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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军不肯告诉沈晚欲辍学的原因,成天无所事事,跟着一群小混混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沈晚欲去找许军劝他回学校,但都无果,最后一次他们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两人渐行渐远。
直到某个回家的夜晚,有个女混混拦下沈晚欲跟他告白,沈晚欲拒绝了她,那姑娘转头就找来一帮人,说要教训沈晚欲。
许军正好在后街那条烧烤摊上喝啤酒,见沈晚欲跟人打架,他想也没想就冲过来,一个单挑四个,最后两人都挂了彩,沈晚欲怕母亲担心,不敢回去,许军就带他回自己家。
接吻是什么时候,沈晚欲不记得,他只记得他帮许军上药,挨得很近,许军突然摁住他的后颈,嘴唇就贴上来,沈晚欲吓了一跳,狠狠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那个吻颠覆了沈晚欲的观念,晚上做梦,梦里全是许军挂伤的眉眼。
也是从那时候起,沈晚欲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
沈晚欲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询问,只好去二手书店抱了一堆弗洛伊德和李银河回家,看完以后,他知道了这叫同性恋,后来巷子里传出流言蜚语,坐在街口唠嗑的大婶们都叫许军二椅子,说看见他和一个老男人亲嘴。
许军从此成了败坏门风的孽种,喜欢男人的变态。
出于年少时代的敏感,沈晚欲用了好些年才坦然接受自己的取向,但他不敢让别人知道,也不敢表现出对男孩子有兴趣,他至今都忘不了邻里们谈起许军时那种鄙夷的眼神,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说话啊,”孟亦舟捣了捣沈晚欲的胳膊,“发什么呆?”
沈晚欲回神,偏过脸去:“隐私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
孟亦舟勾唇笑,说不上是得意还是坏:“知道了,那就是没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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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黄品源
剧本故事《欢墟》灵感来源于《惊落晚秋》番外一,季风扬回忆里的两个守岛员,感兴趣可以考古。
疤,疼不疼
走出影院,夜色已然降临,天际挂着点点繁星,和一轮俏白的月。
李翘饿得前胸贴肚皮,提议去吃烧烤,大伙没异议,拦下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杀过去。
烧烤店位于路边,霓虹暖黄色的光斑流泄下来,桌椅之间挂着水晶帘隔出独立空间,合着夜色,蛮有氛围感。
店主是李翘的老熟人,给他留了最大的一间包厢。
廖羽扯过蒋南的胳膊,把人往她男神身边推:“坐那去。”
好姐妹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蒋南挽了挽鬓边碎发,咬着嫣红的嘴唇就要落座。
孟亦舟长腿一伸,把旁边的凳子勾过来。
“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笑,“这有人。”
蒋南她抿紧嘴角,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助地攥紧裙摆,一时不知该坐该是该走。
“谁啊?”廖羽冲那空位抬了抬下巴,“我怎么没看到?”
“沈师弟。”
这段时间他俩跟连体婴一样,住一间房,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连睡觉都形影不离。
孟亦舟外表克制礼貌,实则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之外的气息。蒋南脸皮薄,也不善纠缠,神色失落地绕去了另一边。
烧烤店老板身形高大,微胖,白色背心裹圆滚的啤酒肚,嘴边叼着根中华。
“李翘的朋友是吧?”老板拿出烟盒,一人发了一根,“我大你们四五岁,大伙都叫我老周。”
“第一次见面,这顿的酒水我请了,”周哥指着冰冻柜里如山似海的肉串,“其他的随便点,管饱儿。”
烧烤店生意红火,分上下两层,楼梯上跑来一个小哥,围裙系在腰前。他探出脑袋喊:“周哥,三号桌的客人找你。”
烟熏火燎的,老周微微眯起一只眼:“我这人多,怕顾不上。李翘你招呼着,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大头。”
李翘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没客气:“你忙你的,这桌交给我。”
没过多久,大头端来碗筷:“各位吃点喝点什么?”
“给两位美女来瓶鲜橙多,再来一打雪花,”李翘翻着菜单,“清酒来点吗?”
梁斌说:“你能喝就点。”
烧烤店熙熙攘攘的,桌子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油光,孟亦舟不抻腿不搭手,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沈晚欲瞥了一眼,站起身,拎起茶壶,把所有杯碟都用热水烫了一遍。
“师弟,不用这么讲究,”李翘以为他嫌不干净,“这家店我来过好多次了。”
沈晚欲笑了笑,没说话,单独将其中一套洗了两遍,放去孟亦舟面前。
孟亦舟偏头,小声说:“挺细心啊。”
沈晚欲笑了,不忘调侃他:“谁让孟少这次出门没带管家,只好我代劳了。”
周遭嘈杂,说话就得凑在耳旁,不然听不清,他俩头对头,那模样十足亲密,蒋南看着他们,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不多时,动作麻利的伙计端来炭烤鸡翅,秘制五花肉,麻辣鱿鱼,还有香喷喷的烤串。
酒过三巡,李翘要了骰子玩吹牛,满桌啤酒在游戏声里很快就喝完了半打。
“不行不行,再喝要吐了,”梁斌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得缓缓。”
“别啊,”李翘赢得正高兴,瘾大着呢,“再来一局,说不定你就逆风翻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