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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的周围,被摆放了六个火炬堆,在如此暴雨的天气里,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风的吹拂下离奇地越燃越高。
身上涂满了红色涂料的土着绕着神像和这六个火炬堆以一种奇怪的规律绕圈大跳,击打自己的膝盖,口中还在哼唱着一种不知名的阴森曲调。
神像前跪了一个四肢伏趴在泥地里的人,这人就是传统土着的领导,他双手朝上,头卑微地埋入泥地里,任由大雨衝刷自己的身体,口中不停地祈祷:
“神啊,你赐予我们广袤的土地,丰沛的雨水,将敌人和危机提前预示给我们看,将普鲁托这个死神般的湖泊赠予我们作为防卫的港湾,在敌人用罪恶的火炮偷袭我们时,降下甘霖雨露,助我们反击。”
“胜利终将是我们,因为神早已预示了这一切。”
“您曾经降下神谕告诉我们,要摆脱那些占领我们土地,奴役我们躯体的邪恶异乡人,唯一办法就是杀死那个厂长。”
跪拜在地的人缓慢地,好像是生怕冒犯这个木雕般地,抬起了头,他仰着脖子,目光狂热地望着神像:
“您和我的看法是如此一致,那个厂长果然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异乡人,用伪善的外表来迷惑我们!”
“我们已经在您的神谕指示下夺回了我们的自由,接下来就是赢取这场战争的胜利,神,请告诉我们,告诉您孱弱又虔诚的信徒,我们该怎么做?”
“为此,我将献上您最喜欢的供奉品,我们的欲望与痛苦!”
语毕,这人爬到了棚子里,附耳在地,似乎在听取神降下的神谕,还时不时地点头应和,神色肃穆,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
其他土着屏息以待。
不一会儿,这人小心地从棚子里走了出来,他站着,眼里闪烁不定,有种藏不住的恶毒从他的声音里露出来:
“神说,杀死那个盖伊和那个新派的指挥员,重新推我上位,神就会重新赐予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一切就会重归于和平。”
小船上。
柏嘉木还在思考刚刚逆神说的那个问题,他没忍住追问:“但逆神,就算神谕有诱导骗人的可能性,虽然我不觉得神真的存在,但你不是说,除了你之外很少有人听得到那个所谓的神谕吗?”
柏嘉木不信教,他对这些神不神的东西持一种怀疑态度,对逆神还好。
这位神棍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逆神也不信神,只是拿预言作为参考,有时候他根本不把神谕当一回事,甚至会背着神谕里的指示来。
所以这家伙之前才会叫【逆神的审判者】。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个副本里的npc也能听到神谕吧?”逆神坐在船边划船,他笑呵呵地回头看向柏嘉木,“除了我这样的审判者可以时不时给神拨打一个单向电话,问问他神谕,普通人能不能听到神谕,取决于这个人内心的欲望强烈程度。”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一个人能听到的神谕,大部分都是他想从神那里听来的,符合他自己欲望走向的东西。”
“历史上能听到神谕的情况,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人想要得到某种地位,所以用神权来做幌子迫害别人而已。”
逆神收回目光:“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是真的能听到神谕,神的确喜欢给这种强欲望的人暗示,然后借着这些人把世界搅得一团糟后,再借着这些人控制世界。”
“神可不希望看到世界一团和平,这样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几个想听八卦的杀手序列队员都凑过去蹲在逆神旁边,小木船跟着就往一边倒了。
逆神眼疾手快地把脚支到了另一边,怼住了两个往这边跑的队员,稳住了船,颇为无奈地道:“你们不帮着划船看我一个人划得热闹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翻船呢?你们是传统土着那群人派来暗杀我的卧底吧。”
队员们煞有介事点头:“那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传统派有游戏优势,拿你的人头叛变过去我们或许就能直接躺着通关了。”
逆神:“……”
我辛辛苦苦带他们过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几个杀手序列队员都笑嘻嘻的,他们都清楚来这个副本是帮黑桃磨合磨合。
本来几个队员就很年轻,在这种你来我往和黑桃磨合的过程中,再加上有逆神这个兜底的战术师在,倒真有点玩游戏的感觉了,都打得很放松。
柏嘉木接过了逆神的船桨,好奇地追问:“我欲望很强烈的时候,也听不到神谕啊。”
逆神斜眼看他一眼:“年纪轻轻的,你能有多强的欲望,神看得上的人得有相当强烈的欲望。”
旁边有队员意味深长地调侃:“哦,年轻诶,柏嘉木,你欲望最强的时候是不是每天起床的时候?”
柏嘉木恼羞成怒地抬浆就给了这个人一下:“柏溢,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我小舅就给我开这种带颜色的笑话!小心我把你切成块喂鱼!”
柏溢摸摸鼻子,吐了吐舌头,闭嘴了。
柏嘉木看向逆神,耳朵发红地凶狠反驳:“白柳难道不年轻吗?你不是说他被神选中成了继承者吗?那他能有多强的欲望?不也就每天起床自己来那下吗!”
柏溢在旁边幽幽地反驳:“不,他和黑桃结婚了,所以是他和黑桃晚上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