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秦泰听得皱紧了眉。
这是群什么东西,外人是在暗指他们吗?
萧望舒听着这些话也有点想笑,端起丫鬟奉上的茶,不急不忙地喝了两口。
喝完,在那些护卫各异的注视下,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就是在府上待得太无聊了,找你们来解解闷。”
那些护卫顿时又变了脸色,各异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秦泰他们也对这位萧府嫡四小姐有了新的认知——
性格跳脱,喜好恐吓。
他们心里刚嘀咕完,只听萧望舒又道:“不过你们在我这里办事呢,嘴上还是有个把门的比较好。否则你们说出口的话,可能以各种方式传进我耳朵里。
“今日是找你们聊天解解闷,若是还有下次,那我恐怕得送你们去管家那里,让管家陪你们聊上几句。”
萧望舒每说一句,那些人的脸色就变上一变。
等萧望舒说完,那些人跪在地上,已经半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萧望舒也不指望他们说什么,吩咐着:“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奴仆在背后非议主子几句也是常事,没有必要打杀,稍加警示就够了。否则对待奴仆太过严苛,也容易激起群愤。
就算她这次严查严罚,没了这一批,下一批送来的也不一定老实。既然如此,不如恩威并施,换他们一个收敛。
若有谁实在不知收敛,再按规矩办了也不迟。
至于现在特地拿出来说,也只是担心这些人说话太放肆,会教坏了新来的人。
人么,教坏容易,她再调教回来就难了。
“是、是!”
那九人先后从地上爬起来,半点逗留都不敢,直接弯着腰跑了。
小姐不必客气(1)
他们九人走后,萧望舒搁下茶杯,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秦泰他们六人。
秦泰他们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小姐有何吩咐?”秦泰率先开口询问。
萧望舒笑了笑,语气颇为柔和,道:“各位,先自个儿报个名字吧。”
秦泰抱拳道:“属下秦泰,见过小姐!”
他话音刚刚落下,萧望舒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
尉迟彦也抱拳道:“属下尉迟彦,见过小姐!”
在他们之后,其余四人先后抱拳行礼——
“属下罗兴,见过小姐!”
“属下杨平,见过小姐!”
“属下姜临海,见过小姐!”
“属下李崖,见过小姐!”
萧望舒逐个记下,在心里默念几遍,最后将视线投向秦泰,开口问着:“秦晋之秦,泰斗之泰?”
秦泰有些疑惑,不知萧望舒为何独独问他,但还是答着:“回禀小姐,正是。”
萧望舒看向秦泰那双犀利的眉眼,二十来岁的少年郎,如今意气风发,与书中那一笔带过的残缺沧桑形成了鲜明对比。
或许是萧望舒的目光太深邃,让秦泰有些不太适应。
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萧望舒率先开口说着:“下去吧,都换身衣裳,甲胄收起来,不要再在后院穿了。”
“是!”六人齐声应下,躬身告退。
他们六人退下之后,萧望舒缓缓坐正身子,端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杯盖刮着杯沿。
秦泰,这个名字她在书中见过,不过是在剧情发展接近尾声的时候。
书中所写,那将军脸上一道刀疤纵穿左眼,将至中年却已满鬓苍白,杀在剿灭萧氏余孽的第一线。
那将军,名叫秦泰。
秦泰这个名字,在剧情中期,扳倒萧鸿的过程中偶有提及。
但这个人真正出场时,已是全书末期。
他带着对萧氏的滔天恨意,带兵冲向麗州安昌郡,剿灭了萧氏祖地逃窜的所有萧氏余孽。
书中对他不过七八段文字的描写,而就是这短暂的出场,他挟着嗜血之恨,为了替他的兄弟报仇,血洗了萧氏祖地。
“小姐,茶凉了,可要再换一杯?”
丫鬟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哪怕是天气稍热,小姐也不喜凉茶,不喜凉食。
这些天已经有很多丫鬟因此受了罚,虽然罚得不重,但也足够让她们畏惧。
小姐在吃食和茶饮上格外挑剔,这已经成了院中所有丫鬟共同的认知。
萧望舒回过神来,搁下茶杯,起身道:“不必了。”
说完,她转身往院外走去,去了萧鸿的书房。
——
萧望舒到的时候,站在外面候了会儿,陆序阳才从萧鸿书房里出来。
见萧望舒站在院子里,陆序阳上前抱拳行了个礼,道:“小姐久等了,快进去吧,相爷这会儿忙得差不多了。”
萧望舒福身回了个礼,笑道:“谢将军告知,将军慢走。”
陆序阳笑着说了句“小姐客气”,然后大步离开。
他离开时脚步有些匆忙,可见萧鸿吩咐的事有点急。
萧望舒没有多管那些,踏上台阶,推门进了萧鸿的书房。
——
书房里,萧鸿桌上的折子堆高了点。
听到萧望舒进门的动静,萧鸿头也不抬的问着:“何事,给你备的护卫不合心意吗?”
正在磨墨的陈褚闻言,抬起头看了萧望舒一眼,然后低下头,捏着墨的手指微微收紧。
“怎会?”萧望舒福身行礼,答着,“秦泰六人训练有素,甚合孩儿心意,孩儿是过来向父亲道谢的。”
“哦?”萧鸿的笔一顿,又问,“特地道谢来的?”
萧望舒沉吟片刻,答着:“确实还有几分好奇,想来找父亲解惑。”
萧鸿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拿着笔朝她抬了抬手,随口吩咐:“自己坐吧。”
“谢父亲。”
萧望舒走到一旁坐下,思索会儿,道:“孩儿只是好奇,父亲想若真想安抚军心,为秦泰他们谋个去路,原有更好的选择,为何选择将他们放在孩儿这里?
“若是父亲将他们放在别处,或许他们还能继续为父亲效力一二。想来萧峪堂叔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不会对他们再加为难。
“即使父亲担忧他们心中有怨,不放心重用他们。那给他们安排个闲职,也算全了他们的体面,让军中将士无话可说。”
别怪她问得太多,前面那么多年,正是多疑和谨慎,让她踩着刀尖和一只只猛虎搏斗,最后虎口夺食。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她需要知道,秦泰这样一个人物究竟为何会到她身边,而且来得这么突然。
如果说萧鸿是为了安抚军心,为了给萧峪一个小警示,完全不必如此。
不管是调任,还是在军营之外再给个闲职,萧鸿有更多方式可供选择,完全不必让秦泰他们在她身边待着当个护卫。
听到萧望舒的问话,萧鸿有些诧异。
沉吟片刻后,他反问着:“那依你猜测呢?”
萧望舒摇了摇头,“孩儿猜不出来,所以过来询问父亲。父亲是觉得孩儿会遇到什么危险吗?还是说,父亲觉得孩儿不会永远待在京师,将来会去到您的羽翼无法覆盖之处?”
听到这话,萧鸿的笔直接停滞在半空。
悬在纸上的笔尖滴下一滴墨水,在纸上晕染开一团漆黑的墨迹。
陈褚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