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她在很凉爽很凉爽的天气里,想念炎热了。
她又想,
不是啊……
她只是想哥哥了。
玉佛
43
张青寒住院第五天, 红肿消减了许多,但那张脸也仅仅是勉强能看。
隔日就是除夕,她不想在医院过了这个年, 催着医生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对方拿她没办法,只能详细交代着回家的注意事项, 清淡饮食,不要洗澡, 按时上药。
自那夜赵貉离开就没有再出现过,只柴明每天不落的给她打电话, 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张青寒躺着养伤,用他的地方暂时还真没有。
她这么说着,柴明那边,表情微妙又复杂。
“嗯?”她挑眉。
“你可以趁机向老板要钱。”他建议。
张青寒笑,谢谢他的关心, 实际上不用她说,对方已经主动提出要给,只不过……
她心里失笑, 面上依旧肿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柴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点点头, 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这几天,朱禾和师惠菊得知消息赶来看她, 站在床边硬生生骂了一上午, 后来李漾漾来, 三个人又是一番义愤填膺, 要她交代肇事人。
张青寒头大如斗,好说歹说才让她们放弃出击, 这件事交给她来解决。桑流再来,比第一天时冷静了许多,将她细细看了一圈后,拍着胸口说:“幸好幸好,还能恢复。”
张青寒:“这段时间我接不了活了。”
桑流瞪她:“你还想着挣钱呢,我求你先看看自己的脸,把它治好了你再来见我。”
张青寒耸肩,除了出事那天洗澡瞥了眼自己的脸,她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而那个时候,她的过敏还没有完全爆发,现在自己的脸到底什么样,只在他们看见她以后的吸冷气和惊呼动作里有大概了解。
她用手摸过,只不过她的手也肿的像猪蹄,两者碰起来会疼,倒也摸不出什么。
在没人的时候,张青寒把牛若男叫到了医院。
对方看到她时,情绪显然比那些人稳定许多,只那张认真的脸蹙起了眉毛,严肃和冷厉。
“这场官司才刚刚开始。”她说。
张青寒笑:“牛律师,我来可不是让你劝我考虑要不要放弃的。”
她指着自己的脸,圈着身上的红肿,“这可都是你打官司时能用到的最好证据。”
牛若男看着她冷笑的模样,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被亲人伤害的痛苦难受。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坚韧执拗、充满戾气的女孩愈发的尖锐了,她甚至能看到她浑身的刺再也无法伪装的要暴露,只等着狠狠刺向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
她竟有几分不忍:“和亲人对峙公堂,最后就算你获得了你想要的,也未必会有你想象中的快乐。”
“我不要快乐啊。”张青寒很疑惑的看她,“牛律师,你怎么会觉得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还会考虑快乐这件事,我要的,就是把本该属于我的夺回来。”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起身道:“我去和医生聊聊。”
她需要收集相关伤情的资料。
张青寒满意的笑,“牛律师,我相信你的能力。”
对方离开后,张青寒在医院再待不下去,办理完手续,联系了柴明,“麻烦派一辆车来接我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打车司机估计也膈应,以为她是个什么传染病。
她拿上围巾,戴上口罩,裹着帽子,将自己包了个严实,车很快到楼下,她拎上东西离开。
青山顶小木屋里,刚从伦敦飞回来的赵貉站在客厅,柴明帮他脱下英式西装外套,将他的帽子挂回衣架,蹲下帮他整理西装裤腿。
他们回来需要拿个文件,下午赵貉还有两个会议,现在也需要另换一套衣服后再前往公司。
“她一会要回来?”
没有点名道姓,柴明立马明白,颔首:“对。”
说罢,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张小姐终于要出院了。”
赵貉侧身,挑眉看了他一眼。
柴明笑容立马收敛了几分,房间里安静无声,他干干的解释了一句:“张小姐不在,家里好像有些空荡荡。”
赵貉挽起袖子,慢条斯理的在沙发坐下,靠回椅背,抬头看他:“让你调查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件事,柴明立马想起来,“昨日对方应该已将调查文件发送到我的邮箱了,我现在就传给你。”
最近这几日,他们连轴转的各国出差开会,这件不太重要的事便被甩到了脑后。
“没事,你念一下吧。”他摆手,捏了捏眉心,顾不上倒时差,他下午晚上的安排还很紧凑,要不是又回到这里,说起那个女人,他也不会想起这件事。
想到那个他带着莫名仓惶和慌张离开的夜晚,赵貉的头又疼了几分。
柴明每日打着越洋电话问候,她不惹事端,不存心找麻烦,看来在医院过得还算不错。
想到他那个荒唐的建议,赵貉捏眉心的手又重了几分。
“嗯?”他闭着的浅眠的眼微睁,向立在旁边的柴明看过去,“念啊。”
然而此时,沙发边的柴明石化在那里,只捧着平板的手竟然有些抖,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邮件里的内容。
关于老板为什么要去调查一个12年前一起住院的小姑娘,他一直是想不明白的,直到前两天在国外,瑞士的电话又打过来,根据他们交谈的信息,他才摸索出来,原来那个很重要的信物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老板让他调查的时候,还强调了一下,这个小女孩手里有一枚玉佛,赵貉给了一张关于佛像的照片,也成为了他调查的重要线索。
老板出身玉器世家,虽然现在的经营主业并不以此为主,但精明能干如柴明,自然也会主动学习很多玉器的知识,所以那枚玉,他透过雕工便能知道其价值不菲。
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枚玉佛是打开瑞士银行的唯一信物。
这么一个小姑娘,吝啬抠门的老板怎么舍得给了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打开邮件后下意识先翻到后面,想迅速看见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那么小的年龄就让老板有所偏爱。
邮件最后一页,那个女人的照片映入眼帘,那张面孔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锤子重重砸向了柴明的后脑勺,他清楚的听到了嗡嗡声,人都有些发昏。
照片里的人妩媚漂亮,瘦长肤白,古典型的直鼻子,那个艳丽夺目的美眸里像藏着一个妖艳的小狐狸,勾人的红唇却在看镜头时露出平直的冷笑,像一个冷漠观苍生的飞了金的菩萨。
这个美丽曼妙和冷漠尖锐的气息充斥对撞的女人,可不就是那个常常敢跟老板叫板,让老板连夜奔去医院,之后又躲到国外的的张青寒!
赵貉冷声询问,他茫然看过去。
“老板……”他噎了下口水,声音都在抖。
“啪。”
门从外面推开,一个浑身武装,打扮奇奇怪怪的女人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们,摘下墨镜扬了扬眉,“这不是我小叔叔嘛,好久不见,侄女好想你啊。”
她亲切的问候透着熟悉的阴阳怪气。
柴明手一抖,平板差点掉地上,眼看着老板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接着,赵貉起身朝她走过去,摘下她的口罩,视线在