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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周自然不带怕的,纷纷出列迎战。
因为早就知道有比武这一出,布置宫宴大殿时,特地将前方预留出了擂台的位置,比武一开始,禁军侍卫便抬着两排沉甸甸的兵器上来。
禁军其实只准备了个兵器架子,兵器都是南梁和盛周诸位参加武斗的将才自己准备的。毕竟是关乎国体的厮杀,自然是要用自己趁手的老伙计。
而在盛周这边的兵器架子上,一把七尺玄铁银枪威风赫赫的立着,枪杆笔直坚韧,枪尖银华夺目。
这把武器一出现,现场不管是盛周武将还是南梁武将,都不约而同地庄严了神色、挺直了后背。
纵使,当年亲眼见证这杆枪的威力的人,不管盛周的,还是南梁的,几乎都死在了一骑关战场,但是,这杆枪的传说早已刻进了两国军人的骨子里。
千里单骑,一人一枪,断云谷杀神横空出世,一杆枪连挑五具南梁将领的尸,震得在场南梁人两股战战,如见鬼神。
只是一骑关之战过后,这杆枪的主人就再没摸过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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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它倒没有被埋没,而是作为盛周军人的至高荣耀,一代一代的,由盛周至强至勇的将军使用。
它现在的主人是镇国大将军凌危,一骑关之战过后,凌危便是对阵南梁的主帅,数年战功彪炳,悍勇无敌,也算配得上这杆枪。
反观南梁那边的武器架,上面居然也有一杆枪,也是长约七尺,通体是耀眼的金色,不过并不特别笔直,带着一种逼死强迫症的轻微弧度。
这场比武没有正式讨论过规则,所以默认一对一的战,南梁派了七位大将出马,盛周于是也派了七位对阵。
都是战场上较量过不少回的老对手,彼此熟悉得很,于是都不用抽签,各自就挑对方阵营里最看不顺眼的,很快组成了七对,也是一种叫人哭笑不得的默契了。
比武开始后,盛周群臣皆暗暗攥了拳头,双眼睁得老大,为比武结果捏着汗。
但是韩修几乎没有看,对这比武结果毫不关心。只因为,赤烈恒焉并没有上。
这场比武从辰时打到子时,双方当真是战的头破血流,齐渊上阵时,一刀砍了敌手的右臂,血溅三尺,残酷至极,但是盛周这边就算是只会打嘴仗的言官,看了这一幕也没在怕的,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助威喊杀。
最终比武结果,盛周七场胜四场,败两场,平一场。
平的那一场,双方实在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但却不是和平退场,而是杀的几乎都没了力气,最后奋力掐住对方脖颈,竟是一同死在了擂台上。
谁身上扛的都是国,谁都输不起,虽不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拼杀,却同样的惨烈悲壮。
而最终的战果出来时,盛周群臣雀跃,激动狂喜,不亚于当年一骑关大捷。
然而就在盛周的欢呼声里,赤烈恒焉终于站了起来,昂着头,迈着步,缓缓走向兵器架,拿起了那杆金色长枪,像是热身一样翻手挥舞几次,最后枪杆调转,枪尾化作一道锤,猛然一击地面。
咔啦啦啦啦——
坚实的大殿地面竟是裂了,以那枪杆为圆心,往周围裂出了足有三尺半径的蛛网裂纹。
同时文官皆惊,武将瞠目,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赤烈恒焉这一击,竟是有地牛翻身之效,将他们脚下的地面都给撼动了。
赤烈恒焉站在那儿,眸光看向盛周获胜的那四位将军,灿然一笑:“我不欺负你们,你们一起上吧。”
赤烈恒焉要一个挑战四个,而且挑的是获胜的四个,包括盛周镇国大将军凌危。
这挑战来的无比嚣张狂妄,简直是在侮辱人,可是众人看着他脚下那半径三尺的裂网,便连骂他一声竖子狂妄的勇气都没有——赤烈恒焉狂,但他是真的有资本去狂。
于是,凌危应战。
不可能真的四个将军一同上,以多打少,输了是输,赢了还是输,所以绝不上这个当。
很快比武开始,一金一银两杆枪战的火花四溅、铿锵如雷。
所有人都在紧张观战,韩修却忽然叹了口气:“唉……”
盛周的镇国大将军,希望他能扛住这一败的打击,不要因此丧失斗志。
于是当所有人都屏息观战时,韩修颔首垂眸,默默拿起面前桌案上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高手过招,有的是胶着难分,有的,却是高下立见。
凌危与赤烈恒焉激战了不足一刻钟,很快就落了下风。
赤烈恒焉赤发金枪,人在擂台中酣战,身形如风轻盈,如雷轰然,金色的枪影挥泄中,竟有种赤凤浴火的恢宏壮观。
一如他之前跟韩修炫耀的,他早年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如今不再隐藏,便是山呼海啸的一场盛大炫耀。
“你配不上这杆枪。”
激烈的双枪碰撞声中,赤烈恒焉的声音传出,竟是带着轻蔑的笑意,既将盛周镇国大将军的武者尊严踩在了脚底下,也炫耀了自己游刃有余,仍留余力的得意嚣狂。
而他话音一落,便翻手一挑,竟然将镇国大将军手中的银枪给挑飞了出去。
不是镇国大将军没抓稳自己的武器,而是赤烈恒焉的怪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及,长枪脱手的同时,他双手已虎口震裂,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