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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海,光是听他的声音都心如刀绞,还一次次被他忽视的态度伤害。可是真的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他又会感到寂寞。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到现在的?自己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弗雷德里克终于喝醉了,他醉醺醺地站了起来,差点没摔一跤,拖着沉重不受控制的身躯摇摇晃晃走到了入户厅的那架钢琴边,打开了琴盖,不由分说地开始弹起了曲子。
每次弗雷德里克喝醉时,他都会发了疯似的弹奏钢琴,没有目的、毫无逻辑地弹奏钢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转移痛苦,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让音乐带他逃离苦闷的现实吧,让音乐掩盖耳中的杂音吧,让音乐抚慰他的伤痛吧……
让我……忘记这一切吧……
他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中久久不能自拔,往我地演奏着一首首曲子,好像这样所有的矛盾和痛苦就能消失了一样。但实际上他也清楚,痛苦无法消失,矛盾无法转移,自己注定要走向末路……
乐曲中突然出现了难以忽视的杂音,把对音乐有着严苛要求的弗雷德里克拽回了现实世界,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拍掉在琴键上乱按的手,结果一转身,发现奥尔菲斯就坐在琴凳的另一端,随意地摁着钢琴琴键,发出噪音。
“……奥尔菲斯?”
奥尔菲斯换了一身衣服,换下了在联谊会沾满酒气贵族小姐香氛味的礼服,穿上略显家居,却还是蛮正式的一套深色西装,他似乎坐了有一会了,正百无聊赖地随意摁着琴键。
oga彻底醉了,但他的攻击性太低,喝醉了也不会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所能做的只有朝不速之客瞪眼,推搡着他离开。
“你来……你来干什么……别碰我的琴键,走开,走开……”
alpha不客气地告诉他:“不好意思,这是我买的钢琴。”
“现在它是我的……让我弹一会儿,一会……就还给你。”
“克雷伯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别叫我克雷伯格,烦死了……”
“……关于你每天的暂时标记,到时间了,再不标记你又要难受了。”
“奥尔菲斯,你这个白痴,大白痴……”
“过来,我标记完就不烦你了。”
“不要,你别靠近我,你咬的我疼死了……”
“我会注意的,所以快过来……”
“我讨厌你……”
“……”
奥尔菲斯望着趴在钢琴上神志不清说胡话的弗雷德里克,眼神中闪过一阵阴冷。
“克雷伯格?”
“嗯……?嗯……”
似乎是确认弗雷德里克真的醉了,他嘴角带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慢慢靠近了烂醉的作曲家,附在他耳边,宛如恶魔低语般问道: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你的家族真的还重视你,庇护你吗?你给他们写的信还有回应吗?”
这明显是一道暗藏杀机的提问,如果在这里答错,弗雷德里克很有可能坠入地狱,永不翻身……
但以他现在的混沌的头脑,根本识不破恶魔的诡计,他一个肘击怼向了奥尔菲斯的肺管子,毫不客气地回答:
“要你管。”
奥尔菲斯无奈地扶额,似乎也拿他没有办法了,弗雷德里克发出了一声呜咽,但没有哭。看见他这么难过,恶魔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一处柔软,奥尔菲斯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问了一个不像是他会问的问题。
“喂,平时我不在,你都是怎么解决那些人的?”
“什么?”
弗雷德里克被酒精浸泡而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奥尔菲斯在说什么事情。
“都是这么过来的呗……难道你还想要我告诉你,我会借口上厕所然后偷偷溜走吗?想都别想……”
oga的反应也太过平静淡然了,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糟心事。
“……你其实挺受欢迎的,就是竟吸引一些神经病。”
奥尔菲斯嘲弄地拍了拍醉鬼的背。
“你闭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场面出现回归于寂静,奥尔菲斯也不在意,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筒,攥起乖乖趴着不动的oga的一条手臂,把不明液体注射了进去。
“……”
“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突然正经地呼唤了他的名字,吓了奥尔菲斯一跳,他还以为oga清醒了,慌忙藏起了针筒。没想到oga只是挣扎着从钢琴上爬了起来,望着他,露出了无比哀伤的神情。
作曲家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浓厚、深沉、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这让奥尔菲斯的呼吸凝固了一瞬间,但只有那么短短一瞬。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不知为何,奥尔菲斯感觉弗雷德里克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伸手拆下oga的保护颈圈,扶住oga的腰,打算赶紧标记完就赶紧回房休息。
“……奥尔菲斯……”
神志不清的作曲家开始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但奥尔菲斯并不在意,他朝oga的脖子靠了过去,就在他即将的手之际,弗雷德里克突然转过了头,吓得家赶紧后退,刚才他俩的嘴唇只相隔了几厘米,差点就亲在一起了。
“……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懵懵懂懂地歪头看着虚惊一场的奥尔菲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没事,你别乱动,我马上就结……”
一个触感微凉、湿漉漉的吻就那样如同羽毛般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就在奥尔菲斯干笑了两声,想要继续完成标记的时候,弗雷德里克闭着眼睛,突然就吻了上来。
喝醉的弗雷德里克似乎不懂怎么亲吻一个人,他就只是普通地把嘴唇贴了上来,即不强迫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只是轻轻地吻在了奥尔菲斯的唇上而已。
但奥尔菲斯整个人僵硬地呆住了,他推开了吻上了的醉鬼,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
奥尔菲斯是一个对感情无比迟钝的人。别人之间的感情他能看得很清楚,但一涉及到自身他就开始糊涂了。
心中似乎有什么感觉,什么在翻涌,什么背触动了……
……但他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想搞清楚,于是果断放弃了继续思考他对弗雷德里克的感情。却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个吻而彻底改变了。
“呃?”
弗雷德里克就算被推开了,也好像根本没搞清楚情况,他眨巴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呜……”
oga伤心地重新趴回了钢琴上,而奥尔菲斯的视线却转移到了作曲家随身不离、现在正放在钢琴琴盖上的手杖。
……等到明天晚上调查的结果出来,一切就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