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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白柳24岁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好像……
长高了一点。
唐二打高强度地摔打了白柳一个多月,给白柳的身体带来的变化还不止这点。
白柳的肤色原本是办公室里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现在能透出一点血色了,肩颈和腰背都向后舒展扩开,原本瘦削的四肢和腹部现在居然养出了肌肉线条。
尤其是肩背和腹部,薄薄一层肌肉包裹住白柳的躯体,让这些地方看起来变得有力不少。
虽然还是没有唐二打那种锻炼得很整齐六块腹肌,但白柳腹直肌两边也有浅凹陷了,感觉再锻炼锻炼马上就能看到成形的腹肌了。
年近25的成年人白柳先生诡异地觉得自己看起来好像再发育了一样。
洗完澡在擦身体的时候,白柳突然顿了一下。
他摸到了自己背上黑桃留下来的鞭痕。
但也只是顿了那么一下,白柳就像是什么都没摸到一样穿好了衣服,依旧是白衬衫和西装裤——他衣柜里只有这两种衣服。
等下白柳要去疗养院接杜三鹦出来,为了正式一点,白柳还罕见地给自己打了领带。
去疗养院办了一大堆手续,让杜三鹦一一签字过后,在负责人质疑又惊恐的眼神中,白柳顺利地把杜三鹦接了出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接我出来了。”杜三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我被判定为没有个人行动能力,要从疗养院接出来还很麻烦,白柳是找人帮忙了吗?”
白柳嗯了一声,接过了杜三鹦的行李箱:“唐队长帮忙找的人。”
其实是苏恙帮的忙。
苏恙觉得杜三鹦会导致周围的人出事的小孩子待在疗养院,对杜三鹦和疗养院双方都没有好处。
本来苏恙是准备申请把杜三鹦送到基地附近的一个训练营的,但在白柳主动表示要主动照顾杜三鹦之后,苏恙在惊讶之余很干脆地就帮忙把事情给办了下来。
杜三鹦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白柳身后走,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白柳手上自己的行李箱。
白柳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
杜三鹦迟疑了一会儿,才很小声问:“……我和你住一起,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吗?”
“我最好还是一个人隔离着住着吧……”杜三鹦的声音变得很微弱。
白柳推着行李箱继续向前走,语气平淡:“你想一个人住吗?”
杜三鹦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我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住了,和我一起住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妹妹,后来出事了。”
“嗯。”白柳平静地说,“我看过你的资料,这些事情我都了解过了。”
“所以你想一个人住吗?”
杜三鹦缩着脑袋,小小声地说:“不想。”
白柳拖着行李箱,回过头来扫了杜三鹦一眼:“你和我一起住不会伤害到我,可以帮到我,你也不想一个人住,你担心的问题我都可以解决,所以还有其他问题吗?”
杜三鹦他眼睛红红地挺直胸脯,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没,没有了!”
“谢谢白柳先生愿意安排我和你一起住!”
“哦不对!”杜三鹦突然一拍脑袋,忐忑地提问,“还有一个问题,白柳先生,你的家可以养鹦鹉吗?”
白柳思考片刻:“应该可以,房东没说不可以。”
杜三鹦瞪大了眼睛:“白柳先生,你住的是出租屋吗?”
白柳嗯了一声:“你不喜欢出租屋吗?”
杜三鹦急忙挥手:“不是不是!我初中的时候也租过房子住,只是觉得白柳先生这样的人……”
杜三鹦绞尽脑汁地想要形容他听到白柳住出租屋时候的感受:“住出租屋很奇怪。”
白柳侧眸看杜三鹦:“有什么奇怪的?”
“也不是奇怪……”杜三鹦换了一种问法,“白柳先生为什么要住出租屋呢?”
白柳很自然地回答:“因为买不起房子,所以就租房子住了。”
杜三鹦震惊了:“白柳先生不是很有钱吗!”
“我是下岗人士,没什么钱。”白柳斜眼看向杜三鹦,“虽然后来在游戏里攒了一些,但用来买房的话会觉得很不爽。”
杜三鹦好奇地问:“为什么?”
白柳说:“因为我不喜欢在高度溢价的商品上花钱。”
杜三鹦听得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看向白柳手里的行李箱:“白柳先生你让我自己拿吧。”
“等下白柳先生要打车回家吧。”杜三鹦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我不喜欢坐车,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白柳淡淡地问:“是因为经历过很多交通事故吗?”
杜三鹦点了点头,神情又低落了下去:“……我坐车很容易出事,遇到我的司机都太倒霉了,所以我一般都走路。”
“我也不喜欢打车,陪你一起走回去吧。”白柳说。
杜三鹦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双眼忍不住变成太阳蛋波浪眼,流泪望着白柳:“呜呜,白柳先生你好好哦。”
白柳斜眼扫杜三鹦一眼:“我是真的不喜欢打车,因为太贵了。”
杜三鹦:“……”
白柳说不打车陪杜三鹦走路就真的陪了一路,杜三鹦回去的路上会有意识地走那些人很少的小道,和别人稍微接触一下就紧张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