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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把这些地精的灵魂逐一收割,最后全部送到了耶各手中的小册子上,被他登记在案——这些充满了杀戮和罪孽的旅途断断续续的花费了我两年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出行,我想办法为克拉克找到了一对合格的养父母。
虽然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我哪怕是到了现在闭上眼睛都还能回想起自己拎着一个死掉的地精、通过爬到山顶上吹风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事。
我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然后在脑子被吹成冰淇淋之前,我快速提刀割下了那只地精的脑袋,作为样品带给了沿途雇佣的猎魔人。
那也是个年轻人,经验算是初出茅庐,却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攸关的考验。他原本怀疑这次旅途能找到多少地精,因为他从没见过我拿给他看的样本,但我们在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收获颇丰。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交到几个朋友,硬要说的话,我们在那两年间的合作关系还算是稳定,那之后的十多年我也经常在出门游历(从守墓人身边逃离并尝试偷懒)的时候偶遇他。
我和这个猎魔人提及过我的【被监护人】,偶尔在寒冷的夜晚里对着跳动的篝火分享些有关我不知道该如何养育克拉克的恐惧,以及托付给肯特夫妇究竟是不是正确之举。
但这个猎魔人总是轻笑一声后说我就算是把孩子扔在一个喜欢酗酒后用腰带抽打孩子的皮鞋匠的后院里也比直接扔在凯尔莫罕强得多。
我不想打击他——我知道猎魔人的训练都很辛苦,通过试炼成为一个真正的猎魔人也是百里挑一,但克拉克·肯特不需要被丢去凯尔莫罕就拥有了比他们强的太多的能力。
毕竟人家是氪星的超级基因:不是靠药物改造,也不是靠后天磨砺的。
和我把他当做员工看待的态度不同,这个猎魔人对我的魔法很感兴趣,也并未把我当成一个神秘莫测的话痨金主来谨慎地保持距离。
“所谓龙脉术士……”我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我的力量来源,“就是我的家族成员里有人睡了一条龙,或者是被龙睡了——不,这太粗俗了,也许我应该把这称之为异种族间的婚姻?”
“我更喜欢那个睡和被睡的版本,但你接着说吧,意思都一样。”年轻的猎魔人一边说,一边侧卧在了他薄薄的睡袋上。
价格不菲的宝贝银剑被放在他身侧的泥土地上贴身保管,钢剑则是挂在了一旁的马背上。
“我会的法术花样就那么一点,”我摸摸自己的鼻子,一边试着摆动手指头,让一簇小火苗从右手指尖跳到了左手指尖,又看着火苗像水珠汇入河流一样融入了指尖的皮肤,“但是我更自由。我不需要学习就可以使用。”
这话倒是真的。
我原本以为拥有技能图标的术士也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多少也是看点文献才能够按部就班地用出火焰射线之类的法术。
但龙脉术士就像开了挂一样——
只要我的心跳还在,【龙祖】的力量还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我就能够和这些自然元素随心所欲地互动:我无法改变周遭的环境构造来使情况对我有利,却能通过暴力输出打破一切阻挠我的障碍物。
躺着的猎魔人突然做了一个手势,让一团火焰直直从他手心当中冒出来冲向了我。
但就在火焰距离我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这些在自然界中最难以驾驭的桀骜元素就像变成了乖顺的猫咪一样柔软地缠绕在了我的指尖。
火舌亲吻着我裸露在外的手掌和手臂,我看到了猎魔人眼中的戏谑,刚刚忧虑的心情因为他的调皮举动一扫而空。
现在回想起来,果然还是跟年轻人一起相处更自在。
那时跟我一起旅行的猎魔人仗着从我身上赚钱度过了他还没有完全打出名声的艰难时期,也通过旅途中的陪伴把陷入泥潭的我顺手给拉了出来。
我很感激他。
也打算把克拉克介绍给他。
但……
我瞪着眼前不停自己旋转的蓝星发起了呆。
所以那个年轻猎魔人的名字到底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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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策划聚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客人的名字
利维亚的杰洛特:我受伤了,真的,勿cue
认识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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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意从肩膀上窜过,我猛然从光怪陆奇的冥想世界中回神,在睁开双眼的同时,差点被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给闪瞎。
活见鬼!
在今天之前,我确信这个休憩所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太阳了,守墓人这个偏心的老头!
就算我之前跟他炫耀般的说了很多次克拉克·肯特需要每天晒一晒太阳来维持他那副开了挂的体魄,倒也不必这么快就开始宠爱他!
对克拉克过度关注的守墓人总让我觉得他有什么阴谋,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我动了动僵硬的胳膊,发现袖子下压着一封已经写好的信。在头痛欲裂的同时,我慢慢回想起了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
比如我发现自己不幸地忘记了一个多次帮助过自己的年轻猎魔人的名字,在冥思苦想许久依然无果后,我离开了观测台,回到房间开始翻找之前用的旅行日记。
这可是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