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6 / 27)
人窒息的沉默由青年故作的惊叹击碎,宋律拧眉,眼睁睁的看着江临下床朝自己走过来。他尽量控制着视线不乱瞟,直直对着江临满是戏谑笑意的眸子,久违的,有了种脊背被蜘蛛爬满的悚然感。
“我都能杀人了,你觉得还有什么能够困扰我。”
浴室门被哐当甩上,宋律眼皮子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动弹。他有些头疼,按着眼眶揉了揉,终于勉强清醒过来。
江临果然是在记他的仇。
昨晚上江临睡过去的时候宋律已经帮他清理得差不多,这会儿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宋律便看着江临穿着浴袍出来了。
昨晚上的事情太突然,自己也完全没办法保持冷静,宋律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需要跟江临好好捋一捋,可料想今天不是合适的机会,他便想着先行离开。
“之后再找时间……”
话刚说一般,伸手拉门的宋律便定在了门口。
他一手还抄在兜里,姿态足够放松,可糟糕的是门口带着伴儿经过的人,瞥眼看见他的时候可是一点不淡定。
“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律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先出去反手把门带上。可糟糕的是青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边垂眼整理衣襟一边问他。
“我的钱包……”
“……”
无奈地将手松开,宋律抹了把脸,就听门外的唐安惊叫一声。可紧跟着,身后的青年却是薄唇一搭,有很轻的嗤笑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操,见了鬼了。”
唐安面色不好看,顾不得绅士风度,先冲旁边的女伴耳语让对方先行离开。确认走廊里没有旁的人了,他绷着脸推着宋律的肩膀,顺势将江临也推回到房间里。而因为料想到里头的卧室大抵是不好看的,他只停在客厅玄关处,一本正经,“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不行,我得先给铎哥打电话。”
宋律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了。
跟江临对峙确实是太消耗人了,他居然忘了这里是唐安的地盘。昨晚上才刚刚跟江临荒唐过,今早他居然像是没事人一样,那样大喇喇地推门直接出去……
想也知道唐安这个混蛋,晚上是不会消停的。
听着唐安说要给江铎打电话,宋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和江铎是好多年的兄弟,但他可不觉得自己强行将江临关进审讯室的事情对于江铎来说可以轻易过去。更何况现在他和江临是被堵在了酒店房间里……
绝对不会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况了。
自己和江临睡了的事情应该是瞒不住的,可宋律也没想现在就捅到江铎那里去。先不说他母亲就已经很是反对他霍霍江家二少爷了,仅是他和江临周沉三人的关系,传出去都会遭人好一番议论。
尤其江临工作特殊,算是个公众人物……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个年纪了,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吧。”
“……啊?”
听着唐安嘴里发出像是卡壳一样的单音节,宋律却也没放松到哪儿去。他睁大眼睛回头看着江临,果不其然,看见那小混蛋冲自己挑衅地笑,“是不是,律哥?”
只那一个眼神,宋律就知道,这话纯粹是为了膈应自己而已。他拧紧眉头想要揣度江临的心思,可因为江临满是恶意的眼神,最后只拳头攥紧了指节嘎嘣响过去。
已经是唐安都能看出来气氛不对的程度了。
昨晚上听着江临猜测自己对周沉有异样的想法的时候,宋律还在气头上,根本顾不得否认。他毫不怀疑是昨晚自己的失控叫江临更是肯定了这种糟糕猜测,所以这时候才会当着唐安的面承认他们是有了肉体关系,甚至隐晦地提醒唐安,说不定他们还会发展更为亲密的关系。
就是为了叫他背负睡了死去的好兄弟的恋人的罪名而已。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懒得顾虑唐安会怎么看自己,宋律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当着唐安的面揽着江临的颈子将人往自己怀里按,听着小混蛋恨得磨牙的声音,低声应了,“确实是。”
他伸手抚摸江临的头发,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另一只手紧紧箍着江临的身子,没给江临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俯身用唇瓣碰了碰江临的发顶,听着唐安在背后发出怪叫,依旧面不改色,伏在江临耳边轻声道,“睡着感觉好的话……继续发展一下也是不错的。”
“……”
江临咬牙忍下了一个脏字,他可真是低估了宋律脸皮厚的程度。
——
和宋律在一起的消息经由唐安的嘴传开了,一天时间,江临都不知道自己是接到了多少慰问,薄遂甚至直白地问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来。
他懒得回消息,只躺在床上补觉。一直到了傍晚,江铎才来了消息,并且言简意赅,叫他下楼开门。
绕过一堵承重墙,江临打着哈欠下了楼。他睡眠质量很差,醒过来的时候总是面色不济,就算下楼了赤裸的双脚踩进拖鞋里,柔软的触感也没能叫他好受多少。
更糟糕的是他一打开门,江铎便冲他说教。
“你是不是应该有点分寸。”
江临眼皮子一跳,转身往开放式厨房里走。他开了瓶冰水想往嘴里灌,半道被江铎截了倒进烧水壶里。
电水壶很快烧得咕咚作响,江临往前一步,额头抵在江铎肩上,这才慢悠悠喘了口气。
“太晚了,哥哥……我不能放过他。”
在家休息了两天,江临特地挑着开店之前的时间又到了唐安店里。
他起得晚,下楼的时候生活助理送来的午餐都已经凝了一摊水蒸气,看着煞是倒胃口。而空腹出门的后果就是他进到唐安店里,刚刚打开定好的包间,便目标准确一脚将被捆得严实的男人踹翻过去。
“……操。”
唐安坐在角落里和人玩牌,见状低咒一声赶忙将牌收了,快步过去揽江临肩膀,“不至于啊,阿临……”
江临不应唐安的声儿,只俯身抓着男人的头发迫使对方仰头,“要不你说说至不至于?”
入秋天冷了,江临的情绪总是肉眼可见地变得糟糕。他出来的时候穿得随意,这会儿俯身还一手抄在兜里,苍白俊美的面上像是空白的,只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有些疯狂不受控制的味道。
“来说说,如果不是我,那杯酒你想给谁喝?”
江临不是闷声吃亏的性子,更何况那天晚上他喝了那杯酒,最后直接栽在宋律手里。自认为今年再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他在家稍一休息好了,便找唐安将那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
唐安为了不惹出事来,自然顺便就将人带到自己店里来了。
他本意是想着在自己店里多少能让江临控制一点,毕竟江临向来行事乖张,自打周沉出事之后性情更是变得愈发怪异,他当然想着将人控制在自己能看见的范围才是最稳妥的,至少别叫江铎又上警察局领人去。
毕竟现在不比两年前,多的是狗仔记者抓着新闻就想爆,真要出事恐怕压也压不下来。
可现在一看江临这模样,唐安发现自己还是高估自己的作用了。
他站在江临身边,转眼看看到处都是尖角摆件的包间,总觉得被江临抓着的混蛋但凡是一句话说得不顺江临意了,江临就会毫不留情直接抓着人脑袋往桌上砸。
真糟糕,怎么就惹了这么个小疯子。
不知道身边的人刚刚对自己下了奇怪的评语,江临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