性事才堪堪结束。
陈霖将洗完澡的杭锦抱到床上,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杭锦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感觉到男生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他一边替她吹头发,一边低头亲她的脸,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那吻细细密密的沿着她的额头,鼻尖,缓缓落到她的唇上。
杭锦早上再次从陈霖怀里醒来,他总是将她搂得紧紧,身体紧贴,他的下巴搭着她的发顶,她一睁开眼总能看见近在咫尺的他的脸。
呼吸里也全是他的气息。
搁在从前,她或许从来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跟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生上床睡觉。
还做了一次,又一次。
甚至,一点一点习惯他的存在。
杭锦洗漱时才发现自己昨晚咬狠了,把陈霖脖颈都咬流血了,牙印很深,他自己找了创可贴,对着镜子贴,结果有胶的一面贴到了伤口上,他撕下来时疼得“嘶”了声。
杭锦擦干净脸,从医药箱里拿了只新的创可贴,走到他面前。
陈霖看出她的意图,兴奋地主动弯下腰,蹲低了些,唇角高高扬起,颊边右侧显出明显的酒窝。
杭锦给他贴上创可贴,用指腹抚平,收回手的同时,被他拦腰抱着抵在洗手台上,他眼睛乌黑湛亮,眸底漾着笑意,低头来亲她,吻得又轻又柔。
杭锦腰酸得厉害,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咬了口他的下唇,他才松开她。
两人一起换好衣服后,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陈霖从冰箱里发现一袋小馄饨,煮好后两人分着吃了,又各自喝了杯热牛奶,随后换鞋出门。
电梯里没有别人,陈霖照旧牵着她,跟她十指紧扣。
出了电梯,他便拉开距离,看着杭锦离他越来越远,他快步往前追了几步,见她坐上车,他才放慢速度,隔着车窗玻璃,看她的侧脸。
目送她坐车离开。
一连几天,他们都以这种模式相处,陈霖偶尔会觉得他们像是在偷情,更多的时候觉得,他在跟杭锦谈恋爱,只不过她太忙了,只有晚上回来的时候,才能放松的把身体交给他。
累极的时候,她也会咬他,不让他碰,仅限亲亲抱抱。
他开始摸透她的性子,知道她每一个眼神所表达的情绪,也知道她蹙眉是舒服还是难受,更清楚,她只要不抗拒基本就可以理解为是主动。
他们在床上变得合拍,除了睡觉,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是在亲亲抱抱就是在疯狂做爱。
杭锦身上的吻痕齿印就没消过,因为身体过度透支,她甚至每天都会接受私人按摩师到公司为她进行一小时的全身按摩,滕平还买了不少补品加到她的水杯里。
陈霖想单独跟杭锦出去玩一次,公园游乐场哪里都好,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就可以,但杭锦工作忙,他很担心打扰她工作,连电影院都没去过,只跟她在家看过电视,才看几分钟又以杭锦接电话忙工作而宣布告终。
他们逛过夜里的便利店,那天晚上他们做得精疲力尽,打开冰箱发现没有吃的,想点外卖却又等不及,只好下楼觅食,进了便利店,陈霖熟门熟路地找到杭锦喜欢的三明治和饭团,给自己也买了一份。
两人并肩走在小区围墙外面的小路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吃着手里的饭团。
那一晚,夜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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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项目组考察崇山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