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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甫枭之所以小心翼翼瞒着这点不说,是牢记之前水玉的叮嘱:要让韩修坚信,凤云霄已经将他弃之如敝屣,决不能让韩修对凤云霄再起丝毫的眷恋。
以前皇甫枭只想图一时痛快,为了省事才马虎地骗骗韩修,但是这一趟分隔后,皇甫枭是打定主意,决不让韩修知道凤云霄对他还如此重视。
若是让韩修知道,说不定就会千方百计想回凤云霄身边去,那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韩修听皇甫枭絮叨,也未上心,只偶尔应付两句,反正聊天总好过挨刀子。
皇甫枭絮叨到最后,像是累了,居然就这么趴在韩修身边,就这么抱着韩修一条手臂睡着了。
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为了早点见你,马儿都跑死了两匹,我这些天想你想的合不了眼,现在得先睡会儿了。”
皇甫枭这一睡,直接从中午睡到了天黑,中间有下属敲门进来,结果看了床上的情况,吓得赶紧缩头退了出去。
绑着韩修的绳子是做做样子的,等韩修自行把脸上的黑色缎带取下来,趴他身边的皇甫枭还睡得像条尸体一样。
扒掉人族二皇子的身份,皇甫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惨死在他手里的人,早就数都数不清,杀他,根本不需要半点迟疑。
于是韩修掌心凝结出一把冰刃,缓缓抵近皇甫枭咽喉……
客栈后的一条小巷里,水玉一直等在那里,原本他预计,韩修杀了皇甫枭后,客栈里一定会出些乱子的,因此还好好准备了一番。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了,水玉利用韩修来达成自己的野心。
“虽说手段不光彩,但我是鲛人尊皇,为鲛人族兴盛筹谋也是应该,想必哥哥你就算知道这一切,也定会懂我的苦心。”
水玉静坐着,在心中幽幽呢喃。
然后他便平心静气的,等韩修为他三族尊皇的道路,奉上最重要的一步台阶……
可结果,等到韩修跳窗与他汇合,他却看到了十分震惊的一幕。
韩修不是自己一个人跳窗的,而是背着皇甫枭一块儿跳下来的,皇甫枭趴在他背上,看样子是被打昏了。
水玉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韩修,沉声问:
“你怎么把他背出来了?不是说好杀了他吗?”
韩修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掳人劫掠的勾当,神情有点紧张,不太自信地对水玉说:
“他毕竟是人族二皇子,直接杀了的话,我怕挑起两族纷争。”
水玉不禁愕然,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要挑起两族纷争!”
要不是为了挑起人族和羽族的战火,他堂堂现任鲛人族尊皇,用得着屈尊降贵,给人族一个区区皇子当谋士?
皇甫枭回来人族的这一路,肯定没少被凤云霄拦阻。
而韩修又是无极殿登记的,归属于凤云霄的人。
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只要今夜皇甫枭死在韩修手里,那么人族一定会把这笔仇记在凤云霄头上。
届时他再在其中搅弄一番风云,人族与羽族的战火必然一点就着,到时候鲛人族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利。
这一番算计,当真是万事俱备,只欠韩修亲手了结皇甫枭的性命。
可结果,韩修居然没杀皇甫枭!
水玉心中简直着了火,不禁对韩修疾言厉色起来,低呵道:“不能留皇甫枭的命!”
然而韩修摇摇头:“皇甫枭该死,可是两族百姓是无辜的,我不能一时冲动,害的这好不容易平定的天下,再起战火。”
水玉心头一阵火起,简直想当场撕破脸,直接先弄死皇甫枭再说。
不过顾忌韩修实力,水玉不得不忍着心头焦躁,低声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先带着皇甫枭,假如遭遇阻拦也有个底牌,等确定安全了,再把他扔在路边,这便两全其美了。”
韩修像是已经打定主意了,水玉知道一时说服不了他,于是只能表面先答应下来,准备回头再找个机会杀掉皇甫枭。
趁着夜色,两人驾着马车一路无波无澜到了郊外。
水玉道:“这里应该安全了,你把皇甫枭放下吧,我们专心赶路。”
“好。”
见周围空旷,韩修点点头,然后找了棵树,把皇甫枭绑在了上面。
倒不是故意整皇甫枭,而是这荒郊野外的,怕把人直接扔在路上,会被路过的野兽叼走了。
见韩修如此谨慎小心,水玉气的暗中咬牙,但面上仍是不露破绽,只微笑说:
“你身体还很虚弱,喝些安神汤,在马车里安心睡吧。”
韩修确实了有些累了,喝了安神汤后,便在车厢中躺下了。
等韩修一睡熟,水玉便立刻调转马车,朝来时的方向赶回。
他得在人族侍卫找到皇甫枭之前,把皇甫枭杀了,不然之前的所有算计都白费了。
等他赶回绑着皇甫枭的那棵树下时,发现皇甫枭这小变态居然已经醒了,正在树上乱扭着想要挣脱下来。
皇甫枭是在熟睡中挨了韩修一记手刀,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过他醒了不多时便听见了马车声,随即便看到了他熟悉的鲛人族谋士,于是高兴地大叫起来:
“臣澜你来得正好,快把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