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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完澡已经十点多了,林夕瑜睡过了头,没能赶上牌友的麻将局,正靠在顾汪洋怀里看电视剧。
干毛巾搭在娄牧之脖子上,他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不想惊动里面那两人。
“这小孩也太没礼貌了,话也不讲,死气沉沉的。”林夕瑜用牙签插|着西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
“小点声儿,”顾汪洋左右看了一眼。
娄牧之立刻躲在柱子后面,大气也不敢喘。
看清楚了周围没人,顾汪洋轻声责怪道:“小牧7岁就没了爸妈,性格是有点自闭,我们多陪陪他,等相处一段时间自然就亲近了。你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小孩心思敏感,容易多想。”
他又嘱咐一句:“你也拿出点大人的样子,别整天没正行。”
林夕瑜嘟了嘟嘴巴:“知道了,烦死了你。”
娄牧之靠在柱子后面,低头,没表情地看着脚上那双崭新的拖鞋。
“老公,你这么想要孩子,干嘛不和我生一个,非要去领养,”林夕瑜整个人趴在顾汪洋怀里:“再说了,就算是领养,咱们养个一两岁的,以后小孩长大,拿咱俩当亲爸亲妈,这种半大的孩子,你就是养他十年,他都未必肯叫你一声爸。”
“医生说我的精|子存活率低,很难生育,做试管我又担心你的身体,”顾汪洋说:“小牧身世可怜,还是你堂姐的孩子,我们养他长大,也算给祖上积德了。”
说到这茬,林夕瑜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自认自己魅力无限,有胸有臀,腰细腿长,脸蛋也长得漂亮,但顾汪洋却很少碰她,基本半年一次,每次都是例行公事,草草结束。
顾汪洋有一次特别不好意思地给她解释,说自己不太行。
温香软玉投入怀,后背枕着他结实的胸肌,男性荷尔蒙撩动着林夕瑜每一条神经末梢,林夕瑜稍抬首,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感受着他充满力量的躯体,跟着伸手解顾汪洋纽扣,娇嗔道:“都多久没做了?你不想我?”
林夕瑜一手扯掉发圈,乌发散落,像是上好的绸缎,触碰到男人皮肤时带着微凉,她一把推倒顾汪洋就要去亲他。
顾汪洋反手压住她娇嫩的手:“别闹别闹,至少也得等孩子睡了再说。”
“一楼离这远着呢,他又听不见。”
林夕瑜极轻极轻地咬住顾汪洋的耳垂,口齿间不断发出暧|昧粘腻的水声。
“让你别闹,”顾汪洋翻身而起,猛地推开娇俏可人的妻子,胸口没有半点起伏,他吐字清晰地说:“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躲在柱子后的娄牧之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厌烦地闭起眼睛,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每次都这样,林夕瑜立马不高兴了,她板起脸:“不做就不做,谁稀罕似的。”
她起身就要回房间,却被顾汪洋一把拽住细胳膊,他拿出一张银行卡:“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不是要买鞋么,你想买几双都可以,明天就去买好不好。”
在这件事上,顾汪洋给了她另外的补偿,就是钱,他不能给她很多爱,只好给她很多钱。
林夕瑜捏着银行卡,难看的脸色稍有缓和,她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其实说实话,比起顾汪洋的人,她更喜欢他的钱。
林夕瑜转头挑他一眼,扭着婀娜的小细腰进了房间。
直到客厅的声音泯灭,娄牧之转身就走,到一楼他跑了起来,躲进房间,关上大门的一瞬间他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这是来到新家的第一晚,他失眠了。
他笑起来很调皮
阳光透过粉蓝色的纱质窗帘,投映在娄牧之脸上,他转着黑曜石般的眼珠,直到天亮了,才看清这间小屋的模样。
乳白色的衣柜里挂着一排新衣裳,裤子和鞋子全是名牌,目光上移,头顶是一盏镂空花纹的吸顶灯。
娄牧之很少懒床,也许是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不太自在,此刻正用被子蒙住一半脸。
他默想着他雪一般的身世,皎洁,惨淡,等着时间一点一点淌过。
“小牧起床了,我送你去学校。”是顾汪洋的声音,他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他听话地起身,脱下睡衣,方方正正地折叠好,穿好蓝白相间的校服,才去开门。
“姨父早。”
“早啊。”
房门打开,只有顾汪洋一个人站在门口,并未见林夕瑜,他似乎能看穿娄牧之的想法,笑着说:“你小姨贪床,还睡着。以后送你的事交给我。”
娄牧之想说不用,他可以自己上下学,微张了口,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乱着头发站在原地,仔细一看,还能发现眼皮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眼睛怎么这么红,哭过?”
“没有。”
“是不是认床?”顾汪洋猜测着:“昨天没睡好?”
“没,挺好的。”
怕他再问下去,娄牧之揉了揉双眼,直起后背,努力打起精神。
看他笔直的背脊晒在微光里,顾汪洋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孩不止冷,还很倔。
他了然一笑,没再问了,看了眼娄牧之穿校服的样子,衣袖和裤腿管够,衬得他手长腿长,俊秀似水,蓝色让他的肤色看起来更白净。
“不错,衣服还挺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