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 / 1)
雪年低笑,拉着她的手掌放到摇把上,窃窃耳语:“放心,我问过摄影师了,游乐园里的镜头没开,拍不到的。嗯……就这隻小金毛?”
随着手上的动作,娃娃机里的抓钩摇摇摆摆地甩起来,金斯娇悬着的心因雪年这段话放回肚子里,下一秒回过神,又突突起来,“您刚才怎么没说?”
雪年从善如流:“忘了。”
真是一点都不像骗人呢。
金斯娇终于肯把注意力分给娃娃机一缕,“可是,刚才摄影师看见我们……”
进来时雪年拉了她的手,不仅摄影师,门口扮演棕熊的工作人员也看见了,金斯娇猜测,要是可以的话那双圆溜溜的熊眼一定会当场瞪圆。
“看见就看见吧,”雪年随意道,“避嫌避得够久了。”
说罢,她握着金斯娇的左手,摁下确认键。
处于移动中的抓钩忽然一滞,嗡嗡地降下来。
金斯娇在纷乱的思绪中看着它降落到某一点,一隻金黄的小狗玩偶被抓住,提升到高处震了下,随后伴着机器声被缓缓牵移到最左侧的上方,抓钩松开,落入出口。
“不是说娃娃机很难抓吗?我这么有天赋?”雪年讶然。
金斯娇回头,见她笑眼盈盈地从出口处将掉落的金毛玩偶拿出来,摆在手里里,递到金斯娇面前。
“我看看,好像不太像……”
金斯娇的脸颊被轻轻捏了下,“笑一个。”
金斯娇便听话地牵了下唇角,摆出和金毛相似的笑容,只是目光不在玩偶上。
雪年拿手机拍了一张她和金毛的合照。
玩偶抱在手里,金斯娇的情绪像装满在玻璃杯中的水,随时要溢出来。
一百枚银币隻消耗了俩,雪年又陆续往娃娃机里投币,但之后无论怎么努力都夹不上来,她招手让金斯娇过来试试,可惜金斯娇的手残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抓钩落下去三不沾,直直地拎着空气上来。
试了十多次,雪年总算认命,不是她天赋异禀,只是运气太好,而碰巧这一隻小金毛很好钓。
游戏币还剩下一半,雪年领着她到隔壁零食区抓糖果。
“奶糖,还是巧克力?”问完,她想起来金斯娇对吃的都一个态度,主动替她做了决定,“奶糖吧,小朋友别吃太多巧克力。”
金斯娇就开口:“巧克力。”
雪年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那你自己来。”
夹零食比夹娃娃简单多了,一抓一个准。
片刻,金斯娇望着雪年手中的两袋奶糖,窘迫道:“巧克力是盒装的,不太好夹。”
雪年应声,把包装袋反过来看了眼,确认还在食用期内,撕开来递到金斯娇面前。
金斯娇取了一颗,没吃,只是握在掌心里。
“天热,小心化了。”雪年提醒她。
金斯娇这才剥开奶糖的外衣。
奶糖入口,浓浓的奶香和甜味在口腔内蔓延开。
她不喜欢零食,但对奶製品和甜口食物的接受度还算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雪年看着她的侧脸,过去好一会儿,问:“心情好点儿了吗?”
“……什么?”
雪年靠台说:“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紧接着她补充,“但是你不喜欢零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没效果,金斯娇在心底道。
但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甜食,而是因从雪年选中那隻金毛玩偶起,她所有说不清由来的闷闷不乐都荡然无存。
奶糖的甜味沿着味蕾蔓延,金斯娇垂眸看向躺在推车里的玩偶,对方毛色金黄,吐着粉红的舌头,有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栩栩如生。
“这个玩偶能送给我吗?”她问。
雪年:“它?”
金斯娇认真地点头。
雪年把金毛拿起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在它耳朵上拨了拨,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金斯娇知道她想问什么——
“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雪年指尖在金毛玩偶的耳后拨弄,一下一下,换做是人,这会儿耳朵恐怕已经被玩得红透了,“是因为预告片的采访?”
金斯娇张了张口,想说不是,在镜头下保持点距离是应该的,换做是她,在采访里也会是一样的回答。
但真的是这样吗?
金斯娇惭愧地发现,雪年说她是小孩真是一点没错。
如果真的丝毫不在乎,何必要为热搜下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吃味郁卒?
如果是从前,金斯娇绝不会为这种可笑的小事而敏感,世上喜欢雪年的人有那么多,她也只是无数人其中之一,和无数人站在相同的位置上,有此变化,是因为共眠的那晚,她多了个全新的身份。
恋人。
这两个字太过美好浪漫。
初谈情爱的金斯娇幼稚地以为,她在雪年心中是特别的,独一无二,和别人都不同,哪怕在镜头下也一样。
她被雪年惯坏了。
身外之物(已补)
想通这一点, 金斯娇顿时眼神复杂了许多。
占有欲是种很奇怪的东西,能让人看清自己的渴求,同时也认清自己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