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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无奈地叹息一声:“被白柳利用献祭了痛苦的不止你们,还有我的王牌队员呢。”
“你们的战术师白柳,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场游戏就把我们队的主攻手的魂给勾走了。”
逆神弯眼笑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唐二打和刘佳仪:“作为回礼,我本来也想让他的队员的魂被我勾走的,看来还是我的功底不行啊。”
刘佳仪和唐二打不知道为什么,被逆神笑得齐齐脊背一寒。
——这个叫逆神的战术师,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有种让人忍不住想逃跑的感觉。
“你怎么找白柳?”刘佳仪直接地问。
逆神笑意吟吟:“用道具。”
“什么道具?”唐二打追问。
逆神挠挠脸,眼神游离:“这个嘛,还得感谢我们队的主攻手,他把我们队内很重要的联系道具给了白柳,这道具的判定很强,只要玩家还在,铃铛一响就会自动从道具面板里弹出来。”
“如果白柳真的还在这个游戏里,摇铃铛是可以找到他的。”
蹲在湖边的黑桃听到这话缓缓挺直了身体,二话不说就从系统里拔出了铃铛,一顿猛摇,结果没响两下,铃铛就解体了。
黑桃缓缓地啊了一声:“我弄坏了。”
逆神深吸一口气,捂住脸:“……对啊,你之前搞过这个铃铛,能支撑到现在都是这个铃铛质量好了。”
“我来吧。”
逆神无可奈何地拿出自己的铃铛,握住铃柄,轻微地抖动了两下,一时之间,几个铃铛同时摇响。
柏嘉木和柏溢他们的铃铛都在响,但逆神立马敏锐地看向了湖对岸:“对岸没有我们的人,但有铃铛在响。”
黑桃几乎是在对岸的铃铛一响的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就是唐二打和刘佳仪。
逆神和旁边的柏嘉木和柏溢对视了一眼:“我们也走吧。”
湖对岸,邪神木雕旁。
刚刚被湖内的白柳吸引走的尸块现在纷纷又回来了,围绕着两个邪神木雕狂乱地舞蹈着,腐烂的喉咙里吟唱着腔调奇异的邪神歌曲。
“……凡人之躯已朽坏,信徒雕刻新神容器,容纳飘荡灵魂……”
新神木雕上的白柳愈发逼真,只剩头和肩膀还连在原木上,其余地方都已经彻底被雕刻好了,而头部也只剩下头髮也没有雕刻了。
雕刻木雕的尸体们把旧邪神木雕搬到形似白柳的新木雕旁边,仔仔细细地对照着雕刻,讲给白柳的原本是短发的头髮雕刻成了和旧邪神木雕一般的,松散扎起,垂落到腰侧的长马尾。
似乎因为新邪神木雕上的这个改变,旧邪神木雕脸上的笑越来越满意。
尸体们围绕着邪神木雕摇动手脚,吟诵声越来越大声:
“邪神夸口将有人在他的影里漂泊。
影中之人十四岁。
于是邪神赠予此人脊骨,心臟,与神徽,
夸口此人将是它唯一的信徒,将成为下一个新神
影中之人二十四岁,
然后邪神陨落,信徒亡灵飘荡。
脊骨,心臟,神徽俱碎,
邪神更迭,
……
神死而他存,因恶永生。”
随着吟诵,新木雕渐渐完成,有尸体摇摇晃晃地举起大石块,开始往旧邪神木雕上敲打,原本就是被缝补而成的旧邪神木雕很轻易地就被打散了。
尸体们癫狂地乱舞,旧邪神木雕前缓缓出现了一根纯白色的骨鞭,和一个逆十字的吊坠。
它们颤抖地高举起来,吟诵的声音再次变大:
“……邪神赠予此人脊骨,心臟,与神徽……”
“取用旧神的脊骨,新神心臟鲜血,来自万古深处,连死亡都无法泯灭的邪恶信仰——”
“——缔造统治宇宙的新邪神。”
尸块们颤颤巍巍地举着一根尖利的尸块,对准旧邪神木雕的心口狠狠地扎下去。
一种近似于黏稠血液的红色液体从木雕的心口流出。
尸块们举着白色的骨鞭,虔诚敬畏地接住这红色液体,骨鞭就从把柄处一点一点地,被奇异地染成了一点光都不反射的纯黑色。
随着染色,上面的骨刺根根绽开,凌厉无比。
被捆在木桩上的亚历克斯痴笑着——这就是那些红色涂料。
——这些红色涂料,就是从邪神木雕里产出的。
只要用刺扎入那个木雕的心臟,里面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拥有神奇力量,永远帮助人实现自己欲望的神奇红色涂料。
一开始亚历克斯还以为这只是这个邪神木雕用的木头产出的一种奇异的植物汁液。
到后来,他才知道,根本和木头没关系,是这个木雕的心臟血液。
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白色的骨鞭上,骨鞭的染色进程已经过半,尸体小心翼翼地将逆十字吊坠戴在了新木雕上。
亚历克斯解脱般地仰头,他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恍惚的笑:“……终于都要结束了。”
一阵铃铛震响声音突然从形似白柳的新木雕里传出,新木雕被精心雕刻的表面裂出蛋壳般的脆薄裂纹,这些裂纹随着铃铛的震响越裂越大,就像是里面的生物随时都要突破木雕钻出来。
尸体们惊慌失措地中止了吟诵和仪式:
“……骨鞭还未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