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153节(1 / 2)
比如几十年后的法国,黎塞留和马扎然两任法国宰相,都是教士出身。
明清之际,也有很多传教士进入中国,这些耶稣会的传教士进入钦天监,推动了东西方数学的交流。
等等,天文学!
苏泽突然想到,天文学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的数学部分,天体运行的问题,不就是天然的数学题吗?
要不然回长宁卫造一座望远镜?
不行,在大明朝私研天文学是犯法的。
钦天监在大明是内朝官,所谓的内朝官,就是皇帝的私臣。
钦天监的职责包括了“推测七政经纬宿度、日月交食、五星伏见、四季天象和编纂历法”,同时还要“轮值台督率天文生昼夜周览,所得象占,每日呈报”,最后还有给皇室“测算吉日,推合大婚,勘探山陵风水”等。
从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试图用谶纬天象来限制皇权以来,历代封建统治者开始了争夺天象解释权的斗争。
到了明清,集权统治达到了高峰,大明宫廷掌握了星象的解释权,嘉靖皇帝就多次利用星象来打压朝臣。
将天象异常和灾祸归罪于朝廷大臣,通过星象异常来罢免朝廷大臣,这自然需要钦天监的配合。
对,望远镜。
望远镜观星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刷数学,天文学在航海导航定位中、地图绘制、编纂历法中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关键到不能再关键的事情了。
百姓需要根据历法来确定四时耕种的日期,现在的历法《大统历》都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重修了,历法已经不准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现在苏泽能做的,私修历法那是比私测天象还要严重的大罪。
伱历法都想要修了,接下来是不是要修《明史》啊?
但是光天文学在航海定位和海图测绘中的重要作用,就让苏泽不得不研究。
等回去搭个天文台,应该就能学习天文学技能了,一边刷天文学一边刷数学,岂不是美滋滋?
苏泽还沉浸在美滋滋的想象中,方若兰推门进来。
方若兰装作不经心的走到苏泽面前,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书,随意的将书递给了苏泽。
“你这字和文采比太平常了,参加乡试有可能被刷下来。”
“这本字帖借给你临摹几日,反正我家暂时也用不着。”
苏泽接过来一看,《杨文贞公尺牍正字》?
只看到这本字帖上的字方方正正,每一个字都横平竖直,整整齐齐,写得像木版印刷体一样,这就是大明科举要求书写的官方字体——“台阁体”。
而杨文贞公,则是明初名臣杨士奇,这是大明台阁体的宗师,官至内阁首辅。
杨士奇是书法宗师,这本书虽然是拓片的字帖,但也是相当珍贵的藏书了。
苏泽对于方若兰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在延平府能有资格收藏这本书的,那就只有那位进士出身的方知府了。
果然苏泽翻到后面,见到了一个“叙雅山人”的收藏章。
苏泽听说方知府在到任府衙之后,修葺了后宅的亭子,并亲自题字“叙雅亭”,这印章肯定就是方知府的收藏章了。
苏泽抬起头看着方若兰,向她表示感谢道:“多谢方公子赐书。”
“是借书,这本书是借给你临摹的,过几日还要还我的!”
方若兰说完,又拿起桌上苏泽刚写的字,皱眉说道:“这苇杆笔虽然好用,但是写多了容易将字写歪,你明年就要县试了,可要好好苦练才对。”
对于方若兰的唠叨,苏泽并不在意,他自然知道方若兰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毛笔书写文字还好,用来写数字计算就不如苇杆笔方便了。
苇杆笔发明之后,基本上都是衙门的刀笔吏用,或者账房师爷用,被主流文人所轻视。
毕竟数学学得再好也不能当官。
苏泽也没准备扭转方若兰这个观念。
方若兰又说道:“推步聚顶法我已经证明了!”
方若兰掏出一张纸,这是一条几何题,她得意的看着苏泽。
前几日苏泽给孩子讲解算学,方若兰也来了兴趣,跟着听了几场。
后来她看到苏泽做算学题,也跟着算了起来。
方若兰确实天资聪慧,她很快就掌握了苏泽教授的数学符号,已经能解开苏泽留给孩子们的难题了。
发现了算学的乐趣之后,方若兰开始求着苏泽给她出题。
能丈量土地的推步聚顶法,也就是高斯鞋带定理,是方若兰最感兴趣的数学公式,在苏泽甩给她一堆基础数学公式后,她竟然硬生生的推导出了公式。
方若兰满脸都是“夸我”的表情,苏泽夸赞道:“方公子在算学一道上真是天份卓然!”
方若兰得意的昂起头,苏泽又随手写下一道题目:“我还有题,算吗?”
方若兰想到自己挑灯做数学题的日子,可是又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她立刻说道:“算!”
吃绝户
“兰儿,我那本《杨文贞公尺牍正字》呢?”
方若兰一进书房,就看到方知府正在书架上找书。
“我拿去临摹了。”
方若兰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临摹字帖干嘛,速速拿回来,为父要临摹。”
方若兰立刻说道:“爹,您在书法之道上真的没什么天赋,还不如给女儿临摹呢。”
方知府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他想要斥责女儿,可是好像自己的字还真的不如女儿。
方知府无能狂怒,方若兰看到父亲不再索要字帖,立马又给了一个甜枣。
“爹,女儿上次说的丈量田亩的法子,您验证过了吗?”
方知府郁闷了一会儿,说到了正事后,将话题叉开。
“这个法子好啊,我让户房和渠房的老吏验证过了,比鱼鳞切削法好用多了,算出来的面积也更准!”
方若兰立刻说道:“那可以丈田了?”
方知府叹了一口气说道:“丈田的事情可不能操之过急,要是引起大户的反弹,那就难办了。”
方若兰原本跃跃欲试的表情立刻变了,不过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乡绅势大,这隐匿田亩的乡绅太多了。”
方知府点头说道:“就拿咱么延平府来说,国朝初年统计的官民田地园塘合计九千七百倾,可是如今整个延平府在册的田却还不足九千倾,国朝百年竟然土地越来越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若兰也说道:“闽江、建溪边上多是夺河开垦的私田,田册上的土地还少了?”
方知府摇头说道:“大家族隐匿土地,这已经是本朝顽疾了,最夸张的还是松江府那边,在册田比国朝初年还少了三成!松江府这些年围圩开田都知道开出来多少土地了,竟然在册田地数量都在减少。”
大明朝的税收难问题,不仅仅体现在抗税上,还有隐匿田产这种手段。
大明朝的田税从洪武年开始,一直到了宣宗时期达到了高峰,之后就不停的下滑。
原因就是各地应该征税的土地数量反而随着经济发展日渐减少!
可这样荒唐的事情,却是明廷最大的顽疾。
你说士绅隐匿土地,可是要证明这一点,大明朝根本没有人手去从重新丈田。
别说是丈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