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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报了。至于【菲洛希尔】,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塔夫】在游戏前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人生,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很擅长记住地名,”听完我的讲述后,杰洛特颇为自豪地喝了一大口酒,“托瑞尔,huh?虽然你说了些我没听过的词汇,但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描述一个位于我们头顶上这片天空的外面的东西。”
哇哦。
好敏锐的猎魔人。
换做是我可做不到在一大段充满了生词的叙述中这么快就猜出其中一个生僻词【宇宙】的意思就是【天空外面的世界】——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杰洛特说得一点没错。
“收起你惊讶的表情,维瑟米尔让我学了很多东西,”杰洛特翻了个白眼,“你今天下午刚刚才嘲笑了我的名字——因为你觉得【利维亚的杰洛特】听起来很可笑,是吗?在我看来,【博德之门的菲洛希尔】好像听起来更可笑。”
我听着杰洛特的话语,感觉刚刚吃进去的鸡肉不管用,胃开始烧了——这应该是酒劲儿要开始上来的预兆,但我的头脑却好像从未如此清醒。
“你还在听吗?”杰洛特晃了晃他的酒瓶,突然伸出一只温度较低的手背来探我脸颊的温度,“你摸着不像是发烧了。”
他金色的眼眸里透露着关心、温柔,种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总是被【孤独】这个词诠释的猎魔人身上看见的情绪——这就是被高度酒精融化后的杰洛特吗?他看起来比今天白日里更加温和了。
“精灵的体温怎么可能跟人类一样。”我下意识反驳他说道。
“还行,还有自主意识,看来今晚这些美酒都要我一个人独享了。”白发猎魔人收回了手,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但到了醉醺醺的我的眼里,只觉得他现在有点幼稚、有点可爱,还有一点……
我赶在自己把目光从他浅浅的一层胡须落到他没有被盔甲遮挡起来的、肌肉发达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肯定很软弹的胸口上之前把话题拉了回来,急于告诉杰洛特刚刚突然跳到我脑子里的一个新念头。
“……听着,杰洛特,”我伸手直接按住了他的酒瓶子瓶口,不让杰洛特喝下另一口,他看着我的手高挑起一边的眉毛,“我们刚刚提到了艾恩·希德,精灵——他们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我在听。”
“天球交汇的现象是艾恩·艾尔……不,我想你记住这些应该没有用,”我挣扎着坐直身体,有种想要现在就回家和耶各确认我现在的想法是否正确的冲动,但可惜我时间没有那么充裕,今晚过去我就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迎接【那个时刻】了,“听着,我认为我能够帮你摆平一件未来会发生在你身上的大事。”
我用右手抓住了杰洛特握着酒瓶子的左手,然后左手也覆盖了上去。
“如果你足够相信我,就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找到一只迪精。在你认为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可以通过和迪精许愿让我来帮助你——记住,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想着你某天被人快要打死了可以喊我来救你!我不是克蓝沃,也不是耶各!”
杰洛特的眉毛依然挑着,像是在消化我刚刚说的一切。
“机会只有一次,”我松开了双手,“不要浪费。当然啦,时机来临的时候你要是没能找到迪精,我也就没办法了。”
嗝。
我居然打了个酒嗝。真希望杰洛特不会以为我刚刚只是喝醉了在讲胡话!
“如果我都拥有一只迪精了,为什么还会需要许愿向你请求帮助呢?”杰洛特突然发出了疑问,“而且你刚刚的口气听起来像是迪精好像长在麦地里随处可见一样。那是迪精——【the 迪精】——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只会在书上看见一次的东西。”
“因为你很像是一个会不小心把前两个愿望随便用掉的笨蛋,”我挖苦他说,“而如果轮到第三个愿望都没能让你反应过来,你就可以自己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烂摊子了。”
杰洛特骂了句声音很低的粗口,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在平复他刚刚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复杂心情——但也许是因为他被我说中了。
“哦,还有一件事,”我赶忙又拍了拍杰洛特的大腿,他紧绷的裤子布料弹在我手指上有些疼痛,“别对迪精许下和爱情有关的愿望——也不是绝对不行,但尽量别——用真心去感化你的女神!迪精……迪精只会帮倒忙。”说到最后,我突然有些心虚。
如果杰洛特不使用迪精,叶奈法说不定到最后也不会主动看上他——但万一叶奈法某天直接因为某个事件成功被杰洛特打动了,没了迪精的混淆视听,岂不是直接省去了他们中间那么多纷纷扰扰?
我决定点到为止——暗示杰洛特可以在以后遇到狂猎的时候找我帮忙就足够了。
至于我自己——我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在猎魔人世界混了将近二十年才想起还有【狂猎】这么个东西,对守墓人的研究结果深信不疑——早点跟现在的杰洛特相遇聊个天,我不就都想起来了吗?还用得着拿着个破本子在那算吗?算他奶奶的算!
要怪就只能怪二十年前的杰洛特长得不像杰洛特,我既没认出来,也没记住人家的名字——这就是一个好端端的龙脉术士跟着她的死神书记上司一门心思扑在了试图以中世纪文明为基础研究天文学的不归路上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